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宜之计,放心吧。”楚瑾宽慰着地笑了笑:“我的婚姻大事也不可能用来如此儿戏。”
“你都已经儿戏过一次了!”霍诚筠强调道,“上次……”
“上次是父母之命,我不敢不从。”
楚瑾立刻抢过霍诚筠的话,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秦云。
好歹人家礼部侍郎在这儿,就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霍诚筠叹了口气,也知道,好些话,是不能够乱说的。
“秦大人身上的伤,可好了?”
秦云受宠若惊:“多谢炎王妃关心,已经好了。”
“秦大人,现在她已经不是炎王妃了,你大可称呼她一声楚姑娘。”
“楚姑娘?”秦云纳闷地看着霍诚筠,“太子殿下,炎王妃应该是姓纪吧?”
他记得,当初他在写礼部札记的时候,还亲手写过炎王妃的名讳,纪氏云云。
怎么会是楚姑娘呢?
“人不应该活在过去,应该要展望未来,为了摆脱从前的桎梏,我改了名字。”
“这,不大妥当吧?”秦云饱读诗书,更是对南霜国的礼法熟悉的很,“这名字是父母给的,王妃改名字可有告知父母?而且,这改名字怎么将自己的姓氏也给改了?”
这不符合逻辑呀。
“名字是本殿下赐的,秦大人有异议?”
霍诚筠对秦云这股子迂腐劲儿很嫌弃,也很不耐烦。
秦云闻言,赶紧道:“不敢,不敢的。”
楚瑾道:“我是来找你们帮忙的。”
“帮什么?”
“我要找一种草。”
“什么草?”
“猫会吃的草。”
“什么叫猫会吃的草?”
“我也不知道,就是……”楚瑾也有些为难,该怎么形容呢?
李陵道:“我长这么大,去过那么多地方,还真的没有看到过有猫会吃草的,猫都是吃鱼的吧?”
“我也知道呀,猫吃鱼,狗啃骨头,可现在有只猫给我出个难题,说是要找一种它想要吃的草。”
“这草很重要?”
“是挺重要的。”楚瑾陷入了沉思,“不过也可以找一群流浪猫。”
李陵听的有些迷糊,完全不知道重点在哪儿:“你到底是要找猫还是要找草?”
“猫也可以,草也可以,但我最终目的是那草。反正那只胖橘都说,那些流浪猫喜欢吃的。”
“吃草?”
李陵表示,还真的是活久见。
猫会吃草吗?
霍诚筠提议道:“既然是流浪猫,那就是鹤城的郊外去瞧瞧?”
“殿下的身份,怕是不能去郊外吧?”秦云看了一眼外面,“那些个侍卫盯得可紧了,肯定是寸步不离的,殿下一旦要出城,只怕还没有走到城门口,就会引得北衙禁军来。北荛国的人,也太不地道了,表面是保护,实际上却是监视,我们南霜国可就做不出这等事来。”
楚瑾呵呵地笑了笑:“那是秦大人没看到。”
“阿瑾。”霍诚筠瞪了楚瑾一眼。
这等大事,岂容儿戏。
怎么能够说自己的国家不好呢?
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家。
楚瑾翻了个白眼,做得出还不能人说了?
霍诚致那些人在背后搞了这么多小动作,还不能说了?
这一路上他们吃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罪,还不能吐槽了不是。
秦云道:“王妃……”
“说了别叫我王妃。”
“楚,楚姑娘,还找那草吗?”
“找呀!”
李陵道:“那,我和秦大人出去找?”
霍诚筠很满意李陵的识时务,赶紧道:“那你们速去速回。”
楚瑾补充道:“要不,你们要是看到有流浪猫,顺便抓两只回来,我盘问盘问。”
秦云都诧异了:“楚姑娘没有子啊开玩笑?”
这还能盘问猫的?
“呵呵呵,跟宁骁学,那变态,什么都能盘问出花儿来。”
秦云明白地点点头:“北衙禁军的人,果然各个都是暴力狂。”
在若卢诏狱之中,他就吃了不少苦。
虽说没有实打实地落在皮肉上,但饿、渴,不让睡觉,都是家常便饭了。
要不是他确确实实没有做过什么调戏良家妇女的混账事,加上从小到大父亲所教的,威武不能屈,大约他现在已经画押认罪了。
当然是屈打成招了。
楚瑾亲自送了秦云和李陵出门,这才掉转头来。
“说吧,将人支走,是打算做什么?”
霍诚筠一副很了解楚瑾的样子,已经将茶给倒好了。
楚瑾嘻嘻一笑,也在霍诚筠的对面坐下:“能够喝上太子殿下为我倒的茶,可是三生有幸了。”
“你若是愿意,我一辈子倒茶也愿意。”
“不,那可折煞我了。”楚瑾还是分的比较清楚的,“我这一次,还真的有事来问问你。”
“你想问,这段时间,可有碰上霍诚致的爪牙?”
“聪明。”
“很可惜,没有。”
楚瑾将茶杯放下,疑惑的很:“那就很奇怪了,明明入鹤城对于霍诚致等人来说才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仅可以将杀你的事情撇的一干二净,还可以挑起两国纷争,根本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呀。”
这一点,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和李陵商量过了。
所以这段时间,李陵表面上是对霍诚筠的安全放松了警惕,实际上,却还是在关注着。
特别是晖云。
“对了,怎么不见云司业?”
霍诚筠道:“听李先生说,云司业有事,先走了。”
楚瑾皱了下眉,先走了?
晖云很少这样不靠谱呀。
“不过不管云司业在不在,这官驿的守卫依旧森严,霍诚致应该不至于能够得手。”霍诚筠有些无奈,“生在帝王家,只能这样了,在权势面前,亲情又算的了什么呢?”
“方才秦云说的不错,南霜国的权斗,比起北荛国要好的多。”
“哪有好的多,北荛国之所以不会存在皇子内斗,那是因为所有的皇子,都在弱冠之年都丢出鹤城,各去封地,甚至连太后、皇后等人都要为储君肃清登帝的道路。”
“你倒是清楚。”
霍诚筠呵呵一笑:“你猜,拓跋浩同我说这些是何用意?”
“拓跋浩说的?”楚瑾大惊,却也是佩服。
一国之君,竟然敢将朝堂之下的暗流涌动同他国太子说道,这是心大,还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