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想了想,点了下头:“你可快些,不要耽搁大家时间。”
再拖久些,就是他这个考官也不一定能够压制的住了。
这些考生可都是寒窗苦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考入辟雍学院光宗耀祖的。
楚瑾点点头:“烦请考官将那张坚定过的纸交给我。”
考官犹疑了下,但还是看向了旁边的那个女人,女人赶紧将东西递给了楚瑾。
楚瑾又问:“敢问考官大人,这些试题,可是密封过的?此前可有泄、题的可能?”
“混账!”考官脸色都沉了下来,“我辟雍学院入学考试,岂容提前泄、题,这不是给宵小之辈可趁之机吗?”
“实在是对不起,但我还是要确认下。”
楚瑾抱拳,很有礼数地赔礼道。
她挺直了背脊:“但这张纸上面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就是方才我们考过的三道题。第一道题的三味药材分别是黄芪、当归尾、川芎,第二道题的三味药分别是,地龙、红花、赤芍,而第三道题就更简单了,将他们组合成一道药方子,主治中风和气虚血瘀,用于年岁大的老年妇女。”
全场都安静了,片刻之后,忽然有哀叹的声音传来——
“哎,竟然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活血化瘀,看来这次考试没戏了。”
“原来那个是当归尾,我都写成了当归。”
“黄芪吗?我还以为是甘草,把药方都组合成了风寒。”
楚瑾淡淡地看着考官:“刚刚我说的这些可是对的?”
“对或不对,等阅卷的先生看过才知道。”考官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又听到考生们松了口气——
“她的又不是正确答案,我们还不能灰心。”
“万一我们的对了呢?”
“就是,我们要有信心。”
考官嘴角勾起来,眼里也闪过一丝对楚瑾的佩服,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在考试没有结束之后,作为官方人员,不便对试题的答案发表任何意见,因为这药方会影响下一场的考试,辟雍学院的考试素来都是一环扣一环的。
如果在这个时候确定了楚瑾的正确,那么这些考生,势必会按着答案进行回答,到时候考试就不能真正发挥作用,结果也会有偏差的。
楚瑾不慢不紧地说道:“就当我的答案是真的,那么,这题不会泄,所以只能是在考场上临时写下的答案。”
考官和那两个监考的人一下子就恍然大悟,那女人率先开口:“只需要比对笔记就可以确定这个纸团到底是谁写的。”
楚瑾点点头:“没错,只要一对比所有人的试卷,就可以确定,这纸团到底是谁丢给我的。”
长孙婼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所有考生的试卷已经收走了,应该是密封了吧?”
如果是密封了,根本不能对比。
“并没有,要等着所有的答题卷全都收起来之后,才会密封。”考官看向女监考官,“去将所有试卷都拿过来。”
“是。”
女监考官赶紧去将纸卷搬了过来,另外一个男监考官也跟着到了台上,然后挨个地翻阅试卷,在纸张刷刷的声音之下,很快,他们就找出了字迹相同的答题卷。
当答题卷被抽出来的时候,长孙婼却是站起身来,一眨眼,眼泪就落下来了:“你怎么能够这样子!”
她纤纤手指,不偏不倚地就指着楚瑾,指的楚瑾整个人都不好了。
居然在这儿遇上了戏精!
长孙婼不给楚瑾半分思考的机会,赶紧站出来,然后在考官面前跪下:“考官大人,不是我作弊,是她逼着我写答案给她的!”
好一招反咬一口!
楚瑾都看的出神了,女监考官走过来,将试卷上的编号和长孙婼的号码牌对比了下,确定地点了下头:“这字迹,是长孙婼的。”
考官看向长孙婼:“你刚刚说,这纸条是你写的,但是是她逼着你写的?”
“对!”
“那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一般。”长孙婼不敢胡乱说话,只能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楚瑾,“我们只是在外面碰到了,她说不知道这一次考题过的了不,就让我写答案给她,否则就要同我爷爷高密,说我今天插队的事。”
“今天可发生了插队的事?”
考官又转而问向楚瑾,“你又可曾逼迫过她?”
“插队的事我承认,是她来插队的,但我可从未逼迫过她。”
“你怎么能够这样?如果我不是因为来迟了,害怕没有号码牌,没办法考试,惹爷爷不高兴,我也不会让人来插队,让你抓住我的把柄。你明明说了,让我做完考题就将答案写给你的,你怎么现在能够说没有呢?”
长孙婼一面说,一面擦眼泪,看起来就是受了委屈的人。
“你不能这样呀,我只是想着不将此事闹大,所以才会对你咄咄相逼,没想到你居然想倒打一耙。”
长孙婼继续说,差点没让楚瑾气的吐血。
“大姐呀,到底是谁在倒打一耙?”
楚瑾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只是这一声大姐,却喊得长孙婼脸色铁青。
她怎么就成大姐了!
她很年轻的好吧!
楚瑾哪里管得着长孙婼脸色铁不铁青,只是继续正正经经地说道:“如果真的是我让你写答案给我,为什么你不在第一次交卷前就给我答案,反而是要都收了两道题之后,再给我三道题的答案?”
“这……”
“你根本就是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栽赃嫁祸给我,现在居然还在这儿反咬我一口,长孙丞相有你这样的孙女可算是家门不幸了。”
“你……”
“我什么我?我说的不对吗?”
“你不能这样说我呀,呜呜呜……”
长孙婼哭的就更厉害了,该死的 ,这个女人口才居然比她还要好,看来这一次要出必杀技了。
楚瑾皱起眉:“你多大的人了,一遇上事就哭哭唧唧的,有什么意思吗?你有工夫在这儿哭,还不如想想一会儿怎么和府都衙门解释。”
顿了顿,楚瑾又看向考官:“现在,事情不是很明确了吗?这桩事,该送谁去府都衙门,我相信考官们心里自有定数。”
“嘭!”
就在楚瑾以为这件事应该能够告一段落的时候,长孙婼却是做了一个在场人都想不到的举动来,吓得考官和两个监考的人脸色都 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