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时候,有些骚动,也等的比较久。
楚瑾都很纳闷,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敢拦霍湛的路。
她掀开车帘子,却见不远处某小侯爷正伸开了双臂,挡在霍湛头马的面前。
背对着霍湛,楚瑾看不到霍湛的表情,但可以想象。
山雨欲来风满楼。
恩,这个形容不错。
祁羽骑着马往楚瑾这边走来:“王妃,咱们遇上了小小阻滞,等缓缓。”
“三嫂!”
某小侯爷眼尖地看到了楚瑾,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来,不等霍湛下令将他擒住,就连滚带爬地上了马车:“三嫂!昨天就听三哥说要去狩猎,我就一直想去,可三哥不让,三嫂行行好,带上我吧!”
“小侯爷,您就别为难王妃了,您这样不合礼数。”
“祁羽你闭嘴。”
陆悠愤愤地瞪了一眼祁羽,“你是三哥的人,我不和你说。”
祁羽嘀咕道:“那王妃也是王爷的人,您怎么要缠着?”
陆悠的脸黑了几分,炎王府养出来的人果然都是顶嘴高手。
“三嫂,求你了。”
不过,现在不是和祁羽争辩的时候,他想要去狩猎,不想留在天域城内。
哒哒的马蹄声让陆悠心里的弦都绷紧了,还来不及往马车里面钻,就听到一声冷到令人发指的声音传来:
“下来。”
霍湛驱马前行,声音无比冰凉。
陆悠委屈地很,他眼巴巴地看着楚瑾,就差没将楚瑾强拉住了。
楚瑾看向霍湛,霍湛眼底蕴着怒意。
她下意识地眼角往后瞄了一眼,车厢里面还有阿黄,要是这个时候被霍湛发现了,把阿黄撵下去,她这一路上,可就没保障了。
“那个,小侯爷,王爷是我夫君,既然我夫君不让你去,你怎么能够忤逆他呢?”
明哲保身最重要!
“所谓夫子天出头,她就是我的天,我的心肝脾肺肾,我哪里敢和他对着干,所以,你求我也没用,我爱莫能助。”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瑾毫不客气地闭上眼睛,狠心地推了一把陆悠:“祁羽,接住小侯爷,送小侯爷回去。”
祁羽“诶”了一声,伸手将陆悠接住。
陆悠眼里露出惊奇的神色,明明昨天彪悍的三嫂,怎么今日温顺地像只小绵羊。
楚瑾柔柔一笑,对霍湛道:“王爷,咱们动身吧。”
霍湛哼了一声,早就看透了一切。
为了护车厢里面的狗,这女人,可真狠。
万一祁羽没接住,陆悠这腰怕是要修养好几个月了。
城门处放行了,陆悠根本拦不住。
他气的直跺脚,身为武郡国的小侯爷,来天域城本来就是质子的身份,根本不能够自行出城,否则就是谋逆,除非皇族有什么猎趣,邀请他一同前往。
好不容易盼到炎王去狩猎,白白地把这个机会给错过了。
陆悠懊恼地看着浩浩荡荡的狩猎队伍,脑袋都耷拉着。
“你想出城去找三哥吗?”
宛如黄莺一般的声音传来,惊得陆悠为之一振,猛地转过身:
“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是华丽的分割线)
出了天域城,外面的空气格外的好。
虽说是冬天,时不时地也要飘几粒雪花,但无伤大雅,总归这里的路是好走的。
祁羽骑着马,和马车的车厢并行着。
楚瑾一掀开马车窗户的帘子就看到祁羽满脸的严肃和警惕。
“喂,王爷吩咐的事,办了吗?”
祁羽点了下头:“已经办妥了,人我们是放了的。”
“差不多晚上就可以收网了。”
“何以王妃认为,那人不会轻易地离开王府,反而还会来找麻烦?”
“你觉得,我爹是那么好对付的?”
祁羽笑了笑,也是,王妃都不好对付,那位纪城主更是不好对付了。
“喂,可以和我说说,那位小侯爷的事吗?”
“陆小侯爷吗?”
“他怎么叫王爷为三哥,据我所知,王爷乃先帝爷幺子,排行十七吧?”
“是,王爷的确是排行十七,但陆小侯爷称呼王爷并非以皇族玉碟来称呼的,而是南国七子。”
“南国七子?”
“大约在十年前,王爷还是年少轻狂的时候,曾与李神相、程少将军、安宁郡主、段世子、秦勋公子、陆小侯爷结为南国七子,当时可名动天域城。”
“呵,还拉帮结派。”
祁羽没有说话,当年,的确有拉帮结派的嫌疑。
特别那位李神相更是出世无双,一张金口断言,从未有过差错,当年要不是和王爷走的太近,如今只怕也是位极人臣。
就是在现在,钦天监的那位大人每每提及李神相,也是自愧不如。
“他们很要好吗?”
楚瑾趴在车子窗户处,外面的寒风并不刺激,刮在脸上也没有寒霜割脸的疼痛。
祁羽点点头:“五年前都很要好的。”
“又是五年。”
这都出现多少个五年了。
总感觉,五年前,是不是发生过严重的事。
“五年前,王爷出事的那一次,程少将军和王爷一起,结果……”祁羽看了一眼前面霍湛的背脊,确定没有被发现自己在后面说三道四才敢继续说道:“程少将军葬身迷雾森林,到现在尸骨都还没有找到。”
“哟西!这么猛!”
“嘘——”
祁羽压低了声音:“这件事,王爷从不准人提及。谁让程少将军是程家九代单传,现在程将军和王爷简直是势成水火,惹不得。”
楚瑾耸耸肩,也是,人家死了个九代单传的儿子,肯定是看霍湛不顺眼的。
“说起那位程将军也是个可怜人,这些年取了不少妻房,生的都不是儿子,还真的应了当年李神相的一句,程少将军无兄弟。”
“额……”
这都能扯上边儿。
“那位李神相哪儿去了?”
“失踪了,谁都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楚瑾点点头,也是,金口玉言,谁都想听,但谁都避讳。
好话自然巴不得人家多说些,可素来忠言逆耳,为贵人算命若是不好,还不逃之夭夭就只有等着死了。
“你家王爷还有什么事,再同我说说呗。”
楚瑾八卦地看着祁羽,全然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来临——
“你想知道本王的事,就问本王,本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