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见状，赶紧道：“王爷，王妃她……”
“你看好小侯爷和郡主，拔营会城。”
祁羽哑然，爱莫能助地看着楚瑾，王妃，您自求多福吧。
楚瑾完全没有搞懂，这，这什么情况？
才来就要走？
来到营帐中，楚瑾还是开口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然后就骑马出去了。他们躲在草丛里面，我以为是野兽，我……”
“你想不通什么？”
“恩？”
楚瑾试探地看向霍湛：“你不是来问罪的？”
“问什么罪？”
“我伤了那位安宁郡主。”
“你说了不是故意的。”
“我听小侯爷说，你盼着安宁郡主回来？”
“我盼她做什么？”
“你们……”
“什么都没有。”
……
什么都没有！
营帐外面的三人都表示很震惊，特别是陆悠。
陆悠抬脚就想要里面走，袁婉怡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轻轻地摇摇头。
袁婉怡咬着牙齿，腮帮子都硬如石头，她力气甚大，强行将陆悠拽着往远处走。
“四姐！四姐！你不要走了！外面有野兽。”
陆悠还是有些怕的，刚刚飞来的一只箭，要不是四姐为他挡了，现在就是他受伤了。
“被野兽叼了去，也好。”
“四姐怎么说这样的气话。”
“你知道的。”袁婉怡泪眼婆娑，“对，我不该奢望的，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在他眼里，在他心里，我们之间就是什么都没有。”
陆悠不知道该怎安慰袁婉怡了。
“我知道，我背弃了我和他之间的誓言，我嫁过人，但皇命难为，难道我可以抗旨不尊吗？”
袁婉怡继续擦着眼泪：“好不容易，我熬到北荛的老皇帝驾崩，这才请旨回国，我以为，一切都还是如常，可却不知道，如今已然物是人非了。”
“不，不会的。”陆悠抓住袁婉怡的胳膊，“四姐，不会的，我们都觉得你和三个是绝配，你们郎才女貌，根本就是一对璧人，如今你能回来，自然是老天爷的眷顾，三哥不会舍弃你的。”
“真的吗？”
“恩！你瞧三哥，这些年，不知道换了多少王妃了，刚刚那位三，阿不，是炎王妃，炎王妃不是还说，她都是第六任了吗，如此一来，三哥就是没脚的小鸟，你不要担心，等三哥对这个王妃厌烦了，自然回到你身边的。”
袁婉怡落下泪：“可今非昔比，我已然是出嫁过的女人，你湛哥哥他，或许对我已经……”
“不会的，我帮你。”
“你？”
“嗯！四姐别忘了，三哥最是疼我了，只要我在中间周旋，总会有希望的。”
袁婉怡的眼里涌出精光：“当真？”
“恩！”
陆悠抓紧了袁婉怡的胳膊：“是。”
袁婉怡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脸上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看起来就我见犹怜。
而另外一边，气氛却显得有些诡异。
祁羽都在外面站了老久了，营帐里面居然连一个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们进去，又的的确确听到之前说的话，祁羽都会怀疑，他们两人是不是失踪了。
“咳咳！那个……”
良久，楚瑾总算是忍不住了，率先开口：“既然什么都没有，你刚刚气势汹汹地做什么。”
“本王有气势汹汹的？”
“怎么就没有了，差点没把人给吃了。”
楚瑾话是这么说，但打死她都不相信霍湛和袁婉怡之间什么都没有。
如果什么都没有，陆悠会说出那些话？
如果什么都没有，霍湛会在袁婉怡快要摔下马背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去接住她？
呵呵，男人！
“想到了什么？”
“恩？”
“你不是想不通吗？”
霍湛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楚瑾的手里。
楚瑾刚刚心里一暖，就听到霍湛冰冷的声音：“本来就蠢了，再冻傻了，丢本王的脸。”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楚瑾气鼓鼓的，但手中的杯子迅速给了她温暖，算了，看在热茶的份上，原谅这混蛋。
喝了口热茶，楚瑾缓了口劲儿才说道：“我知道我的问题出在哪儿了。我太急了，不应该在巧儿和黄九的面前表现的那么急，巧儿能入局，黄九不一样能入局，而且，巧儿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可能，黄九也不知道。”
在这个充满了牛鬼蛇神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耐心。
楚瑾看向霍湛：“如果是你，该如何对付黄九？”
“斩草除根。”
楚瑾略显诧异：“可如果只有他才知道第三个细作的身份，杀了他不是线索都断了？”
“你不是有法子找那个细作？还留着人做什么？”
是的，楚瑾是想过用阿黄的嗅觉来找出第三个细作，但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你信我？”
霍湛没有说话，他什么时候说相信她了？
楚瑾一瞬不瞬地看着霍湛：“你觉得，阿黄能够找出那个细作？”
“不找到，你死的更快。”
霍湛一语中的。
楚瑾却继续装傻：“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霍湛没有作声，暂时他还不想揭穿楚瑾是个替嫁女的身份。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这个女人在玩什么把戏。
一面在向他投诚，一面又在处处挑战他的底线，倒是有趣。
楚瑾心里直打鼓，最讨厌霍湛这种吊着的模样，明明有事，却不说，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被人抓到了的小偷儿似得。
“王爷，收拾好了，可以回府了。”
“就这样回去了？”楚瑾有点失落，她可什么都没有见识过。
虽说只是用狩猎当幌子来引第三个细作的，但她还是想见识见识。
“祁羽。”
“属下在。”祁羽赶紧掀开帘帐进来：“王爷有何事吩咐？”
“你带小侯爷和安宁郡主先行回城。”
“是。”
祁羽不敢多问，赶紧转身就出去了。
只是片刻后，陆悠咋咋呼呼地就了掀开帘帐闯了进来。
“三哥，为什么要先送我们回城，你怎么不一起？”
陆悠刚刚问完这话，袁婉怡就跟在后面也进来了，眼眶红红的，好似才哭过那般。
霍湛睨了一眼陆悠：“有脸问？”
“我知道，我身为质子是不该私自出城的，但三哥，四姐她也是……”
“最不该出城的人，是她。”
“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