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业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盯着楚瑾半晌。
楚瑾道:“司业大人,我说的对吗?”
徐司业点头道:“对。”
楚瑾正要笑,徐司业却又继续说道:“尽管你说的很对,但本座还是要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半个月之后,将摇光院所有的药草罗列出来,写清楚它们的药用价值,这是你的课业。”
“至于么!”
“不至于,但这是你的课业。好了,我还有急事需要处理,你就先自己瞅瞅,有什么不懂的,下午再来我的小破屋子找我,上午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徐司业也不理会楚瑾的鬼哭狼嚎,抽身走人。
徒留楚瑾一个人在原地凌乱,太不靠谱了。
楚瑾愤愤地跺着脚:“徐夫人可真讨厌。”
一个大男人叫夫人就算了,连性格都小气吧啦的,像个女人。
不就是少走了几步路么,至于这样报复她吗?
楚瑾哼了一声,身后却是有人在叫她,楚瑾赶紧回头,却见杜兴河正站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他?
楚瑾很是纳闷。
昨天在课堂上,她的侃侃而谈让杜兴河实在是下不来台,最后这件事虽然是不了了之了,但按照杜兴河那种有仇必报的性格,一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楚瑾倒是想溜走,但徐司业已经走远了,现在再求人帮忙,好像也不大好。
只有硬着头皮往杜兴河的方向走过去。
“杜司业。”
“嗯,你的司业大人呢?”
“司业大人回去了。”
“你的课这样就算上完了?”杜兴河摇摇头,“徐夫人也真的太不负责了。”
“呵呵呵,也不是,司业大人忙。”
杜兴河冷笑几许:“他有什么可忙的,他手下可就只有你一个学生了,他再忙,也是为你而忙的。”
“也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司业,哪里像我。”杜兴河索性挺起了胸膛:“我这儿可雄厚的师兄师姐,还有温暖的教室,课程都安排的满满的,你要不要考虑下?”
“哈?”
楚瑾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这,这杜兴河是来挖墙脚的?
杜兴河言简意赅:“别跟着徐夫人了,跟着他,你一点儿出人头地的机会都没有。”
没错,他就是来挖墙脚的。
在听到楚瑾对《摇光本草》的解释之后,杜兴河就知道,这一次和徐夫人两个打对台就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事。
楚瑾的实力不容小觑,虽说现在她只是初生牛犊,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但假以时日,必定比他手里的学生要强。
那个徐夫人简直是捡到宝了。
“你来辟雍学院也是想要学有所成,回去光耀门楣吧?”
“唔,我应该不需要光耀门楣,我家人都死光了。”
杜兴河:“……那还有其他的,比如你要给其他人证明下自己的实力呀。”
“唔,给别人证明做什么,我这一辈子是为我自己活的。”
“对!”杜兴河就像打了鸡血似得,“就是要为自己而活,你如果来跟着我修行,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成就,毕竟我这儿的资源不是徐夫人能够比拟的,瞧瞧那徐夫人,连个像样的教室都没有,要不是前些日子因为天璇院闹事还分了些银子,说不定现在你上课都还只能在他的破茅屋里面。”
“你瞅瞅,他那样子像一个当先生,当司业的吗?成日就知道拿学生来撒气,和我斗有什么意思,还不是等于零,他这是妄图挑战摇光院的规矩,学生就该在课堂上安安静静地上课不是,你也别成日和他混了,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够让你来我这个班,如何?”
杜兴河自信地说道:“如果你来了,我会将所有的资源都砸到你身上,你想要什么,只管说,而且我还会针对你的特质制定一系列的修行方式,让你事半功倍,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事倍功半。”
这样的说辞,怕是没有人会拒绝吧。
楚瑾没有说话,杜兴河皱了下眉:“这样,你回去好好地考虑下,我也不着急要你的答复。”
从楚瑾进摇光院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这妮子的脾气不是很好,所以他也不逼迫,生怕适得其反。
“好了,你去忙吧,明儿个再给我答复吧。”
杜兴河顺道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万一楚瑾当面拒绝他,还真的是太没面子了。
楚瑾“哦”了一声,纳闷的很,杜司业这是要做什么。
明明他手下的人一抓一大把,甚至连她的司业大人都在着急了,生怕杜司业找一个厉害的猛人来训练,现在怎么杜司业竟然找上了她?
这两个司业,看来都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楚瑾瘪了下嘴巴,转身就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两个司业各怀心事,她不必在中间横插一脚。
相爱相杀,总归是CP。
楚瑾原本是打算回宿舍的,但转念一想,万一又碰到苗舍监,再来和她叽叽喳喳几句可就头疼了,于是楚瑾临时决定,还是早早地去将另外一件事给了了才好。
她沿着万象峰一路往后,寻思着为什么一个做清洁的老人家居然会万象峰的背后有一处院子的时候,那处看起来颇有田园之风的院子已经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嚯,还真的有一处院子呢。”
楚瑾往前瞅了瞅,上面还立着一块牌子——“内有恶犬”?
看到这个,楚瑾忍不住皱了下眉,这哪里像是有狗的样子,一点儿狗的动静都没有。
“嘿!你来了呀!”
老人家正在淘米,白花花的淘米水倒在土壤里面的时候,又是一种肥料。
楚瑾笑了笑,指着那块牌子:“老人家,你还养的有狗呀?”
“以前是养着的,跟了我好几年,不过前段时间走丢了。”
“走丢了?”楚瑾啧啧两声,“这个天气,您不怕狗狗被人抓去炖了吗?”
“不怕,我那狗吉狗自有天相。”
老人家的豁达倒是让楚瑾佩服。
如果现在宁少告诉她阿黄不见了,她都会很担心的。
就算阿黄用了爷爷给的那种异能药,但毕竟还是一只狗。
人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有什么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