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瑾再一次“嘭”一声关上房门的时候，住在隔壁端着热茶往里面走的丫鬟忍不住往这边侧目而视，但也没有看到楚瑾的容貌，只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现在的女子可不得了。”
话音落下，已经入了屋子。
屋子里面还有人，听到丫鬟这样说，却是抬起头来：“小菊，怎么了？”
“侧妃娘娘，您是不知道，在旁边住着一位女子，可刁钻了，夫君都在门口了，还让夫君吃闭门羹，您说，现在是不是好女人都得不到好男人，而这些刁蛮任性的女人，却可以对好男人呼呼喝喝的？”
小菊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一时兴起，也没有往深处想。
只是，此刻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半晌之后，小菊赶紧道：“侧妃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
“好了，”秦笑摆摆手：“我没事的。”
小菊惋惜地看着秦笑：“奴婢从未见过像侧妃娘娘这般好心的人，就算炎王殿下几日几日地不归家，但娘娘还是将王妃打理的井井有条，在外面，炎王殿下传闻不断，还有更甚者，说王爷为了个女人、大闹鹤城，您说，这件事，是不是太可笑了？”
可笑……
倒也是。
秦笑只是淡淡一笑：“太妃娘娘那边如何了？”
“娘娘，太妃娘娘素来不待见您，您何必在这儿自找没趣呢？如今殿下都已经回府了，依奴婢之见，娘娘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和王爷生个小王爷，这样才能够有机会成为炎王妃呀！”
小菊的话，倒是直接。
炎王只有一个，炎王妃也只有一个。
如今王府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侧妃，炎王妃不是她的又是谁的。
但这段时间，她总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害怕和王爷单独相处，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不， 在强烈的第六感驱使之下，她来了摘星观。
“哪有这么容易的？”秦笑摇摇头，嘴角的也扯出一丝苦笑来。
她何尝不想要个孩子呢。
只是，王爷不碰她，她又哪儿来的孩子？
“我托你去找我兄长，兄长可有回信给我？”
秦笑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
自从兄长回来，在家宴见过一次之后，她再想要见兄长，兄长都有事情，索性她也不去见了，只是书信来往，可那些书信也只有去的份，回来的一封都不见。
秦笑很是纳闷。
她只是想问问在鹤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仅此而已。
小菊摇摇头：“奴婢问过许多次了，秦大人都忙着呢，大约是从北荛国回来之后，越发地得皇上重用了，这也是娘娘的娘家有光呢。”
秦笑温温柔柔地笑了笑：“也是为朝廷办事而已。”
小菊道：“以后要是有了小王爷，娘娘的地位可就稳当了。”
她从来伺候秦笑开始，就一直粘着秦笑。
以前她是知道的，王爷最宠的一位王妃是纪氏，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纪氏在荣宠至极的时候，却被人扫地出门，甚至王爷还大告天下休妻一事，当初可是在天域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
她归根究底，自以为是地将纪氏失宠一事归纳到了没有子嗣之上。
所以，一有机会，她就会给秦笑提及开枝散叶的事情。
“对了，太妃娘娘那边如何了？”
“侧妃娘娘，太妃娘娘也就那个脾气，您别往心里去。”
想到昨天那件事，还真的有些尴尬。
太妃娘娘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秦侧妃一辈子都不要妄想炎王妃的位置。
这不是给侧妃娘娘难看么。
“我不往心里去。”
秦笑摇摇头：“只是，太妃娘娘身子不好，这摘星观距离天域城又有距离，万一她老人家遇上什么事，我还好帮忙，到底我以前也是个大夫。”
专门为铁狼军治病的，也不是什么脓包。
秦笑自问自己的医术很是了得了。
小菊将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那可不是，要不是因为娘娘有才，王爷又怎么会如此喜欢娘娘？”
“王爷喜欢我？”秦笑倒是没有注意到。
霍湛对任何人都冷淡的很，除了上一任炎王妃纪氏。
那种宠，是她都在嫉妒的。
她看着霍湛对炎王妃好，看着霍湛对炎王妃的宠。
她都知道。
但因为霍湛对其他人都很冷淡，所以她也习惯了。
不过小菊说霍湛喜欢她，她倒是没有感觉出来。
小菊压低了声音：“娘娘您别告诉其他人，这是奴婢从王爷的丫鬟净月姑娘那边偷听过来的。”
“什么？”
“兴许，王爷要给娘娘一个惊喜呢。”
“到底是什么呀？”
秦笑被勾的心里发慌。
若是消息从净月那边出来，大约就是真的了。
“那日奴婢从月雅苑路过，就听到净月姑娘在和祁侍卫抱怨，说王爷是个负心汉，纪氏对他那么好也要被休，现在还要让她收拾房间，给他人做嫁衣。净月姑娘也是个忠仆，心心念念地惦记着那位下堂王妃呢。”
“什么做嫁衣？”
“自然是说王爷的屋子咯。”小菊笑的花枝乱颤，“侧妃娘娘，您还不懂么？净月姑娘那边已经在开始收拾王爷的寝卧了，那就是说明，很快，王爷就会让您去月雅苑开枝散叶了。一旦入住月雅苑，您可就是实打实的炎王府当家主母。”
小菊生怕秦笑不相信，赶紧又继续说道：“现在侧妃娘娘住着的可是王妃才能够住的翠园呢！”
这话，倒是真的。
住在翠园的，各个都是真真实实的王妃。
也唯独秦笑一个是侧妃。
所以当时袁太妃就很不满意了，指责霍湛要宠妾灭妻。
就是到了现在，袁太妃都还固执地认为，纪氏下堂，纪氏失踪，都是和秦笑有关呢。
反正就是不给好脸子看。
秦笑的心有些慌乱，她脸上涌出些许红晕来。
这……
可是真的？
她不敢问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敛去脸上的羞赧，秦笑嘴角勾起笑意：“你这丫头，胡言乱语些什么，王爷的心思也是你能够猜得到的？”
“怎么就猜不到了？咱们王府有几个侧妃娘娘呀？王爷是什么人，难道侧妃娘娘还不知道吗？大约是这段时间，离开侧妃娘娘久了，现在念着娘娘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