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瑾看了看陈勇,又看了看自家的司业大人,什么个情况?
徐司业也皱了下眉:“一万八千两是摇光院收的,又不是我收的,你朝我说什么?”
“呵呵,你们摇光院的人,都是一丘之貉!”陈勇气的不轻,说话的时候还连连朝地上吐口水,哪里有什么当先生的样子,“这边收了银子说不计较了,那边却合着外面的人来折磨我,徐夫人,你当我陈勇是好欺负的吗?好!你们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要你们好过了!”
陈勇话音刚刚落下,就开始在医护室发疯,就像个躁狂症患者似得,将能砸的砸了,能掀的掀了,才一眨眼的工夫,医护室就乱的不行。
徐司业也不敢多待,赶紧拽着楚瑾往外面走。
陈勇在医护室闹完了,又气冲冲地往外面来,指着徐夫人的鼻子道:“我竟然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人!”
徐司业很懵逼,他们到底怎么了?
楚瑾道:“陈司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闭嘴!全都是你!”
楚瑾懵逼地指着自己,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你和长孙婼的破事,会牵扯到我们天璇院?”
他现在是惹了一身骚。
楚瑾明白了,看来霍湛还真的一点儿情面都不给陈勇留。
徐司业将楚瑾护在身后,挺直了胸膛:“那也是你们天璇院的人仗势欺人,长孙昇仗着自己是武者,就来欺负我家小徒弟,要不是我小徒弟绝地反击,现在还能在这儿站着,让你指责?上次的事,谁对谁错,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既然是给了我们摇光院的银子,那就很清楚了,怎么,现在还想要将银子要回去不成?”
“我就是来要回银子的!”
陈勇 撒泼似得骂道:“你们这点儿小计谋,也就是在我脑子不灵光的时候,能起作用,现在我清醒了,你们把银子还给我!”
“你本事去找杜兴河拿呀。”
徐司业哼了一声,反正他就只是得了个蝇头小利而已。
大的都是杜兴河拿走了。
“我不管,我就要来找你!”
徐司业道:“你这样不讲道理,本座也懒得和你多费唇舌。”
陈勇根本是没道理可以讲了。
明明他设计好了,上次天璇院去摇光院踩场子的事,只要那位新来的院尊从天璇院的银子中支给他三万两,其中一万八他照常给摇光院,余下的银子直接落入他的口袋就好了。
这件事就算曝光了,最后也只有那位院尊会出事。
挪用公款的人可不是他。
他也是得了人的命令才去办的。
可所有的设想,都因为那天一大早他签的字而改变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只是承诺借款而已,但天璇院的公款又不是他说借支就能够借支的,要院尊借支才能借呀!
可他就不明白了,在他将银子挥霍的差不多的时候,好似全天下的人都来找他要银子了。
特别是那位云司业。
而且还很不好惹的样子,找了打手来追债。
可他哪儿来的银子还呀。
楚瑾道:“这个您找我家司业大人也没用,您应该去找始作俑者。”
“长孙晟都退学了,我上哪儿找!”
陈勇一双眼睛都猩红,要不是那些追债的一直追着他,他至于这般落魄吗?
“我就是再来找他!”
陈勇固执地指着徐司业,好像要将徐司业生吞活剥了一样。
徐司业也很为难地耸耸肩:“我家小徒弟也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你找杜兴河也好,找长孙昇也罢,反正是怎么样也找不到我的头上来的。”
他倒是没在怕的,大不了再打一架。
楚瑾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果然,到现在陈勇都还觉得,是长孙晟挑起来的事端,一点儿都没有往霍湛身上想。
那家伙,居然还能够独善其身。
楚瑾倒也是佩服他。
“唔,陈司业,我这儿方便问一下,到底是谁将你折腾成这个样子的吗?”楚瑾好心地问道,“说不定我会有法子的。”
“嗯?”
不仅陈勇,就连徐司业也将楚瑾给看着。
她一个姑娘家的,有什么法子。
陈勇环视下周围,那么多学生,他怎么好意思说,是被追债的打手给揍成这样的?
当然,也是不他们平时比试的揍,而是不走寻常、不按章法出牌的揍,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楚瑾热心肠地说道:“既然不方便,不如出去说,如何?”
陈勇想了想,赶紧走出去。
楚瑾跟着也出去了,倒是徐司业,一点儿都不想凑上前去八卦,又继续给其他来看诊的学生诊断。
陈勇大概将事情说了一通,当然还是隐瞒了他中饱私囊的事,摆出了一副苦主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当时也没有多想,就是想着让院尊那边支个一万八千两来将学生们给救回来,你也知道你们摇光院的毒有多厉害,特别是你那位司业大人。你也别误会,我也不是说你们的不是,这件事,我们都是受害者。”
楚瑾点点头:“是的,我们都是受害者。”
个屁!
她从头到尾才是受害者,而这个陈勇,唯恐天下不乱,在原本事情被李陵平息了之后,还带着人来挑事,她可看的真真切切的,现在居然还有脸来说自己是受害者,而且,最离谱的是,这家伙私吞了余下的银子,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全都是为了学生们。
真是恶心。
楚瑾强忍着想骂娘的冲动,认真且严肃地点点头:“这件事既然是因为院尊而起,倒不如去找院尊大人。”
“这,行得通吗?”
“长孙昇已经退学了,您也没办法不是,现在除了去找天璇院的院尊大人,还有其他的法子吗?那么多银子,您一时半会儿地能拿出来?”
楚瑾见陈勇还是有些犹豫,又继续添油加醋:“这件事可不能继续闹大了,如果外面那群追债的人闹到了更上面去,您这可怎么办呢?如果不去找院尊大人,那您要么将银子拿出来,要么离开天璇院,找个小地方隐姓埋名一辈子就算了。”
陈勇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他一大把演技了,怎么能够说走就走?
在辟雍学院打拼了这么多年,在霍湛没来之前,他是最有希望成为院尊的候选者。
要不是为了坑霍湛,他至于会走到今时今日的这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