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当下脑子就“嗡”了一声。
她转过脑袋，看着车厢里面的霍湛，这人是鬼么！
走路没声音，上马车也没声！
“属下去前面看看！”
祁羽动作迅速地溜之大吉，就像逃跑的小毛驴。
“呜咕咕——”
阿黄龇牙咧嘴地朝霍湛发狠，可就在一瞬间，霍湛不过一个凶狠的眼神睨了过去，阿黄的叫声就变成了“呜呜呜……”
好委屈！
铲屎的，他凶人家！
霍湛嫌弃地扫了一眼大黄狗：“妖不妖，狗不狗。”
楚瑾讪讪一笑：“你怎么来了，我这不是……”
“你还想知道什么？”
“没，没有，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方才问的挺顺溜的。”
“我这不是好奇么。”
霍湛欺身上前，伸手将楚瑾困在角落：“好奇？”
楚瑾打了个哆嗦，这男人是什么构造，连呼吸都是冷的！
好瘆人。
“真的是好奇，我就像知道，为什么堂堂南霜国的炎王爷居然会被人叫成三哥，而且看你对那位陆小侯爷挺好的。”
“想知道。”
“你会说？”
“你问。”
楚瑾试探地看着霍湛，想了想：“你为什么对陆小侯爷这么好？”
“他单纯。”
“恩？你也太敷衍了吧，骗子。”
哪有人会因为一个人单纯就对他好的。
霍湛哼了一声，说真话还没人信了。
身子往后一坐，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霍湛堪堪抬起手，阿黄就狗腿地往他手下钻，活活的一个狗肉靠垫。
“没出息的家伙。”
“你问了本王一个问题，本王也要问你。”
“不公平，你刚刚是敷衍我，又不是真的回答。”
“本王回答了，是你不信，和本王没关系。”
“你！”
简直不要脸。
“这狗和鸽子，用了同一种药水？”
楚瑾皱起眉，神色警惕地看着霍湛。
这家伙怎么知道？
楚瑾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却听到霍湛冷冷地说道：
“本王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霍湛随手摸了摸阿黄的脑袋，舒服的阿黄忍不住哎呀呀地叫了两声。
楚瑾更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至于么，狗腿子。
霍湛心里却有了疑惑，明明昨天他去过楚瑾的屋子，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那药水，是谁给她的？
“对了，霍湛，你见过这个吗？”楚瑾将药膏递给霍湛，“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应该是藏在你府里面的那个细作给巧儿的。”
“没见过。”
“哦。”
“这药膏，很普通，治跌打损伤的。”
“你没见过，怎么知道？”
“闻出来的。”
“你鼻子比狗还灵？”
霍湛眼底涌出一抹怒意，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将他比作狗，他可比狗高贵多了。
楚瑾漠视掉霍湛的愤怒，笑嘻嘻地说道：“如果运气好，也许一会儿我们就知道藏的最深的那个人是谁了。”
马车停了下来，祁羽的声音传来：“王爷、王妃，你们在马车里面稍微休息下，属下们安营扎寨。”
“其实，我一直都个问题，冬天狩猎，猎什么？”
楚瑾还是看过不少古装片的，大部分狩猎的时间都在春天或者秋天，怎么到了霍湛这，就变成了冬天。
而且还是冬至。
“人心。”
“恩？”
在楚瑾纳闷的时候，霍湛已经下了马车。
楚瑾不甘为人后，也赶紧下了马车，阿黄欢乐地跳下马车，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才跟上两人。
这个时候，楚瑾才真正地正视霍湛。
刀削斧劈一般的轮廓，多一份显得太凌厉，少一分又显得太圆润，这比例也太完美了吧。
这身高、这身材，堪比顶尖的男模，让人想尖叫。
“看够没？”
楚瑾收起快要泛出桃花的眼神，擦了擦湿哒哒的嘴角：“你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皮囊而已。
皮囊之下，有颗坏心肠。
“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
“说。”
“除了我之外，你还揍过其他女人没？”
“没。”
楚瑾：“……”是她看起来很欠揍还是很好揍？
霍湛睨了一眼楚瑾：“你应该觉得庆幸。”
挨了揍，至少还有一条命。
“是，我应该庆幸，差点就死你手里了，霍湛，你留着我，就不怕我反扑你？”
“你没那个本事。”
楚瑾：“……”
委婉点好不好！
照顾下别人的情绪好不好！
这个天是没法子继续聊下去了，再聊，她可能会吐血身亡了。
楚瑾转过身，看着地上的皑皑白雪，打了个哈欠：“阿黄，走，咱们去玩雪球。”
往前走了两步，可阿黄却没有跟上来。
楚瑾纳闷地往后看去，却见阿黄一直都盯着某处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就像一个怕挨揍的土包子似得。
“阿黄？”
“唔咕咕——”
霍湛皱了下眉，阿黄瞬间就焉了，就像受到了多大的压迫似得。
楚瑾切了一声：“瞧瞧你，连狗都怕你，注定你天生孤独，朋友都没一个。”
“朋友，拿来做什么？”
楚瑾：“……”
好了！不要再想和霍湛聊天的事，这家伙，情商为零。
“阿黄，你怎么了？”
楚瑾蹲下身，轻轻地摸了摸阿黄的脑袋，阿黄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阿黄！”
“阿黄！等等我！”
楚瑾赶紧追上去，这大冬天的，万一又被人抓了要去炖狗肉汤怎么办！
“喂！”
“阿黄！你给老娘站住！”
拼尽全力的一声怒吼，阿黄终于是在一处被白雪压低了身子的草丛外停下来了。
身后的一众侍卫都愣神了，王妃威武，连狗都被吓愣住了。
阿黄皱着脸，露出了獠牙，好似对草丛里面的东西很在意：“铲屎的！有情况！”
楚瑾也皱起了眉，步伐显得小心翼翼。
地上有点点斑驳，这是……
“有血迹。”
楚瑾的声音让身后跟着的侍卫立刻就警惕起来，祁羽率先走过来，挡在楚瑾的身前：“王妃小心，这事让属下来处理。”
莫名的，楚瑾心里涌出一种忐忑来，总感觉好似要发生什么。
祁羽带着人将草丛扒开，登时瞳孔一缩，气氛好似凝固了一般。
楚瑾在后面干着急：“祁羽，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是人是兽？死了还是伤了？是什么东西……”
“是人，死了。”
“你这表情……”
“巧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