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处理下在学院里面横行霸道的人了。”
鹤翁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了下周围已经安静下来的环境,良久后才睁开眼睛:“苗舍监,你可听到了?”
“听,听到了。”
“听到了还不将长孙婼带去小黑屋?”
“什么?!”长孙婼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院尊大人!怎么是我,应该是楚瑾!明明就是她……”
在狡辩的时候,长孙婼的目光就对上了鹤翁的目光。
四目相对,长孙婼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她不敢再继续说了。
她心里发憷。
长孙昇大步上前来:“院尊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你在质疑本尊?”
“不敢。”
“呵呵,给你一个忠告,武学是用来帮人的,不是仗势欺人的,你一个天璇院的,不好好地在剑门峰待着,来我这万象峰做什么?”
鹤翁是在不客气地下逐客令,长孙昇心知敌不过,只能悻悻地拜了一拜,然后就走了。
长孙婼都愣神了:“哥哥!哥哥……”
只是这个时候,长孙昇是绝对不会回头的。
他可以得罪任何人,但院尊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辟雍学院下辖七个学派,每个学派的院尊,可都是佼佼者。
谁敢去招惹呀!
长孙婼被人押着,气血冲上脑袋,让那红肿的脸就更难看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长孙丞相的孙女儿!我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将你们大卸八块的!”
“哦?”
鹤翁也不乏幽默的笑了笑:“那本尊给你准备纸和笔,你修书一封,告诉长孙丞相可好?”
长孙婼一下子就哑巴了。
她不敢!
给她天大的胆子她都不敢!
苗舍监将人带下去的时候,长孙婼都是害怕的浑身发抖。
这才刚刚进来第一天,就要被人关小黑屋子,好没面子!
她更是恨透了楚瑾,走三步都要回个头来狠狠地剜一眼楚瑾。
楚瑾这个时候,就靠在李陵的背脊上,李陵嘴角勾了勾,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好了,没事了。”
他才刚刚挪动了下步伐,就是“轰”的一声。
楚瑾早就晕了过去,失去了李陵这个“靠山”,她哪里还有意识来支撑自己的身体,只能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
浑身都是血,吓得李陵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直接将楚瑾打横抱起来,往宿舍里面冲。
在摇光院,最不缺的,就是医者。
徐司业来的时候,更是匆忙,一路上听着学生的添油加醋,心中悲凉的很。
“她怎么就不懂什么叫暂避风头,和天璇院的打,她有这个本事么!”
“有的。”
那学生很正经地给予了肯定:“楚师妹打天璇院的那个师兄可是轻飘飘的,打的人都毫无还手之力呢!”
“真的?”
徐司业摆摆手,“算了,你就不要美化了。”
和天璇院的师兄打,她几斤几两呀?
匆匆地赶到女生宿舍,楚瑾的房间里面也只有苗舍监和李陵在。
徐司业正要上前,却听到苗舍监道:“你放心吧,方才院尊大人已经给她服用了丹药,命是保住了。”
“怎么会搞成这样?”
徐司业看着面色苍白的楚瑾,有些担心。
这可是他唯一的学生呀,要是没了,他这一次的赌局又玩完了。
苗舍监将事情的起因中规中矩地告诉了徐司业,徐司业听了也是震惊的很:
“你是说,她真的打了天璇院的长孙昇?”
“嗯,没有半点假话。”
“大概是求生欲吧。”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陵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这位是?”
“学生天枢院李陵。”
“哦。”
徐司业指了指楚瑾:“你们认识?”
“认识的。”
李陵只是知道,楚瑾是炎王妃,但不知道炎王妃不是纪云云,只当楚瑾想换个学派,加上因为嫁人,不方便用纪云云的身份来读书,所以才化名楚瑾,也不多加解释。
“天枢院的不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徐司业放心,学生只是想等她醒而已。”
徐司业皱了下眉,也没再和李陵说什么,只是勾了勾手指,示意苗舍监出来说。
好些话,他们是不方便当着李陵这个外人说的。
苗舍监刚一出去,徐司业就问:“怎么惊动了鹤翁?”
“我哪儿知道呀,我当时也很懵的,心都凉了半截,想着楚瑾这般和长孙婼起冲突,肯定都是要挨罚的,可万万没有想到,院尊大人竟然没有一点儿要处罚楚瑾的样子。”
“这么奇怪?”
“奇怪吧,我都这样觉得。院尊大人出事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还记得上次有两个学生就只是起了口角,但最后都被人关小黑屋了吗?”
“啊,肯定记得。”
“那你还同楚瑾说,咱们院除了不能杀人,其他都可以做?谁不知道,除了天枢院之外,我们摇光院的院规是最严的,你这不是坑人么!”
“哪有这样严重?有什么严不严的,本座还在呢。”
“你?你顶个什么用?”
苗舍监没好气地说道,又瞄了一眼站在床边等待楚瑾醒的李陵:“看里面那个,才叫患难见真情,楚瑾一出事,就抢身上来顶,还和天璇院的人起了冲突。”
徐司业也看了一眼李陵:“那有什么,他一个天枢院的,还怕天璇院?”
“人家好歹也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怎么就不能怕武夫了?”
“天璇院的敢和天枢院叫板,你说,我都不信。”
苗舍监哼了一声:“你的学生现在都还没有醒,你竟然在这儿研究天枢和天璇,没良心。”
“我可不想研究他们,我只是觉得鹤翁的态度很有问题。”
“楚瑾好不容易逃过一劫,你就不要再去找院尊大人的麻烦了。”
“我哪里敢去找他,我这些年可都是躲着他的。”
说到这里,徐司业又瞅了一圈周围:“他走了吧?”
刚刚来的匆忙,根本没有注意过鹤翁还在不在。
“走了。”
苗舍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瞧你这怂包的样子。”
徐司业无所谓地耸耸肩,什么怂包不怂包的,等半年之后赢了杜兴河,才知道,谁的教学方式正确。
女生宿舍楼下。
老者正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又恢复了静谧的环境,灰扑扑的瞳孔带着无穷无尽的神秘。
忽地,一块绿色的晶片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鹤翁抬起手,指甲有力量在涌动,那块晶片就往这边飘了过来,稳稳地落到了他的手里。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