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才怪。”
楚瑾哼了一声,这家伙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北荛国来的,说不定就是和安宁郡主一起来的那拨人。
宁少也是一笑:“小离,你在想怎么逃出这个地方吗?”
“我为什么要逃?”楚瑾活动了下脖子,“你别忘记了,这里我也有份,香见楼最近生意好的不得了,你得给我分红。”
“你要留下来?” “不留下来,我回炎王府继续被人送到军营里面受折磨?”
楚瑾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目前她是不愿意回炎王府的。
在军营里面,她都听的很清楚了。
霍湛和秦笑之间……
如果她不在,霍湛和秦笑,应该能够成其好事吧。
秦笑三番四次地救过她,秦云也和她相处的很好,那一家子人都心地善良,既然郎有意妾有情,她何必当人家的第三者,反正她都是替嫁女,到时候让霍湛给一封休书,所有事情就都了了。
想到这里,心里却是泛出委屈,眼睛一眨,却又落下泪来。
楚瑾埋着脑袋,将自己都小委屈全都藏在枕头里面,又不敢哭出声来。
“看来,我是时候准备贺礼了。”
宁少闭着眼睛,嘴角勾了勾。
“什么贺礼?”楚瑾抬起头来,眼眶微红。
“炎王的贺礼呀,按现在的情况,只要炎王妃失踪的消息传开,不出一个月,第七任王妃就会被送到炎王府上,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一眨眼,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
是呀是呀,霍湛的身份,皇帝那两口子也不会让他单身太久的。
只有送了女人到炎王府去,他们两口子的心才会安定下来。
一旦有了女人的束缚,王爷就不会像脱缰的野马,肆无忌惮。
但他们却是忘记了,炎王从来不会被任何人束缚。
就算现在她这个炎王妃被人以谋反的罪名关押,霍湛都不会做出任何冲动的举动,他会再三考虑。
兴许,炎王妃换成了秦笑,霍湛才会乱了方寸吧。
想到这个,楚瑾又将脑袋埋到了枕头里面:“我困了,你不要再说话了!”
宁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俨然一只妖孽。
他闭上眼睛,心情竟然十分好。
休息了一整天之后,楚瑾才醒过来,已经有人替她换了药了,只是这些金疮药都是普通货色,一点儿也没有师父做的那种金疮药来效快。
她爬起身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都不自在。
宁少已经不见了,楚瑾看着空荡荡的贵妃椅,又想起那张药方子。
楚瑾觉得很郁闷,借着一旁的笔墨纸砚落下药方子,看着药方子,楚瑾就更是郁闷了。
“醒了?”
门被推开,宁少迈着愉悦地步伐走进来:“我刚刚才出去溜达了一圈,你猜,炎王府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楚瑾看着方子,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什么情况都没有。”
宁少赶紧凑上前来:“你怎么知道?我还一路在想,炎王妃失踪的事那么大,不止是炎王府闹翻了天,恐怕整个天域城都要闹翻天了。”
说起来,他今日在炎王府门口还遇上了一个吃了霍湛闭门羹的幕僚,那窘迫的样子,惹人发哂。
“他不会随随便便将我失踪的事摊开来说的。”楚瑾脸色忧愁。
丢了炎王妃,对于霍湛来说,不过是稀疏平常的事。
她只是第六任炎王妃,以后还会有第七任,第八任的,当然,如果炎王妃换成了秦笑,大约就会不一样了。
她见过秦笑和霍湛之间的亲昵,两人就像兄弟似得,当初她还真的天真地相信了秦笑的说辞,以为两人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关系。
要不是这一次去军营,她也不会知道,秦笑在铁狼军的声望这么高。
也是她冲动了,阿强有什么事,就让冯十一抬着去找秦笑就好了,她乱插什么手,白白地挨了十棍子。
楚瑾扶着腰,却不觉得屁股疼了,只觉得心脏的位置抽着抽着疼,好似有什么在努力地想要剥离,可却又千丝万缕地缠绕,扯不断。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兴许,他还没有发现炎王妃不见了。”宁少添油加醋地说道,“你在炎王那不过是个小角色,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我什么时候把自己想重要了。”
她就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楚瑾看着面前的白色宣纸,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个时候,竟然这样懦弱。
一点儿都不像她了!
“炎王……”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提他了!”楚瑾双手撑着桌子,很不耐烦地提出抗议:“你要是一直提他,就干脆点,送我回炎王府去!”
叨叨叨叨的,让人心烦意乱。
宁少咋舌,看来,还真的生气了。
寻思着缓和下气氛,宁少凑了上去:“你在写什么,是在写七月七日长生殿吗?”
上次听青霞说着诗,他心里就在想,如果当真写出来,必定又是香见楼的头牌曲儿。
只是等他凑上前一看,却是皱眉:“你这方子哪儿来的 ?”
“我师父给的。”
楚瑾擦了下眼角的泪,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从容不迫。
随即又看向宁少:“你懂这方子?”
“这方子,我曾见过,上古金疮药,要不是因为河栗子这味剧毒,这方子应该会流传开。”
“你这都知道?”
“你以为呢?”
“也是,在迷雾森林冒那么大的风险要得到晶体的人,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懂。”
“你还好意思说?”宁少睨了一眼楚瑾,要不是这个笨丫头,他会失手?
不失手,现在早就躲到犄角旮旯藏着修行去了,还用得着来这儿想法子?
“你想做金疮药?”
宁少瞄了一眼楚瑾的屁股,惹得楚瑾连连翻白眼:“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的屁股呀。”
一副色胚的样子,呸。
“倒是没有看过女人花了屁股的样子。”
“你!”
被气的一句话都呛不出来,楚瑾闷着一口气,看笔下的方子。
其他的药草都很好找,就只有河栗子最棘手了。
“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考虑给你河栗子。”
“你有?”
楚瑾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面晶亮晶亮的,就像一只贪婪的小兽。
宁少点点头。
“你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