楚瑾的话,说的很实诚。
李陵哭笑不得;“你倒是想争,也没法争呀。”
庆妃问:“你现在手里有多少折子,是那些地方的?”
“昨天我瞧了下,有兵部和工部的。”
楚瑾插嘴道:“一轻一重。”
庆妃看向楚瑾:“有见地。”
“我瞎说的。”
“不如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考验呗,说不定其他人手里的也是这样,皇上就是想看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折子,然后选储君,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
如果有,很可能储君的位置,就会在那件大事上面定。
电视剧不都那么演么。
庆妃道:“北荛国的公主到了。”
“嚯,顺理成章呀。”楚瑾抱着胳膊,又用胳膊肘捅了捅李陵,“你小子艳福不浅呢,景郃公主都来了,我曾经在北荛国的宫里面看到过景郃公主,可漂亮了。”
就是心肠有些歹毒。
不过嘛,人家都说,蛇蝎美人,越是漂亮的,越是歹毒。
说的过去。
这后面的话,楚瑾没有和李陵说。
说不定人家能够看对眼呢。
说出来可不就是搅了人家的一桩婚事么。
“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蛇蝎心肠之人。”
“我可没说过!”楚瑾捂着嘴巴,这家伙,是有读心术么。
李陵翻了个白眼:“能够陷害秦云的人,又好的到哪儿去。”
楚瑾“哦”了一声,对了,当时李陵还是霍诚筠的幕僚,也有份去北荛国救秦云。
这各种的缘由,他也是清楚的。
楚瑾无奈地耸耸肩,景郃公主,这可和我没有关系咯。
庆妃道:“景郃公主既然已经到了,涤尘,你和她的婚事,也应该要提上日程了,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庆妃却是将目光落在楚瑾身上。
不知道怎么了,她忽然对这个能够医治自己腿伤的姑娘有了好感。
曾经因为霍湛的关系,她还想杀楚瑾来着。
但今日,楚瑾的表现却让她想要亲近三分。
若是楚瑾能够留在东陵国,留在涤尘的身边,做个侧妃或者妾室,说不定还是涤尘争储路上的一颗好棋。
楚瑾被庆妃看的毛毛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庆妃娘娘,这边应该没我的事了,我先回去了。”
“你要去哪儿?”
庆妃忽然有些紧张。
生怕楚瑾出宫去了。
“去琼华宫呀,不是说好了,你的伤没好之前,我暂时不会出宫的。”
庆妃深吸了一口气,点了下头:“那,你去吧。”
楚瑾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
总觉得庆妃今日怪怪的。
等楚瑾一走,庆妃就立刻开门见山了:“涤尘,你老是告诉母妃,你对你的楚师妹可有什么想法?”
“母妃,您在说什么呀?”
李陵登时就手足无措起来,这种话问的可叫一个猝不及防。
他都没有任何准备。
“你现在是打算说些什么谎话来诓骗我?”
“儿臣不敢。”
“若你愿意,母妃可以让你那位楚师妹成为你的妾室,或者侧妃。”
“母妃……”
“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李陵没敢吭声,却也是沉默的。
楚瑾这样的人,又有谁不喜欢呢。
平时,她就像个普通人似得,但每到关键时候,或者是当人陷入绝境的时候,她总是会像天边最亮的一颗星星,绽放出自己最绚烂的光泽。
“母妃懂了。”
自己的儿子能不懂吗?
楚瑾这样的人,是应该配人中龙凤的。
可如今,霍湛不过是阶下囚,又凭什么占着楚瑾。
“何无用,你赶紧去通知琼华宫,等景郃公主入宫摆宴的那一日,楚瑾要和本宫一起出席。”
等到那一日,她一定会杀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的。
而让她措手不及的事,何无用匆匆而去,匆匆而回,却是带来了一个差点没惊掉她下巴的事——
“皇上说,楚姑娘就随华妃娘娘入座好了。”
“皇上?”
庆妃完全不敢相信:“怎么又扯上皇上了?”
何无用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呀。
其实这件事,楚瑾也表示很无奈。
人嘛,总归是有时运低的时候。
她的时运低就是在张牙舞爪闯进琼华宫的时候,就看到正在和岭尘玩猫抓老鼠的皇帝。
那叫一个鸡飞蛋打。
楚瑾愣在宫门口,就被东陵国皇帝扑过来。
当然,她又不是傻子,又不是木头人,这一着急,就是一伸手,一记拳头——
吓得岭尘差点没当场暴毙身亡。
打谁不好,打了东陵国的皇帝!
岭尘哭的那叫一个让人我见犹怜,就像天边的仙女被贬下凡似得,那皇帝大约也是个色迷心窍的鬼,在看到岭尘这样哭,竟然大大方方地笑了起来。
大度地说没事,只说楚瑾这小姑娘力气还不错。
岭尘赶紧打蛇随上棍,说楚瑾是自己的小侄女儿,也不是故意瞒着皇上,就带到了宫里面来,实在是她身世可怜。
反正用当时的话来说,就差没把自己也说成嗝屁的。
楚瑾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自己钻进去。
皇帝也不责怪楚瑾,爱屋及乌,顺带还让楚瑾参加近日要开设的夜宴。
就在那个时候,何无用来了。
一两句话的工夫,就被打发起走了。
当然,楚瑾也被打发起走了,在宫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楚瑾还是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岭尘可真是为了她,牺牲了色相啊。
居然被皇帝给……上了。
白白地花了那么多银子给净事房灭牌子,没想到皇帝还会自己找上门来。
等皇帝一走,楚瑾心疼地往里面瞅了瞅:“喂,你没事吧。”
岭尘裹了下衣裳,身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狼狈的很。
这要是个正常的女人,被皇上宠幸的,肯定是要欢乐地跳起来的,可这女人的灵魂里面却是个男人,这,这大约就是叫自己这颗大白菜被猪给拱了吧。
岭尘绝望地看着楚瑾,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憋出几个字来:“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你。”
楚瑾原本往里面迈了一小步的,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往后缩了缩:“那,那您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方才的战况,可激烈的不得了啊。
岭尘绝望地咆哮着——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