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回到宁府的时候,宁骁正在悠哉哉地晒太阳。
“你倒是有闲情雅致。”
楚瑾随手一把,将猫薄荷丢在宁骁的脸上,宁骁半眯着一只眼,嫌弃地将那还沾着泥土的草给拎了起来:“这什么东西?”
“套胖橘话的东西。”
“就这?”
那肥猫要的就是这个?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猫薄荷,它可以让所有的猫科动物都嗨起来。”
“嗨?”
“就是兴奋,醉生梦死的。”
楚瑾也在旁边早就准备好的贵妃椅上躺下,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你准备什么时候再进宫一趟?”
“再过几日吧。”
“你不想现在就知道?”楚瑾瞄了一眼宁骁。
不想知道那些东西到底去哪儿了,不想知道,那些东西到底和他父母的事有没有关系?
宁骁还是保持着拎着猫薄荷的姿势,却也忍不住睨了一眼楚瑾:“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切,你不是北衙禁军都尉么,要查案的同时还要负责宫中安全。”
“那你呢?”宁骁翻了个身,索性对着楚瑾,又用手支着下巴,坏笑道:“那你应该以什么身份进宫?是我的都尉夫人?就这么想嫁给我?”
“嫁给你?我呸!”
楚瑾万分嫌弃地啐了一口,她才不想的好吧。
宁骁将猫薄荷放在一边,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张脸,也长得不错吧。”
“是挺不错的。”
这是良心话。
就,比不上霍湛而已。
她可是个颜控。
一见霍湛误终身,这终身反正都误了,其他的男色在她眼里可都是浮云呀。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宁骁嗔怪着,“看你对我一点儿意思都没有,我还以为我长的跟歪瓜裂枣似得呢。”
“你就是长的太标致了些,看起来就像……”
楚瑾很慎重地在思考这个问题,宁骁赶紧将脖子往楚瑾的方向伸了下。
“像什么?”
“画个妆就像女人了!哈哈哈哈……”
楚瑾没良心地狂笑了起来。
她一直都觉得宁骁阳刚不足,阴柔有余,要不是亲眼见过他的残忍,还真的没法子将能够使出那等手段的人和这样的皮囊结合起来。
宁骁的脸沉了下来:“算了,我刚刚还让厨房给你烧了鲈鱼,看你这样子,也是不用吃了,你笑都笑饱了。”
“诶诶诶,不带你这么玩的。”
“你看我样子像玩的?”
楚瑾切了一声:“你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我就是,我比霍湛更小气,你今晚就是没饭吃!”
宁骁愤愤地站起身来:“你现在立刻去换衣裳,在你屋子里面。”
“换什么衣裳?”
楚瑾的话,才刚刚问出口,宁骁已经气鼓鼓地走出了院儿。
切了一声,楚瑾才悻悻地往屋子走。
在木施上还真的挂着一套衣裳,但这……
北衙禁军的衣裳?
呵,口不对心的男人。
明明就很着急想知道真相,却还要故作镇定,真是没谁了。
楚瑾将衣裳换好了,太阳也快要落山了。
北荛国白天的时间比较短,大概就只有四个时辰,余下的时间,都是黑夜。
又冷又黑的国都,可不是什么理想的居住环境。
楚瑾往外面走去,宁骁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宁骁回头哼了一声:“走吧。”
楚瑾正要往前,宁骁却是停下脚步来。
“怎么了?”
“怎么了?”宁骁指着楚瑾,“你现在穿了这身就是我北衙禁军的兵,你为兵,我为将,你走我前面,你说怎么了?”
楚瑾赶紧弯腰赔罪:“是是是,大人,您走前面,卑职在后面跟着就好了。”
宁骁伸手就想戳楚瑾一脑门,但又想了下,他现在还在生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才不要轻易地下台阶。
他转身就往皇宫的方向走过去,楚瑾赶紧跟上:“大人,不坐马车吗?”
“不坐。”
有看到去巡逻的人,坐马车的吗?
“那,不用侯公公跟着吗?”
“不用。”
侯公公跟着算什么?将他们要查案子的事情告诉太后么?
楚瑾还要问什么,宁骁已经将手里的猫薄荷丢到楚瑾的怀里:“自己揣着。”
这味儿,可大了。
楚瑾赶紧将猫薄荷给收好,却是挑眉,这人的脸色怎么说变就变,都快赶上川剧变脸了。
邪乎的很。
“对了,大人,您不想知道,这猫薄荷是在哪儿找到的吗?”
“在皇宫不远处的庙宇。”
“你知道?”
楚瑾快走两步,绕到了宁骁的跟前:“你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没问。”
“我没问,你就不说了?”
“你都没问,我要怎么说?”
“你!”
和宁骁斗嘴,楚瑾几乎都是完败。
这个男人的嘴巴,碎的过居委会大妈了。
宁骁拉开楚瑾,径自往前面:“早告诉你,你还不是一样的,你以为你打得过麻衣先生?”
还不是趁着麻衣先生不在,然后偷偷地将猫薄荷扯下来带走而已。
“用得着打么?这草我们拔了,他也没说什么。”
宁骁顿住身形:“他回来了?”
若是回来了,又怎么会让人带走东西?
“是回来了呀,你不知道他回来了?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打得过打不过?”
“我胡说的。”
“你!”
楚瑾再一次完败:“你能稍微认真点么?”
“我很认真呀,对于你,我从来都很认真。”
楚瑾:“……”想打人怎么破?
宁骁的表情很是严肃,麻衣先生怎么会掐在这个点回来?
而且,还这般轻而易举地将庙宇之中的花花草草随意地给了楚瑾。
真是奇怪。
“有什么不妥吗?”
“麻衣先生是出了名的小气,别人去那庙宇都只能够烧香祭祀的,从来不允许带走任何东西,就是有人想带走香炉灰,都被送到了官府挨了板子。”
楚瑾愣了愣:“难怪呀,那大娘就一直嚷嚷着要将我们送官府。不过,不对呀,麻衣先生人很好的,还请我们喝了茶,还为我们看了面相,可和善了。”
“你们?”
“我,李陵,还有秦云。”
“你们倒是玩的开心。”
“开心的很,那两人浑身都是伤,全都是被猫抓的。”
“有猫?”
“有呀,很多,流浪猫。”
“不对呀……”
“怎么不对?”
“我虽然不曾见过麻衣先生,但也是听说过此人的,性格极其孤僻,也不喜欢任何活物,怎么会养猫呢?”
“你大概是听错了,这些坊间的八卦,传着传着就变味的,三人成虎听过吧,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