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业抬起哀怨的小眼睛,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将楚瑾给看着:“身为我们摇光院的学生,连炼药这等基本手艺都不会,你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在忙着救人、解围、突围等等。”
徐司业:“……”
好吧,他竟然无法反驳。
楚瑾这段时间,的确是挺忙的,他虽然在辟雍学院之中,但还是有所耳闻。
这丫头,不过才十七八的年岁,就要面对这些狂风暴雨,的确是不容易了。
但,这绝对不是偷懒的借口。
徐司业定定地看着楚瑾许久,看的楚瑾心里直发毛:“司业大人,您盯着我做什么?”
“我会好好地教导你的!”徐司业转过身朝自己的屋子走过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方炼药的炉鼎。
炉鼎不大,就像个香炉似得,但那上面绘着奇怪的图文,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徐司业将炉鼎放在桌上:“这是本座的炼药鼎,你可得好好地用。”
楚瑾伸手摸了摸那炼药鼎,冰凉冰凉 的,但触手升温,倒是一件宝贝。
“您,这是要送我?”
“想得美!”徐司业连犹豫多一刻都不曾,“八月十五之后,这东西还给本座。这是本座身边唯一一件值钱的了,你还想着在鸡骨头上刮油呢!”
“您这也忒小气了。”
“这炼药鼎给你用用就差不多了,小丫头片子,想的还挺多的。”
徐司业切了一声,言归正传地说道:“既然你不会,那我也就顺道教教你,当然我现在也不可能教你最基础的,所以我只能给你说,你在这几日之内,必须要背熟了方才我给你小本子,上面有记载,什么药要用什么火候,你可不要将丹药给炼糊了。”
“额,恕学生愚昧,这个,火要怎么操作?”
“武力。”徐司业的声音很得意,他斜眼瞄了一眼楚瑾,“在火候的控制上,我很是放心你,至少你比杜兴河选的那个人,武力高到不止哪儿去了。”
“多谢司业大人抬举了。”
楚瑾表示怀疑,当初徐司业是不是就看中了她的武力。
徐司业笑的很鸡贼:“放心吧,这几天的魔鬼训练,本座一定将你教的明明白白。”
楚瑾很郁闷,她不想明明白白,她只是想睡个小觉。
此刻,楚瑾分外怀念自己的小床铺。
自己撒的小谎,就是哭着也要炼完。
当徐司业在指导楚瑾控制火候,然后成功出品第一粒止血丸的时候,嘴角都露出了一丝戏谑:看你还敢不敢糊弄本座。
在见识过楚瑾手里那种治愈力迅速的金疮药时,徐司业就知道,楚瑾必定是会炼制药材的,而且,当初在入学考试的时候,楚瑾的情况,他也是摸清楚了的,哪里会有什么不会炼制丹药的事情。
如此,不过只是为了教训教训这丫头。
“司业大人,我真的好累,好困……”
“唔,可你现在还不会啊,再这么下去,本座的裤衩子都要被输没了。”
楚瑾:“……”
徐司业直勾勾地盯着楚瑾,楚瑾心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良久,楚瑾才反应过来:“你个大骗子!”
“本座骗你什么了?”徐司业往椅子上一坐,悠哉哉的:“是本座骗你,还是你在骗本座?”
被戳穿的楚瑾,有些尴尬了。
徐司业哼哼两声:“去睡吧,看把你苦的,就跟本座亏待了你似得。”
楚瑾嘴角抽了抽,可不是亏待么。
看着那炼药鼎,楚瑾笑眯眯的:“司业大人,这个是放您那,还是我这儿?”
“有什么区别吗?”
“肯定有啊。”
楚瑾赶紧将炼药鼎抱在怀里:“反正您都说了,这段时间,给我用用的,八月十五之后再还给您呗。”
“看你那样子,是要炼什么吧?”
还敢糊弄他说不懂炼药,一试就试出来了。
楚瑾神神秘秘地抱着炼药鼎回了房间,炼什么,总归是不能说的。
那是霍湛要用的。
用爷爷的说法,那就是镇妖气用的。
她见识过霍湛双眼猩红充满凶相的样子,也见识过,她在爷爷的协助下炼制出来的药对霍湛有什么影响,为此,她不得不利用招魂草再准备一些。
自从爷爷离开之后,就没有人在教她炼药、控制火候了。
所以她一般情况下是不敢用招魂草的,她没有那么多招魂草。
舍不得浪费。
不过刚刚她在接触炼药鼎的时候,却发现,神器果然是神器,就是非比寻常,她只需要用武力来掌握这火候,药材在里面翻滚着就能够自己成型。
好用的很。
只是,并不知道如今霍湛在东陵国如何了。
楚瑾很是担心。
目前来说能够得到霍湛消息,也只有夜间的星象了。
在夜里的观星课上,她越发的认真了。
认认真真地听翼宿在旁边教她如何看星星,当然看出来的,和事实大概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
比如,东陵国当真是出兵了……
比如,东陵国的的确确是一路高歌猛进……
比如,北荛国的反击也是有用的……
……
可楚瑾托着腮,也看不出来到底谁赢谁输,还有里面到底还暗藏着什么玄机。
“啪嗒。”
一卷竹简冷不丁地丢在楚瑾的面前,在桌上滚了两下,又落到了地上。
楚瑾看了看竹简,又看了看在大石头上坐着的水镜司业,她将那竹简捡起来,正要站起身来,水镜先生却率先站起身来:“近日星象都差不多,散了吧。”
水镜司业话音落下,已经走到了楚瑾的跟前,伸出手来,示意楚瑾将手里的竹简给他。
楚瑾也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将竹简递给了水镜司业:“司业大人。”
“你明日,什么时候比试?”
楚瑾看了一眼夜空,月亮又圆又大,看起来就像个银盘似得:“明日辰时。”
水镜司业收了竹简,烦闷地看了一眼楚瑾:“这几日看星象看的本座头晕眼花的,本座乏了,你们自己散了,明日再来上课。”
说着,水镜司业便自己走了。
楚瑾纳闷地看着头顶的星星:“这几日的星象都差不多吗?那到底是东陵国赢了,还是北荛国赢了?”
“嗨,你别管东陵国赢了还是北荛国赢了,等明天你赢了,就行!”
翼宿神神秘秘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