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火锅,楚瑾正要开始收拾东西,镜伯却道:“你去替我翻地吧,我这老头子还是有手有脚,可以收拾这些碗筷的。”
楚瑾应了一声,赶紧走到墙角去拿起锄头打算往地里去。
“诶诶诶,小楚,我那地不能用锄头翻。”
“不用锄头?”楚瑾看着一大片的田地,那可就是个大工程了。
镜伯将碗筷都收到厨房里面去,也没有理会楚瑾。
话语都是点到即止,能不能听懂,全靠造化咯。
楚瑾站在冷飕飕的院儿中,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锄头放下,换了一把小镰刀,这才走到地块跟前,小心翼翼地翻着厚实的土壤。
金银花?
楚瑾忍不住笑了下,看来镜伯不仅仅喜欢红丸岩石斛,还喜欢种金银花,不过这株金银花块头有些大呢,她得好好地除除草。
只是当楚瑾再一次弯下腰来翻土的时候,却是发现旁边的一株植物长的很像……
菊花?
再往旁边一看……
云香草?
何首乌?
七叶一枝花?
楚瑾跑了好几块小田块,愣了好半天。
这些……
楚瑾深吸了一口气,可不就是课业么!
“金银花又叫忍冬,三月开花,五月出,主要用于清热解毒,性寒气氛芳香,用于热性、病,发疹子、高热、毒疮。”
镜伯一边擦着手,一边走过来。
他刚刚就注意到了楚瑾,一会儿这边看看一会儿那边瞧瞧,想必已经是知道了。
楚瑾道:“镜伯,您这儿是……”
“老人家闲来无事,从院儿里面偷了些种子回来,自己种,怎么,你喜欢?你若是喜欢,也拿去种。”
镜伯没有将话说的那么明显,只是和善地笑了笑,端着一大盅茶水走到楚瑾的跟前:“要喝茶水吗?老头子那还有存下来的金银花,看你燥热的很。”
“不喝了。”楚瑾笑道:“镜伯,可以麻烦您一件事吗?”
“可以呀,你给我做了这么一顿好吃的,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我刚刚发现您这儿有很多草药,我想来这儿学习学习。”
“你来就是了。反正我老头子一个人,也可怜的很,就当多个人陪我唠唠嗑。”
镜伯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深远地看向了那块牌子,很是挂念走丢了的狗子呀。
楚瑾顺着镜伯的目光看了过去:“镜伯为什么不再养只狗呢?”
“那狗,是我在山脚下捡回来的,小小的一只就跟在我身边了,也是怪我,将它弄丢了。”镜伯叹了口气,“暂时我还没有缓过气来,大概我也是不想养狗了。”
“为什么不养呢?”
“你养狗?”
“啊,我养了两只,一只高高壮壮的叫阿黄,一只白白小小的叫牛西西。”
“牛西西?这个名字好。”
“牛西西是我师父养的狗,后来我师父去世了,牛西西就跟了我。”
“你现在出来念书,狗呢?”
“阿黄我托给了人,牛西西嘛……”楚瑾脑子一转,又笑道,“不是学院不让人养狗吗?我也托人照管了。”
“真好。”
镜伯叹了口气,要是他的狗子还在,说不定现在都还围着他打转转呢。
楚瑾道:“要不这样,如果您合它们的眼缘,它们要是肯跟着您,我就送您一只如何?”
“养狗还要看眼缘?”
“那可不是。万一它们不喜欢您,你养着也是闹心。”
就像阿黄和霍湛就处的不太愉快一样。
大约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吧,可牛西西又和霍湛相处的甚是愉快……
唔,应该又是除非一公一母。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阿黄在宁少手里,应该都活的很愉快吧。
温香软玉,香见楼那么多姑娘,美死那家伙了。
“你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很简单的,万物皆有灵,虽说人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但其实猫猫狗狗也有自己的想法,它们也会选择主人,并不是说,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楚瑾按着自己的想法随口说道,却是让镜伯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镜伯?”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
楚瑾道:“我只是瞎说的,我还要去找我那位司业大人,就先告辞了,我空了就要过来哟。”
“你随时来都可以。”
镜伯和蔼地笑着,楚瑾又收拾了下,这才离开。
一连好几天,楚瑾都没有再找到绿色的晶体,也就只有六片晶体在陨石里面汇聚起来,和霍湛所说的一样,根本凑不出一个完整的魂体。
到底爷爷的其他晶体去了哪儿,是被谁捡走了呢?
是无意的,还是恶意的?
爷爷的魂没有找全就算了,却是有人找上门了。
天璇院,医护室。
一道身影冲进来的时候,整个房间的气氛都不是太好。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将对方看着。
衣裳凌乱,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甚至在脖子附近都还有淤青和伤痕,看起来就好似刚刚才和人打了架过来的,哪里是个为人师表的样子。
“陈司业这是赶哪一出,和人打架了来找我们诊治?”
徐司业呵呵一笑:“不过,陈司业来的有些晚了,本座今儿个收的早,现在已经不看诊了,明天请早。”
一众学生都将徐司业看着,外面的太阳还明晃晃的,才刚刚过了午时,才刚刚吃过午膳而已,就不看诊了?
要不要这样公报私仇。
他们可还等着呢。
“楚瑾,本座说的话你没听懂是不是,还不赶紧收拾东西?”
楚瑾“哦”了一声,立刻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只是,陈勇就站在徐司业的跟前,寸步不离,好似要将人吃了似得。
徐司业丝毫不畏惧,负手而立,不说一句话,却气势超强。
“你别欺人太甚!”
“本座欺人太甚?”徐司业扬起骄傲的脑袋,“我不给你诊治就是欺人太甚,你带着人来扫我摇光院的场子,就是理所应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记着那笔账!”
徐司业哼了一声。
不错!
他就是记得。
这种大事他要是记不得了,就是糊涂了。
杜兴河那厮都没有糊涂,他怎么可能糊涂。
“既然你还记着那笔账,明明就想着要怎么折腾我,又为什么要收我一万八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