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药!
楚瑾更臊得慌了,她在想什么!
霍湛是那种会随时随刻记着纪念日的人吗?
她和霍湛从头到尾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需要有什么纪念日吗?
楚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赶紧从铁戒子里面取出爷爷一早就准备好的药水,塞到霍湛的手里:“喏,这就是。”
她赶紧站起身来,保持着和霍湛之间的安全距离。
霍湛手里握着药瓶子,眉头深锁,空气之中的那股味道一直都散不去,那不是她身上的香味,是另外一个人的。
“出去。”
冷冷的声音,吐出来,惊得楚瑾就像兔子似得,拔腿就跑。
霍湛看着楚瑾惊慌失措的背影,额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晖云并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楚瑾飞奔似得离开,还以为两人谈妥了,这才一进来,就察觉到了屋子里面的气氛不对,他走到霍湛的身前,才刚刚一拱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自家王爷咬牙切齿的声音:
“跟着来了。”
“谁?”晖云一愣,谁跟着来了?
霍湛将手里的药瓶子递上去,晖云嗅了下,登时大惊失色:“这不是招魂草的味道吗?”
“是。”
“招魂草是北荛国圣山菱㳆峰北面独有的草药,王妃怎么会有?”
“她,呵,有那个本事炼制?”
霍湛握紧了药瓶子,要不是因为这药太过珍贵,他不得不留下,此刻一定将药给砸碎了才是。
晖云脑子急速运转着,只觉得事态严重:“王爷是觉得王妃和北荛国那边有联系?莫非是那天在迷雾森林出现的人?”
霍湛没有回答,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肯定。
他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楚瑾炼制不出来这种高深的药水,至于她口中的爷爷,是谁还有待查证。
“那个人,必定是来了。”
“属下立刻去查。”
“不必了。”
晖云“咦”了一声,霍湛已经站起身来将药水收好:“能够潜入天域城到现在都没有被你发现,你觉得,你再查还有意义?”
“这……”
没有意义,也要查呀。
难道任由疑似北荛国的细作在天子脚下胡作非为吗?
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带着什么目的而来的。
“王爷!不好了!”
门外响起祁羽急促的声音,十万火急那般,却又不敢闯进来。
霍湛睨了晖云一眼,晖云赶紧走出去:“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祁羽将手里的东西往晖云手里一塞:“整个天域城都传遍了!”
“这什么?”
晖云一面好奇,一面将那团皱巴巴的纸给打开,脸色却是大变,赶紧转过身,径自走到霍湛的面前:“王爷,出事了。”
此刻的翠园还是风平浪静,只是时不时的院儿外面有人来东张西望的,奇怪了些。
楚瑾回到园子的时候,净月已经给换了壶热茶了,她笑嘻嘻地坐下来,喝着暖呼呼的茶水,赞赏道:“还是我家净月最得我心了。”
净月笑了笑,又断出热气腾腾的糕点来:“奴婢还以为王妃会在王爷那留着用个午膳来着,没想到回来的这样早,饭还没有做好,王妃先用这个垫垫肚子。”
“你当我是猪么?磕了一早上的瓜子了,还吃了那么多水果,我要是再吃的下去就……”
楚瑾说着,却还是口嫌体直地夹了一块糕点来,咬了一口,吧嗒吧嗒地嘴巴:“真香。”
净月掩嘴轻笑,王妃素来都贪吃,亏得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她堪堪一抬头,就看到祁羽黑着一张脸走过来。
这几日,祁羽老是想找借口来问王妃初二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妃都快被问烦了。
想着不让祁羽再胡搅蛮缠,净月理了理衣裳就迎了上去:“祁侍卫,王妃刚刚吃了糕点,要准备休息了。”
祁羽皱了下眉,却是不理会净月,正要往楚瑾这边走,净月赶紧拉住,祁羽回头一个厉眼,吓得净月就缩回了手。
乖乖,这是要做什么?
净月自问,还从未见过祁羽这般骇人的模样。
祁羽走到楚瑾跟前,楚瑾慢条斯理地说道:“初二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是有人掳劫错了对象,发现我不是他要找的人之后,就把我给放了,你再问我多少次,我都是这个回答。”
“属下今日来,并非问这个。”
“哦?”
楚瑾抬起头来,看着祁羽有些严肃的脸:“那你是要问什么?”
“王妃,这个,是您的笔迹吗?”
祁羽双手将仍旧是皱巴巴的纸奉上,楚瑾纳闷地接过来,刚刚一打开,眼眸之间也沉了下来。
“这是?”
“这可是王妃亲笔所写?”
狗爬式的字迹,的确除了她,还真没有人写得出来。
楚瑾点了下头:“怎么了?”
“这诗,是王妃作的?”
“嗯。”楚瑾又点了下头,这诗,是琵琶行,是初二那天为了救个画舫的角儿默写的。
是白居易的长乐乐府诗,琵琶行。
“敢问王妃,可知江州司马是谁?”
“额……”
楚瑾哑然,难道她说,江州司马是白居易吗?
这诗,是当年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司马时候写的诗词,那天情急,她竟将这个给忘记了。
“王妃可知,江州司马一族,可是平常人家得罪不起的?”
“额……”
还真有?
这什么运气呀。
谁能知道,在她的时空,一首千古流传的诗竟然能够和现在这个地方的人物重合,巧合度也太高了吧。
“巧合,巧合而已,意外,纯属意外。”
楚瑾尴尬一笑,“他们也不至于,为了这四个字来寻我麻烦吧?”
祁羽点点头:“若然只是一首诗,他们应该不会来寻麻烦的,可问题就出在这诗的源头。王妃可知在何处流传开来了吗?”
他一张脸都严肃的不要不要的,事态很严重,并不是王妃想的那么轻松。
天域城都传遍了,相信不日就会传到江州司马一族去。
净月着急的很:“祁侍卫,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玄武大街,青街。”
净月一下子就惊呆了:“你,你的意思是说,这诗,在青楼流传开了?”
祁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叹了口气,摇了下脑袋:“可不就是在青楼传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