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祁羽就差没有直接扑上去捂住楚瑾的嘴巴了，尴尬的不要不要的：“我们都不敢说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可谁让当年伺候先帝爷的太监曾说先帝爷有遗诏留下呢？”
“遗诏？”
楚瑾纳闷的很：“难道现在的这个皇帝不是按着遗诏登基的？”
“不是。皇上是长子，按照长幼有序的顺序登基的。”
“哦。”楚瑾回想了下，难怪皇后年老色衰，原来是真的相差那么大的岁数。
“帝后的嫌疑最大。”
“嘘——”
祁羽着急得额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还说还说，再说被隔墙有耳听了去怎么办！
楚瑾嘿嘿一笑：“没事的，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就算是帝……”
“姑奶奶！”
祁羽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想把自己立刻拍晕了过去，怎么就说不听呢？
“咳咳！就算是那两个人，”楚瑾咋舌，这时代连言论自由都没有了，动不动就有人来抓，“那两个人能够爬到这样的地位，也不可能留下线索给他。他这么耿直，也是枉然。”
“我们都劝过了，王爷从迷雾森林被晖云救回来之后，属下就劝过了，可没想到王爷一直都没有释怀。”
楚瑾点点头，也是，霍湛这人，睚眦必报，看他对胡嬷嬷的手段，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凶狠劲儿，她都能够预想到，如果真的是帝后要害他，除非是没有证据，一旦被他查到蛛丝马迹，还不弄得整个南霜国天翻地覆。
“王妃，要不，您去劝劝？”祁羽烂好心地说道，“胡嬷嬷那样子，也怪可怜的，不如就让她抹脖子去了。”
“我才不去。”楚瑾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她才不要去碰硬石头，霍湛的气压低的可怕。
楚瑾伸了个懒腰：“我要回去休息了，好累，太累了。”
心累。
祁羽一路上都在叨叨叨，楚瑾都觉得自己耳朵快要被磨出茧子了。
走到翠园，祁羽都还在不停歇地叨叨，楚瑾忍无可忍：“你真的不要再说了，你再说，我也不会去找霍湛的。”
现在去找，不是找死是什么？
楚瑾捂着自己的耳朵，就像无头苍蝇似得，直接往屋子里面去，只是在嘭得一声关上门，再一回头，却是吓得“呀”一声。
“你怎么在这儿”
霍湛挑眉：“本王不能在这儿？”
“肯定不能呀。”楚瑾又拉开房门，“请吧您。”
霍湛却是坐的端端正正的：“关门。”
哎呀，还端上架子了。
“嘎吱——”
楚瑾还没有回过神来，祁羽已经狗腿地将房间门关上了，顺带还在门外小声地叨叨：“王妃，您就劝劝王爷吧。”
劝你个大头鬼。
“过来。”
霍湛的声音冷冰冰的，楚瑾瘪了下嘴，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算了，现在霍湛的气息还不顺，她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带着不忿的心情，楚瑾来到霍湛的对面坐下。
“祁羽要你劝本王什么？”
“没，没什么。”
楚瑾是打死都不要去触碰皇族的禁忌的，万一把自己套进去了怎么办。
“呵，劝本王不再查五年前的暗杀了？”
明明都知道，还装糊涂。
楚瑾翻了个大白眼，又赔笑道：“臣妾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本王就说到你知道。”
“哈？”
就在楚瑾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霍湛已经开口了：“本王一直都在怀疑，五年前的暗杀不是什么寻仇，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有让晖云去查，上次晖云重伤回来也是因为查这件事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霍湛一边说，一边关注着楚瑾的表情：“晖云的伤，和宫中的人有关系。”
“皇后？”
楚瑾脱口而出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霍湛嘴角勾起的笑意。
额……是不是太多嘴了。
“说说。”
“可以不说吗？”
“害怕？”
“也不是，只是不想卷入你们这种皇族的争斗。”
波橘云诡，血雨腥风，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当个小富婆，好好地发家致富，努力赚钱，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天大地大，任她勾搭小白脸。
如此高大上的理想，肯定不能让霍湛知道呀，被他知道，还不打断她的腿。
“你不想卷进来，也进来了。”霍湛亲自为楚瑾倒了一杯茶，“母妃说，让你年三十一同入宫。”
“我知道。”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面圣。”
“上次……”
“上次只是见了皇后，你还有一关没过。”
楚瑾恶寒，好忧伤。
“现在想说了？”霍湛眉朗目清，语气冰凉。
“说什么？”
楚瑾继续装傻充愣，她真的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生活呀，可老天爷不让呢。
“说你想说的。”
“呵呵，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是觉得你们皇族太乱了，我真的……”
“是我们皇族。”霍湛强调道，“注意你的身份，炎王妃。”
楚瑾好想哭，她真的不愿意卷进去：“你现在不会只是单纯地来警告我，一旦被皇上认同为炎王府的人，就会被视为眼中钉。”
好半天，楚瑾喝了口温吞的茶水，才不情愿地说道：“你应该是有事要交代我办，对不对？”
“嗯。”
霍湛稳如泰山，他就知道，不用废话，楚瑾都会猜到他想要做什么。
这种感觉很奇妙，这种默契也来的有些奇怪。
“入宫之后要办的事？”
“祁羽那个大嘴巴应该同你说了，本王和皇上之间有一道隔阂。”
“嗯，传说中的遗诏。”
“一天没有找到遗诏，不仅仅是本王，就连皇上心里都不舒服。”
那可不，做皇帝的，怎么能够忍受还有一道威胁他帝位的遗诏存在。
万一哪一天遗诏被人找到，上面写着让先帝十七皇子霍湛登基为帝，那他岂不是成了欺世盗名之徒？
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江山落在别人手里，心里的确不是个滋味。
“所以，他才想除掉你？”
“最想除掉本王的是，皇后。”
“也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为了儿子，怎么着也得将你这个可能的绊脚石给除掉。”
“形势你看得足够清楚，所以，年三十是你动手的最好机会。”
“动手？动什么手？”
楚瑾懵懵地看着霍湛，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