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门外,马车停下来。
楚瑾看着头顶上的窟窿,呵,晖云下手可真狠。
但宁骁又是怎么躲开的?
早知道这狐狸深藏不露的,但却没有想过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力。
“喂,我问你个问题呗。”
“什么?”
“你的武力,是哪个品级?”
宁骁下了车,嘴角挂起温柔的笑意:“怎么,想知道?是想探听我的虚实,让人好打注意来救你?”
“呵呵呵……看破不说破,你难道不知道吗?”楚瑾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跳下车:“我现在是落在你手里,你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我肯定是得想法子逃的呀,不摸清楚你的底细,我怎么逃?”
车夫眼巴巴地将这两人看着,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有种听了会没命的感觉。
宁骁朝车夫摆摆手,车夫赶紧驾车往前面去,万幸哟。
“那你现在摸清楚了?”
“还差点。”
“差什么?”
“武力。”
“我打不过霍湛。”
“你倒是说的坦荡,不过这个我知道呀。”
在迷雾森林的时候,她就看到了。
霍湛一出现,这厮跑的比兔子还快,不是打不过是什么。
宁骁抱着胳膊,很正经地说道:“你不觉得,霍湛的武力,超出常人,完全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吗?”
“超凡脱俗?”
“那是四个字。”
“那是什么?”
“不是人。”
他不是信口雌黄,只是那等武力,的确是太过匪夷所思。
在迷雾森林,他和霍湛第一次交手的时候,他就觉得很震惊。
世上竟然有如此强悍的人存在。
楚瑾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这是打不赢,就找借口了?”
“我是在很认真地分析这个问题,霍湛今年才多少岁,武力就已经超乎常人了,且不说他的带兵能力,但那武力,可是一年一年地增长的,他现在的武力,就是隐藏着的世外高人都不一定是对手,你觉得没有问题?”
宁骁一直在暗中查霍湛,可得到的资料少之又少。
这也是不寻常的。
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有过往,但霍湛的过往,仿佛就是被人刻意掩饰着的。
特别是在近五年,那些送到他手里的资料,都显得不真实。
他求证过,亲自求证过,却没有任何线索。
楚瑾挑眉:“那你说,他不是人,是什么?是神吗?”
“或者,是妖。”
“你才是妖,你生了一双桃花眼,我怎么没说你是狐狸精呢。”
丢出去对比一下,明明宁骁才更像妖精。
“嘿,当一只男狐狸精有何不妥?”宁骁眨巴了下眼睛,“可你怎么没有受我魅惑呢?”
“我是金刚不坏之身,肯定是不会受你诱、惑。”楚瑾嘻嘻一笑,眼里满满都是玩味,“不过话说回来,你和霍湛相比,你才更妖孽一些吧。”
不管是在行事作风,还是在相貌之上,若是说霍湛和宁骁二人之中有人是妖,就算是民众投票也应该是投给宁骁。
毕竟,霍湛是那样的正直。
嗯,是的。
正直。
“我能当你是在夸奖我吗?”
“完全可以,反正你的脸皮够厚。”楚瑾径自往里面走,“你还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宁骁站在府门口,静静地看着庄重的大门:“这道门,关的住你的人,也关不住你的心哪。”
“如此,你还要继续关着我?”
“嗯。”
“为什么?”
“就算得不到你的心,至少也要得到你的人。”
宁骁走上前来,就站在楚瑾的身旁:“反正,我一个人,孤独久了,想要找个人陪着,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青霞呢?你这样是将青霞至于何地?”
果然是个没良心的人。
这家伙,永远都是这般。
只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人,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感受,狂妄自大,表面看起来,好似很和善,又喜欢笑,但通常都是笑里藏刀,可怕的很。
完全不像霍湛,做什么都光明正大的。
“不过一个奴仆,你紧张做什么?”
宁骁凑上前来:“放心,我是不会娶她的。”
“那也和我没有关系,宁少,我可以再重审一次,我们两人立场有别,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不行,霍湛就可以?”
“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算她和霍湛有什么关系,那也和旁人无关,特别是和这个妖孽。
“大人,您回来了呀。”
侯公公在门后恭候着,见两人进来,也还是厚着脸皮迎上去,端着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楚瑾,笑的那叫一脸和善:“这位,一定是未来的都尉夫人了,老奴见过姑娘。”
“这位是侯公公,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宁骁笑了笑,又对侯公公道,“这是楚瑾。”
“楚姑娘好。”
“侯公公好。”
楚瑾挑眉,却是纳闷的很。
皇上身边的人,怎么会到宁府来?
宁骁叮嘱了侯公公几句话,便带着楚瑾往后院走。
楚瑾一步三回头,却是在看着那位还站在原地的侯公公,甚是纳闷。
“你觉得奇怪?”
“自然是奇怪的。”楚瑾挑眉,“你是得罪了北荛皇帝?”
“怎么这样问?”
“不然为什么安排一个眼线在你府上?”
在炎王府的时候,她就发现,就算霍湛再怎么有权势,皇上那边却还是不肯完全相信他,相反还会忌惮霍湛的功高震主,甚至还在不断地往炎王府送眼线,或是婢女,或是嬷嬷,甚至还有妻妾。
这都是皇室一贯的手段。
“如果我说,这位侯公公是因为害怕我受皇上责罚,而私自请了太后来,触怒了皇上,所以才被丢出宫外,到我府上来,你信吗?”
“表面上的话,我信。”
“那实际上呢?”
“还是那句话,眼线。”
宁骁乐的呵呵大笑:“你呀就是这样,看破不说破,就是不懂了对吗?”
楚瑾站定了身子,静静地看着宁骁。
宁骁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这张被你形容成妖孽的脸上可有脏东西?”
“我看你就是个脏东西。”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你浑身上下都在得罪我。”楚瑾撇开脑袋,十分嫌弃地切了一声:“为什么我要看破不说破?我知道什么,看到了什么,我就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