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妃不想掐死她,她就要烧高香了。
师太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为什么要骗姑娘呢?”
也是,师太并不知道她就是炎王的下堂妃,而且也没有必要啊。
可袁太妃这举动还真的诡异的很呢。
明明是她亲手送袁婉怡去的刑部大牢,而且后来就算 袁太妃说暂时不想提及那件事,表面上和她和平共处,后来她虽然也为了生存下去而做了许多让袁太妃高兴的事情,比如让皇后吃瘪,断了皇后的左膀右臂,但袁太妃也没有表明是要原谅她呀。
当然她也不稀罕袁太妃的原谅,因为这根本就和她的原则不搭边。
袁太妃因为袁婉怡的事情而怪责她,但袁太妃却从未想过,她并不是要和袁婉怡为敌,而是袁婉怡自找麻烦。
楚瑾摸着光洁的下巴,就像衙门的师爷那般,陷入了沉思。
“姑娘认识袁太妃?”
师太见楚瑾对袁太妃的事情有些上心,不免心里多了些疑问。
楚瑾赶紧摇摇头:“没有的事,师太千万不要乱说,我这等小渣渣又怎么能够和袁太妃扯上关系,我哪儿能够认识那等高人啊。”
师太叹了口气:“其实袁太妃也是可怜人。”
“怎么说?”
“外人瞧着袁太妃高高在上,有个位高权重的儿子,一生不愁,但这么长的时间,太妃娘娘就在这庵堂里面茹素,却也不见炎王过来瞧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师太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收拾着手边的东西,默默地叹了口气:“听伺候在太妃娘娘身边的嬷嬷说,炎王大约是被那位姓秦的侧妃给迷惑住了。”
楚瑾嘴角抽了抽,还真的会联想呢。
霍湛那种生人勿近,闲人勿扰的性子,还能被谁迷惑住啊。
只是,算时间,霍湛回天域城也有些时日了,为什么不来见袁太妃呢?
莫非是有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纵然袁太妃有千般不是百般错,但到底也是他的养母,一声“母妃”也不能白喊的。
“皇家人,最是无情了。”
师太幽幽地吐出一句话来,却是道尽了真理。
世上最是无情帝王家。
哪个在最高位上的人,不是手染自己姊妹的鲜血?
楚瑾笑了笑:“我等闲杂人等,就不要谈论皇家人的事情了。”
师太尴尬地笑了笑:“也是,贫尼又妄言了。”
苏嬷嬷的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药方子还没有抓来之前,楚瑾也只能这样干看着。
良久,看的眼睛都有些发酸了,楚瑾委实坐不住了:“师太,苏嬷嬷没有彻底清醒之前,我和翼宿师兄还不能离开,我们住哪儿呀?”
师太看了一眼楚瑾,又看了一眼在一旁宛如一尊大佛似得的衣袖,很是为难:“姑娘的住处,贫尼倒是很好安排,只需要在我们摘星观里面找一间空置的厢房出来就好了,至于这位星士,恐怕我们摘星观不能够容纳。”
“为什么?”
翼宿脱口而出,被人嫌弃的感觉极致不好。
师太道:“这个,摘星观是个庵堂,住着的都是些姑子,加上来访的都是女眷,一个男人走过来走过去的,不是很好,若是被人传了闲话出去,岂不是有损我们摘星观的清誉。”
翼宿脸皮子都抖了三抖,正要出言反驳,楚瑾却是连连点头:“也是,翼宿师兄留在摘星观也确实不妥当,就连这不会说话的小娃都只能住在这个地方,男人的确是出入不便的。”
“那又能怎样,你总不能将我变成女人吧?”
翼宿本是负气话,却不想被楚瑾抓住:“可不是么!我可以将你变成女人啊 !”
登时,翼宿本能地看了下自己的双腿、之间,本能地捂住某处要害:“你不要乱来!”
虽然他休的是阴阳道,但他也是可以成婚生子的。
绝对不能这个样子。
师太被臊的面红耳赤,就差没拿扫把来打人了。
楚瑾赶紧道:“瞎说什么呢!翼宿师兄,你这粗人!”
“你不是说要将我变成女人么!除了切还能做什么?”
要把他做成太监,他不答应!
绝对不答应。
“变成女人,不一定要切,还可以增加一些东西。”
当翼宿明白楚瑾说的增加一些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为时已晚。
穿着不合适的衣裳,带着不着边际的头饰,还有脸上的涂脂抹粉,让翼宿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小师妹,虽然我们都宠着你,但你不能这样恃宠而骄,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好欺负的,你将我这样打扮,我还要不要脸了?”
楚瑾看着翼宿的女装扮相,十足的女装大佬,她忍俊不禁地说道:“那个,其实,也还好吧。”
师太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楚瑾是打算做什么:“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方才师太不是说,摘星观有男人出入不是太好,会引来话柄,如今,就不存在话柄一说咯。”
“这,这哪儿成呀!”师太皱起眉:“这不是欺上瞒下么?”
“师太,这也不算是欺上瞒下。”
“怎么不是欺上瞒下,这是上欺天,下骗地,贫尼日后又怎么面对佛祖?怎么面对天上的仙人?”
可真是迂腐。
楚瑾暗暗地嘀咕了下,但也没有说出口。
出家人么,有原则是好事。
“可师太,若不这样,我和翼宿师兄又怎么查证苏嬷嬷被人行刺一事呢?虽然现在苏嬷嬷的伤势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了,但实际上行刺她的人,我们还没有找到,这件事难不成就这样算了?”楚瑾看向师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师太也不会这样放任为非作歹之徒逍遥法外吧?师太,您看看苏嬷嬷的样子,师太忍心吗?”
“可,你们这样也不一定能够抓到人啊。”
“师太,我们这样虽然不一定能够抓到人,但如果不这样,就一定不能抓到人,我们还是应该搏一搏的。”
楚瑾严肃地说道。
“师太,这样吧,若是师太不放心,我和翼宿师兄就住一间厢房好了。”
“那哪儿成呀!”师太差点没跳起来,“你这姑娘,怎么能够对自己的清誉毫不在乎呢!”
“比起清誉,我更在乎的,是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