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茜看到余栀的时候还愣了下，“你不是说请假吗？”
“请的是昨天啊。”余栀浅笑着说，“我总不能一直调整情绪，把所有事情都推给你们吧。”
程茜叹气，“那你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一切正常。”
一上午，调香小组一直在进行最后的包装定稿，苏苏准备了十稿，全被驳回了，大家都觉得不够。
余栀手一直搭在胃上，喝着养胃的茶，“程总监，要不上午就到这里吧，苏苏也进入疲惫期了，中午休息一下，再找找灵感。”
“嗯，也好，大家先散会吧。”程茜捏了捏眉心。
最后只有程茜和余栀坐着没动，程茜看着她的脸色，“你是不是又病了？”
“胃疼，老问题了。”
“做咱们这行的身体素质就是不行，缺乏运动，今年咱们调香部要能保住，我就送大家健身卡，三餐也得准时吃，不能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管。”
余栀心里很暖，余商的事情已经闹很大了，但是没人问她，并且在刚才还一直很配合她。
“一点能保住。程总监，谢谢你们。”
程茜也笑了一声，“瞎客气，我们跟你接触过，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网上现在哪有真话，我们都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谢谢。”余栀再次道谢，她不善言辞，但是会把这些都放在心里。
程茜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调香，大家都在。”
中午，余栀没去吃饭，这娇贵的胃还是不行，她喝着养胃冲剂，给周渭打电话。
“余小姐，我正要给你打。”
“怎么了？”余栀听他声音不太对。
周渭说：“余氏宣布了婚事。”
“……谁的婚事？”余栀语气微顿，眉头轻蹙。
“余商和裴以若的。”
余栀脑子像被狠狠砸了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无法思考，无法出声。
“这是刚得知的消息，具体还没有发出来，应该是还在完善，裴以若现在是余商的未婚妻，两人在酒店里只是情趣，他们已经准备结婚了。”
听完周渭的话，余栀笑了。
不愧是余商，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能做，居然会结婚。
“所以，不能坐牢了吗？”
“嗯，裴以若的资料一晚上就被洗的非常干净，视频砸钱也被说成吵架，反正现在只要两人结婚，咱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什么都做不了了。
余栀点点头，出奇的冷静，“好，我知道了，白忙一场，辛苦你们了。”
“余小姐别这么说，你也别太难受，我还会继续想其他办法的！”
挂了电话之后，余栀很平静，平静到就连胃都没有那么疼了。
手机震了两声。
【好妹妹，什么时候跟你嫂子见个面，这还是你给牵的线。】
余栀攥紧手机，混蛋！
她又输了吗？什么时候才能把余商赶走，从她的生活中，彻底赶走。
余商发了信息后，网上就有了他要结婚的消息，虽然有不少人能猜到原因，但是，大家都十分统一的，更讨厌她了。
余栀盯着桌上的香水样品，一动不动，这款香水还没上市，口碑就被她破坏了，短时间内她没办法解释清楚，而且在现阶段，只会越描越黑，没人信她。
江漾薇来的时候，余栀还在发呆，没听到有人过来。
“余总监好兴致，都快把江氏拖垮了，还有空喝茶呢。”佟樾讥讽的声音响起。
余栀回神，转头看着两人，目光从江漾薇身上挪到佟樾身上。
“你看我干什么！”佟樾一看到她这个冷淡傲慢的眼神就来气，“我可是跟着江氏首席调香师来的，你今天可没资格赶我走了。”
余栀没理他，起身，“江副总找我有事吗？”
“香水准备的怎么样了。”江漾薇冷厉地问。
“没有问题，可以如期上线。”
江漾薇目光更冷，“拿给我看。”
余栀把样品给她，江漾薇闻了一下就重重皱眉，佟樾也凑过去闻，夸张地扇着风做呕吐状，“呕——这也太难闻了吧？这就是新秀调香师的水准？”
“我还以为自己这是闻了过期馊掉的红豆粥，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佟樾作势弯腰干呕。
余栀淡漠地说：“看来把你辞掉，完全没有错。”
“你！”
“你不仅不够格当调香师，你连正常的嗅觉都没有。”
“够了余栀，你在谁面前都这么没规矩吗！”江漾薇训斥道。
余栀收声，挺直腰背，等她说话。
“我看你一直没搞清问题，佟樾就算调香不出众，可他的人品没问题，在江氏这么多年，从没给江氏招黑，你呢？！”
江漾薇狠厉地看着她，“你看看这几天你都干了什么！你把江氏把江家把调香部放在哪里？！现在网上舆论对江氏有多不利，都是因为你！”
余栀不卑不亢，更没有太多情绪，“这是我的错，对不起。”
“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值多少钱？到现在了你还认为有人买你调的香水吗？！”
程茜匆忙赶来，正好听到这句，“江老师，我们这次的香水，绝对算优质香水！余栀不是那种人，网上那些消息都是乱说的！”
“你怎么就知道是乱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凭什么说网上是乱说的？再说大家会管这些吗？大家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程茜还想再辩解，被余栀打断，“江副总想怎么做。”
“既然你们说这款香水是优质香水，又是江氏调香部纯天然香水的第一款，那做出来了就别浪费，销量怎么样，还是大家说了算。”江漾薇说。
余栀点头，听她继续说。
“但你肯定不能参与这款香水了，这个项目所有关于你的名字，全部抹掉！你也别怪我太狠心，不留情面，因为在你处理好自己事之前，对江氏百害无一利，我作为领导者，绝对不允许因为你一个人，影响到江氏。”
余栀又点头，“是，您继续。”
“那么，只要把这款香水的主调香师更换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会发公告，说你在这里面没有任何作用，和这款香水完全没有关系。”
江漾薇说到这里，露出为难的神色，“那这个锅，就只好由我来背了，把主调香师改成我，任何意见都由我接受承担。”
余栀呵笑一声，“江副总，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吃白食的，您不臊得慌吗？”
“我这是在帮你，在替你分担，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江漾薇抿着红唇，脸色发黑。
余栀毫不退却，“我是该退出这款香水，但也轮不到您接手。”
她看向程茜，“程总监，你愿不愿意帮我背这个锅，这款香水褒贬，由你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