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蹲下身，摸了摸阿黄的脑袋：“你也是，怎么会扑向太妃娘娘呀。要不是有王爷撑腰，你现在就是一锅狗肉了。”
“太妃娘娘可会武功？”
“不会的。”
“那就奇怪了。”
“怎么了？”
“阿黄在太妃身上闻到了那块破布的味道。”
祁羽登时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
楚瑾摇摇头：“不清楚，保不齐是那个凶手栽赃嫁祸。”
不用过多的证据 ，她都能够判断，袁太妃不是细作。
“刚刚听袁太妃说，溯浅姑娘病了？”
“恩，请了大夫，问题不大。”祁羽就差没有捂住小心脏了，“溯浅姑娘是袁太妃交给胡嬷嬷的，属下一直都看着呢。”
“溯浅姑娘是袁太妃的人？”
“正是，一年前，袁太妃去要去城外的佛堂茹素修养才将溯浅姑娘交托到胡嬷嬷这儿来。”
楚瑾淡淡地“哦”了一声。
祁羽淡淡地叹了口气：“王妃，日后您就多加小心吧。”
“恩？”
“袁太妃素来对王爷的后院管教极严，巴不得所有女人都像溯浅姑娘那般，知书识礼，大方得体，到时候免不了要将您和溯浅姑娘相比较的，您……”
不比还不知道，比起来，就……
“我很差吗？”
“这个，外表倒是不差，王妃略胜，但内在嘛……”
可能差的有点儿多了。
“你就不能好好地说话吗？”
“不是，这，您总不能让属下说假话吧？”
祁羽表示很有压力。
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却是要让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你简直就是个耿直boy。”
“搏诶？”
“我乡下话。”
“王妃，”晖云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王妃让去一趟书房。”
楚瑾无奈地看向祁羽：“瞧吧，秋后算账的来了。”
她就知道，刚刚霍湛帮了她的帮，必定是有条件了。
牵着阿黄跟晖云一起走到书房，霍湛没有看兵书，反而是直勾勾地将她给看着，看的她心里直发毛。
“你有什么就说，别这看着我，看的我心里毛毛的。”
“你也有怕的，本王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我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哪里知道，你除了一个难缠的奶娘胡嬷嬷之外，还有个更难缠的养母。”
就是胡嬷嬷见了袁太妃那都跟小鸡见了老鹰似得，害怕行差踏错一步，为了避免被袁太妃抓到把柄，甚至不惜说假话来包庇她这个看不顺眼了，想来袁太妃给胡嬷嬷的压力也不小。
“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你这条狗，不大会随意地扑人。”
“我也正觉得奇怪。”
楚瑾索性松开牵着阿黄的手，走到书桌前：“阿黄的鼻子那么灵敏绝对不会有错的，可偏偏在从狩猎场返回的时候，就扑倒了袁太妃，你不觉得奇怪？”
霍湛没有说话，气氛凝固了起来。
“咳咳，其实也说的清楚。”晖云见气氛有些尴尬，赶紧说道：“说不定，阿黄的鼻子出了问题，又或者，在狩猎场那味道是被污染了的，让阿黄闻错了，回来又只有袁太妃一个陌生人，所以才会扑错了人。”
“不会。”
“不可能。”
异口同声，默契的不要不要。
晖云呵呵一笑，才短短一日，这默契的程度还进步神速。
楚瑾道：“阿黄的鼻子绝对是万中无一的。”
虽说被她当成了试验品，但那药水可以将攻击力增强，自然也会将阿黄的其他感官也都增强，可以说阿黄的嗅觉绝对不会有错。
“袁太妃为什么会回来？”
“也是，虽说快过年了，但袁太妃每年都是在腊月二十八左右才会回来，如今才刚刚冬至，还早。”
“你们不觉得奇怪？如果没有人请袁太妃回来，她老人家会回来？”楚瑾看向霍湛：“想要知道这个人，只有你出马了。”
换成任何一个人去问袁太妃，都太过可以，只有霍湛这个挂名儿子。
霍湛抬起眼，目光凉凉：“理由。”
“恩？什么理由？”
“此事，和本王有关？”
霍湛哼了一声，如果他记得不错，此事关乎她的性命，而对于他来说，后院他接触的并不多，就算纪晓奎养个细作在他后院，顶多他就当多了个鬼，多吃了些饭，无伤大雅。
“怎么没关系？”
“哦？”
“你想呀，我爹放了个细作在你后院，虽说表面上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不利，但长此以往，你如果都察觉不到，她的势力越发深入了，到时候你想要将人给找出来，只怕都困难了。”
“牵强。”
霍湛站起身：“本王找你来，不是找细作。”
“恩？”
“本王警告你，解决掉袁太妃。”
“吓？你要让我杀了袁太妃？！这可是弑母！你也太狠了吧！而且，我也不”
楚瑾摆摆手，又摸了摸阿黄的脑袋：“看来，我以后得好好看着你了，免得……”
当霍湛阴沉的目光又直勾勾地将楚瑾盯着的时候，楚瑾终于是闭上了嘴巴。
一旁的晖云早就不知道暗暗地为她捏了多少把冷汗了。
这种话也能说的出来，王妃可真是神人！
王爷看起来是那种大逆不道的混账么？
“你怎么不说了？”
充斥着暴怒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惊得楚瑾背后又是凉了一阵。
她倒是想说，可又不敢说。
“没曾想，在你这儿，本王倒成了弑母之徒。”
楚瑾尴尬道：“不是你说，要解决掉袁太妃吗？”
晖云赶紧解释了下：“王爷是打算将袁太妃送走。”
这些话，用得着说那明显吗？
王爷生母早逝，先帝未免王爷伤心难受，特意找了身份尊贵的贵妃袁氏来当其养母，虽说这些年来，两人只是挂名的名字，鲜有来往，可到底也是挂名的母子，作为臣儿的王爷怎么能开口让袁太妃不留在王府。
“送哪儿去？”
楚瑾的问题让晖云有种想找块豆腐撞死的冲动，姑奶奶，能不能聪明点！
霍湛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你们倒是说呀，要送哪儿？”
“不管送哪儿，只要不在王府，就是好事。”
晖云索性挑明了：“而且，袁太妃如果在王府，属下敢担保，王妃的日子才是最难过的。”
楚瑾脑子里面立刻就浮现了溯浅的样子，唔……
说的，也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