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唇边又扬起一抹笑容，“我哪有哄你，只是之前说好跟你一起吃饭。”
江世钧冷眸盯着她，“什么时候说好的。”
“就我，犯胃病的时候。”余栀有些支吾，怎么她说的话，他都不记得吗。
江世钧眼眸深邃，不做声，也没反应。
余栀看到调香部有人下来拿东西，才说：“我先走了，你晚上自己吃饭吧。”
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似乎还听到了一声轻笑。
“江总，场地那边的人都准备好了，我们过去就能……”工作人员介绍着。
江世钧点头，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却发现不是余栀的气味，呛人又难闻。
诺语从余栀手里接过箱子，“余总监，好甜呀~”
“少来。”
“哎呀，江总声音好撩啊，网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在一起就感觉特别配呢。”诺语笑眯眯地说。
余栀耳垂红了红，“不许调侃上司，不然扣工资了。”
“略略略~”诺语笑着走远。
等把东西都搬上去后，一堆人围着看，都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余栀摆弄着这些香水，说：“正好借今天这个机会跟大家讲一下，一款香水没调好，该怎么用最快的办法解决问题，然后卖出去。”
程茜敲打手机，给她发短信，【你稍微注意一下说辞！】
余栀扫了眼手机，继续说：“没调好就是没调好，这很正常，所有调香师都有失误的时候，谁还能瓶瓶都是经典，不出点问题。”
程茜扶额，她就多余说这嘴！
“就拿这瓶香水为例。”余栀拿出一款很眼熟的香水，“大家看这款，这是程总监调的，是一款很失败的销量很低的香水。”
程总监：？？？
“这款香水失败的原因在于，气味太杂，重点不突出，好像什么气味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余栀话头一转，“程总监说说这款香的灵感吧。”
程总监：？？？
余栀点头鼓励她。
“谁还没个黑历史，这款香水是想突出花香，犹如走进花园，下一秒看到什么花都是未知的，有种神秘的感觉。”程茜说的头头是道，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下属面前丢人。
余栀点点头，看着程茜，“这款香确实是这样。”
“但是做出来后，察觉到问题，就应该先去解决。”余栀说，她打开香水，又打开另一瓶，两瓶一起喷，气味马上就不一样了，“加重其中一个气味的配比，就会出来层次。”
在做的人都忍不住鼓鼓掌，余栀说：“如果在一开始发现问题，只要突出一点再进行调配，那么问题会小很多，所以在量产之前，一定要经过反复的测试，不能只听调香师一人的。”
“余总监，那要是成了现在这样，压箱底了怎么办？”有人提问。
余栀挑眉看着这瓶香水，“那就只能当空气清新剂了。”
话落，响起阵阵笑声。
余栀继续说：“接下来，我再说几种方法……”
散会就到了七点半，调香小组的人都没走，别人都下班了。
“大家先去吃饭，八点半之前回来，有事情。”程茜说。
余栀跟她去了办公室，两人又开始面对面谈话。
余栀说：“调香部是不是有外人。”
“你真是聪明的让人有点害怕了。”程茜一脸无奈，“你以后在调香部注意点，别乱说副总的不好。”
话都这么清楚了，余栀不客气地问：“哪几个人是她的。”
程总监咳了一声，“这个，你是不是早想问我这个了？”
余栀挑眉，不置可否。
程茜往前倾身，认真地说：“你别是要明着和江副总对着干吧？江副总手里股份很多，是大股东，对付你一个调香师太简单了。”
“是，我知道你有后台，但怎么说他们都是姓江的，要是因为你闹出矛盾，你肯定也不愿意。你别因小失大，为了和江副总对着干，先把自己折出去了。”
余栀没什么情绪，淡然道：“我没那么蠢。”
程茜将信将疑，又叮嘱了半天，才告诉余栀都有哪些人，“这些人，有些是江副总亲自提拔的，有些是放进来一直躺尸的，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你还让他们调香了？”余栀看到了好几个眼熟的名字。
“我很难做的。”程茜一脸菜色，“你别又想暗讽我了，你体谅体谅我好吗。”
余栀起身，“我没有暗讽你。”
程茜窝心地点点头。
“我说的都是实话。”
程茜脸上的笑容再次凝固，偏偏余栀没有一丝得意，一脸淡然，已然一副说实话的样子。
程茜撑着额头，她太难了，上惹不起上司，下惹不起下属，还不能辞职。
余栀已经把人都记下来，有三个人还是一直在参与调香的。
“我还以为你真要用副总的香水举例子。”程茜又说。
“那东西在我这儿称不上香水。”余栀冷漠地说，“就算是举反面例子，我的要求也是很高的。”
程茜脸上忽然挂上笑容，“嗯？这话我听着舒坦。”
“去吃饭，回来还有好多事要做。”余栀说。
两人往外走去，就看外面摆了好多饭，诺语说：“我们刚出去，就听说公司今天有福利，免费请加班的同事吃饭。”
“我也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还是恒苑点的饭，公司什么时候这么体贴我们了？”李哥翻着袋子说。
老P最快接受现状，“吃就对了！难得有人心疼我们这些加班狗。”
“而且还是每个部门都送了，说明江总今天心情好。”苏苏说，“恒苑的饭，这请所有加班的人吃，我一年的工资就没了吧？”
“我怎么觉得这饭有点酸？”诺语突然说。
老P一脸认真，“没啊，味儿挺正的，哪儿酸了。”
“哦，没啊，那可能是我闻错了吧。”诺语冲余栀笑笑，低头吃饭吧。
余栀看着每份饭里的粥，心里也有种奇怪的预感，尤其是看到诺语的笑之后。
但是……应该，不会吧。
饭后，大家开始干活，程茜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跟大家说了。
“所以要卖这款固定清新剂？！”
“三天之内要搞定这单生意？！”
“还是和沃尔？！天啊余总监你知道咱们和沃尔的关系很一般很一般很一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