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赶紧点头:“知道的,知道的。”
“嗯。”
楚瑾伸了个懒腰:“对了,那个什么济世堂的账就不用管了,庸医开的什么药都是不灵光的,尾款什么的,就不要给了。”
她记得,那庸医,差点没将净月的命给搭进去。
后来她也问过,府上不少丫鬟也为此没少挨折磨。
“这……”
“怎么,有问题?”
“没,没有。”
刘管事又擦了擦汗水,王妃既然已经吩咐下来了,他就尽心尽力地去办好了。
反正那陈大夫也是胡嬷嬷的关系来的,现在胡嬷嬷都死了,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净月将账簿交给了刘管事,又郑重其事地将钥匙也交到了刘管事的手里:“刘管事,以后可得好好地帮王妃管理好这个王府了。”
“应该的,应该的。”
送走刘管事,净月来到楚瑾的跟前:“王妃,我就不懂了,怎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旁人?”
楚瑾笑盈盈地端起茶杯:“你会做账簿?”
净月摇摇头。
“阿木会?”
阿木赶紧道:“奴才不会的。”
“阿瑶会?”
“奴婢不会。”
阿瑶也回答着,她乖巧地站在屋檐下,脸上的疤有一点点在消退了。
“这不结了?”楚瑾喝了一口热茶,去了去燥热,“账簿这东西,你不会,我也不会,阿瑶不会,阿木更不会,那谁会呢?除了刘管事是个老手,谁还能干的下来?”
“可账房钥匙……”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倘若刘管事真的手脚不干净,你以为王爷眼瞎呢?”
净月捂着嘴偷笑:“也就只有王妃敢这般说王爷了。”
楚瑾一愣,也点点头:“他其实挺瞎的,先有一个青兰,又有一个胡嬷嬷,就是在袁婉怡这件事上心如明镜了些。”
“王爷不是瞎。”
晖云走了过来,朝楚瑾行了个礼。
楚瑾好奇地托着腮:“你说他不是瞎,那是什么?是冷血吗?”
这一点,晖云倒是不否认。
王爷的确冷血。
正是因为冷血,所以才不过问后院的事。
任由三夫人搅得天翻地覆,任由胡嬷嬷胡作非为,如果不是牵涉到楚瑾,只怕安宁郡主也能为所欲为。
楚瑾歪着头,等待着晖云的话。
“王爷在月雅苑等着王妃。”
“嗯?”
晖云的话锋一转,让楚瑾有点儿回不过神:“他等着我做什么?”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楚瑾慵懒地打直了胳膊,伸了个懒腰:“算了,看在他是伤残人士的份上,我就去一趟。”
伤残人士……
还真敢说呢。
净月忍俊不禁:“王妃,这些要给你留着吗?”
“留着吧,一会儿我还要回来听你给我讲八卦呢!”
这几日,净月可算是尽到了一个当奴婢的职责了,变着法儿地为她收罗天域城的大八卦,丰富了她无聊的后院生活。
什么某某府上的千金小姐居然看上了轿夫,要和轿夫私奔之前却听到未婚夫背着她和丫鬟先跑了,气得千金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完全忘记了要和轿夫私奔的事儿……
什么某侍郎的小妾居然是亲爹在外养着的私生女……
什么某公主的驸马爷居然是个弯的……
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太丰盛了。
楚瑾乐呵呵地来到月雅苑的时候,霍湛就靠在软垫上坐着。
霍湛一抬头,就看到某女春风得意地进了屋子,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了。
几日不见,是活的太好了?
他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这女人都没有想过要来看一看,每日来的不是祁羽就是晖云,再不然就是秦笑,他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果然是活的太开心了,完全忘记了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
楚瑾并不知道霍湛心里在想什么,径自走到霍湛的床边,也不避讳,拉起他的胳膊,就将手搭在他的手腕处。
“做什么?”
语气凉凉。
“把脉呀。”
“谁让你来把脉的?”
语气越发的凉了。
楚瑾一心都在霍湛的脉搏上,只觉得他的脉搏很是奇怪,游离的很,又有几分虚浮,就像病入膏肓的重症之人那般。
她将霍湛的手放下,伸手就要去把另外一只手腕的脉搏,可冰冷的手却一把抓住了她。
此刻,楚瑾才抬起头来,迎上霍湛那双沉的厉害的眼眸。
“你抓着我做什么?”楚瑾挣开霍湛的手,一脸的不爽。
“需要本王替你好好地回忆下?”
“什么?”
霍湛凑上前,距离楚瑾的脸只有不到一寸,温热的气息在呼吸之间就扑打在楚瑾的脸颊上。
如此近的距离,楚瑾想要往后退,但一只手已经揽住了她的腰身,让她无法动弹。
“那个,你,稍微离我远点。”
楚瑾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捋不直了,说话都有些哆嗦。
这个人,不会伤才刚好就兽性大发吧。
她扭了下脖子,用眼角的余光往身后看,后面却是空荡荡的,晖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出去了。
这……
“王妃,本王该如何离你远点?”
霍湛眯起眼睛,危险的很:“是像在祁羽面前一样,嗖的就不见了?”
这几日他没有问,不代表他不会问。
“额……”
楚瑾咽了口唾沫,她是打死都不能承认初二那天去见了宁少。
否则,可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要知道,当时在迷雾森林,宁少是真的想要杀她的,又是引她入瓮,又是对她要打要杀的,但谁会想到,初二那天,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她也很纳闷。
但越是什么都没有做,她就越是什么都不能说。
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霍湛在楚瑾的眼里看到一丝闪躲,手下的力度也忍不住加重了几分,疼的楚瑾龇牙咧嘴的。
果然有事在瞒着他。
那个男人……
霍湛眯起眼睛:“今天,初八。”
楚瑾挠挠头:“初八又怎么样,初八……”
“一个月了。”
楚瑾有些尴尬:“成婚一个月,没必要说吧。”
她记得,她醒来的时候,是腊月初八,就是在那一天,进的王府。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霍湛,不可能还要大肆庆祝一番吧。
“简简单单就好。”
“什么简简单单?”
“恩?”
楚瑾抬起头,迎上霍湛满眼的嫌弃。
霍湛松开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