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准备了米和面:“小姑娘,你准备做什么给我老人家吃呀?”
“老人家想要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复杂的我做不出来。”楚瑾还是比较诚实地说道。
老人家笑道:“那你就做你想做的,我们这些食客得听厨师的才对。”
楚瑾笑眯眯地说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这人挺简陋的,也没个什么好酒好菜的,你得看着点做。”
“那我们吃火锅怎么样?”
“火锅?”
“您这儿有炉子吗?”
“这个倒是有的。”
“那就好,只要有炉子,有锅子,就什么都可以了。”
“这么简单?”
“好吃又简单,还能热乎乎地吃。”
“这么神奇?”
楚瑾嘻嘻一笑:“老人家,你这里是种的菜园子吗?”
说着,楚瑾就往方才老人道淘米水的地方看过去:“这菜怎么长的奇奇怪怪的?”
楚瑾一边那边走,一边纳闷,却是在走到的时候,“呀”了一声:“这不是丸岩石斛吗?”
“哦?你认识?”
“老人家,您难道忘记了,我是摇光院的学生呢,《摇光本草》上面写的很清楚,这种石斛有至于清热解毒的功能,比铁皮石斛还要好呢,只是这个不好种,哟,老人家,您这儿可种了不少呢。”
楚瑾一眼望过去,少说都有上百株。
“老头子就是闲来无事,种着玩。”
“要是老人家能够将摇光院所有人的药材都种着玩就好了。”
楚瑾想到自己的课业,就忍不住皱起眉,连看到丸岩石斛的兴奋劲都没有了。
“怎么了?”老人家走上前来,又随便地在边儿上掐了点青菜,“课业上遇上麻烦了吧。”
“哎,老人家是不知道,我那位先生,居然要我在半个月内将摇光院所有的药草都给找出来,要还一一列明所有的药草功效,我才入学呀,就我这个水平,也认不全药草呀。”
“你不还认识丸岩石斛吗?好些人连这个都不认识。”
“不过是巧合。”
“你请我吃火锅,一会儿我告诉你怎么去识别药草。”
“真的?”
楚瑾眼睛冒出星星来,但下一刻又暗淡了:“老人家,还是算。”
“怎么,瞧不起我老头子?”
“不是,只是我那位先生比较刁钻,未免将您牵扯进来,我还是自己来做吧。”楚瑾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课业这东西还是需要自己来完成的。”
老人家欣赏地看着楚瑾:“也是,你这丫头有慧根。”
“对了,老人家,我还没有请教您高姓大名呢?”
“你叫镜伯就好了。”
“哦,镜伯,我叫楚瑾,您叫我小楚就好了。”
楚瑾欢乐地旁边的菜园子摘菜去,然后又找了些香料,赶紧去镜伯的小厨房里炒料了。
一阵阵的香味从厨房传出来的时候,镜伯只觉得食指大动,差点没忍住想冲进去瞧瞧了。
他看向门口的那块牌子,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哎,他的狗子。
要不是因为他贪吃,有怎么会走丢了呢?
原本想着搬到这个地方,常年茹素给狗子积福,让它在外面不至于被人炖了,会遇上一户好人家收养,可是……
肉肉的味道,是在太诱惑了。
“狗子,老头子就不茹素了,都快三个月了,这个福也积的差不多了。”
反正今天一早,已经破戒了。
羊肉饺子,真的太好吃了。
这丫头做出来的东西,有一种温暖的味道。
楚瑾将香料都炒好了,然后又加了熬制好的高汤去煮,登时一锅热辣辣的火锅底料就出来了。
镜伯赶紧帮忙将砂锅给端出来,放到了火炉子上:“这个,怎么吃?”
一锅什么都没有的,那些菜和肉切好了放在一边,这是要一锅乱炖?
“涮着吃。”楚瑾夹了一块肉来做示范,“将肉放到锅底里面去涮,看着肉的颜色慢慢地变化,瞧,这个就可以吃了。”
楚瑾将肉夹出来,放到了镜伯的碗里面:“就这样吃。”
“就这样?”镜伯还真的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新鲜事物,闻着倒是挺香的。
他咽了口唾沫,将肉放到嘴里面。
烫涮的时间刚刚好,肉鲜嫩无比,镜伯都惊呆了。
“这个叫什么?真好吃!”
“火锅呀。”
“小楚呀,你的手艺可真好,我有个小兄弟也喜欢下厨,改明儿让你们相互切磋下。”
“我可不敢和人切磋。”楚瑾又为镜伯烫了几块肉,“我就只会这些小东西,并不会其他的菜式了,我有个朋友才厉害,在天域城中还开了一家很有明的酒楼呢!”
“你没向他讨教讨教?”
楚瑾吃了一口菜,笑道:“不敢的。我就只会做这些糕点,上次还因为糕点原材料有毒害了人家呢。”
“怎么回事?”
“一头奶牛吃了断肠草,而我又不巧地买到了有毒的牛奶,闹出了人命,幸好有人能够证明我的清白,不然我现在可要将牢底坐穿了。”
“那你的确是不走运了。”镜伯笑眯眯地吃着火锅,喝着暖茶,整个人都舒服了。
“小楚呀,你一会儿还有事吗?”
“什么?”
“你一会儿替我翻新下这里的院儿吧。”
楚瑾应了一声“哦”,她看着镜伯大快朵颐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爷爷。
如果爷爷能够成型,想必也是这样一个慈祥的老头子吧。
孤寡老人一个人住在这儿,还真的是有些可怜的。
看了下这儿的地,也不算多,就当锻炼身体了。
镜伯笑眯眯地用余光瞄了一眼楚瑾,倒是个好姑娘:“小楚呀,你婚配了没?”
“哈?”
“呵呵呵,你不要误会,老头子就是随口一问。”
“没事的没事的。”楚瑾笑道:“我答应过司业大人,在没有完成比试之前,是不会嫁人的。”
她只能这样模棱两可地回答,总不能告诉人她是炎王妃,但她又不是纪云云吧。
现在的身份太尴尬了。
每一次晖云叫她“王妃”的时候,她总是想让晖云改个称呼,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哦哦!”
镜伯的眼睛笑的更眯了,看来,那小子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