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领了纸出去,楚瑾看向考官:“我是不是可以坐下了?我还要答题。”
考官皱了下眉,都这样了,还惦记着答题?
“答。”
考官就站在楚瑾的身后,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作弊的嫌疑人到底有几分本事。
楚瑾提起笔,两三下就写了两道方子,看的考官都觉得诧异,这种配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能够写出来?
倘若她真的有这个水平,那方才的纸团应该就不是她的了。
看如果不是她的,又是谁的?
另外一个还留在考场的男人等着考试时间到了,立刻就来收了所有考生的试卷。
气氛又一度地沉寂了下来。
男人整理了下试卷:“考官大人,还要继续吗?”
“暂停,考试舞弊的事暂未搞清楚之前,所有人都等着。”
考官的话刚刚一出来,长孙婼却是挑事地说道:“呵呵,人证物证都在了,还需要做那么多吗?浪费我们时间。”
“就是,都已经抓到证据了,还用得着在这儿听她狡辩吗?”
有人开始附和。
“考官大人,不如就让她出去吧,我们也 不想和一个作弊的人同一个考场。”
“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人,都不曾在天域城见过,说不定是阿猫阿狗,到时候如果运气好,作弊不被发现,考入了辟雍学院,对于其他的学员来说,才是吃大亏了。”
“呵呵,看她的样子,不作弊肯定答不出这么多的药材。”
……
七嘴八舌的声音,直接在长孙婼的带动之下将楚瑾推向了风口浪尖上。
楚瑾这个时候却是看向长孙婼,后者一点儿都不着急,不担心,仿佛刚刚那张带出去的纸和她没有半分的关系似得。
长孙婼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撇清关系呢?
难道,这纸并不是她的 ?
可不是她的又是谁的?
在这个考场上,除了长孙婼和她起了口角,结了梁子,还有谁?
楚瑾心中升起疑虑,那团纸肯定是长孙婼丢给她的,但至于为什么长孙婼还可以稳如泰山,莫非是那纸团有猫腻?
“这家伙,是在故作镇定吗?”
楚瑾心里刚刚闪过这个想法,门外刚刚出去鉴定的人就回来了,她快步走到考官面前,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在考官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一时之间,整个考场又全部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考官。
长孙婼呵呵一笑:“考官大人,那纸团可有写到底是谁的?如果没有,那请考官将这个作弊的家伙给带下去吧”
楚瑾皱起眉,看来长孙婼并不是虚张声势,那张纸,必定是无法指证长孙婼的。
果不其然,考官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到了楚瑾身上:“那纸,并没有任何记号。”
他们放在所有考生桌子上的纸,都是印着和号码牌一样的编号,如果没有记号,那就不是他们的纸张。
而刚刚那张,并没有编号。
“既然没有编号,那就不能说明是有人栽赃嫁祸。”长孙婼冷冷地笑道,“自己带了小抄进来,还在这儿和我们闹,别耽搁我们考试的时间了,识趣的,自己就滚吧。”
她眼底泛起毒辣,刚刚在试士馆门口,这个女人可算是下了她面子的,她要不坑一把对方,就算对不起自己长孙这个姓氏了。
“谁说没有记号的?”楚瑾看向考官,嘴角勾起来,笑容可掬,“考官大人,敢问一声,那纸上可有字迹?”
考官皱了下眉:“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考官大人可有核对过,那上面写的小抄可是和方才那几道题一样的答案?”
考官看向那女人,女人点点头:“核对过的,是一样的答案。”
长孙婼很不耐烦地皱起眉:“这有什么好核对的,你就是带了小抄进来,还在这人废什么话呀,浪费我们时间,香都快要烧完一半了,还让不让我们考试了?如果耽搁了我们考试,敢问是谁来负责 ?”
这话刚刚落下,考场里面的考生就更不耐烦了。
“哎呀,有什么好争论的,那纸团在谁的脚下就是谁作弊了嘛!”
“刚刚是谁捡起来的那纸团就是谁的。”
“这个有什么好争论的?”
“作弊的还那么多废话,可真够有脸的!”
……
七嘴八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长孙婼呵呵地看着楚瑾,心里暗道:和我斗,你还嫩了些。
楚瑾却是不恼,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考官:“考官大人,您可要想清楚,如果随随便便地定了罪,我可不服的。”
“你不服还 能怎样?被人抓到的现行,你还有理了?”长孙婼更是不耐烦了:“考官大人,您不会这样被一个考生威胁吧?”
“放肆!”
长孙婼嘴角一裂,笑的飞扬跋扈。
辟雍学院的考官怎么会被人威胁呢?
只要她开口说这两个字,考官必定震怒。
考官冷冷地看向那个女人:“把这个考生押下去,送衙门。”
敢在他们考场作弊,不挨个板子,恐怕还会有下次。
“等等。”
楚瑾皱起眉:“就这么武断下定论,我不服。”
“你有什么不服的,你根本就是……”
“你闭嘴!”楚瑾冷冷地打断长孙婼的话,“每一次你都要插嘴,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做贼心虚,还怎么着?我在和考官说话,轮得到你个闲人来管?”
长孙婼被呛的一句话都不敢再接,她是表现的太过心急了,她小心地看了一眼考官,考官的目光也在往这边看,吓得她登时将目光挪开,不想与考官的目光相互碰撞。
“考官大人,我并不是要辩解什么,只是我还有个法子,可以将真正作弊的人揪出来。”
“如果不能呢?刚刚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考官也有些不耐烦了,这根本是拿辟雍学院的考试来儿戏。
楚瑾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抓不到真正作弊的人,我自愿去旁边的府都衙门领板子,并且至此一生都不会再报考辟雍学院。”
考官皱起眉,这口气不小呢!
楚瑾目光笃定,她要是今天不将陷害她的人揪出来,他朝到了辟雍学院还得了?
岂不是处处都是陷阱,处处都是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