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程茜的话，余栀笑了声，“这么说来梁严很难挖？”
“显而易见。”程茜说。
“很明显是作为公司首席调香师培养的，敢这么培养新人的，其实仔细想也没几个选择。”李哥挑眉说。
“翻出比赛中导师打的分数看看。”余栀说。
不看不知道，一看全明白。
在大大小小的比拼中，王金给梁严的一直都是最高分。
“原来一直拿我当挡箭牌。”余栀失笑，“这么一个新人出现的一点不突兀。”
汪意接话：“最后一场绝对说了要用全息，我就说怎么会有那么合适的主题。”
“现在网上梁严的热度已经起来了。”诺语在网上查着。
“两期节目之后梁严的粉丝特别多，按照节目播出到最后一期，保持热度宣传香水，再一个月后就可以出圣诞香水了。”
余栀点头，“和我们想的一样，正好在这个时候出新香水。”
“怎么感觉今年的竞争更大。”苏苏说，“正好有这个节目，参加节目的调香师热度都蹭蹭往上走，粉丝都活跃了。”
老P满脸无所谓：“怕什么？余总监第一名！热度谁能比？就算大家一起出也没什么关系。”
李哥摇头说：“没这么简单，咱们今年的香水，必须跟别人拉开很大的差距，不然很难存活，被撤走的风险太大了。”
此话一出，大家脸上笑容都淡去不少。
调香部最大的危机从未消失，关乎存亡。
过了几分钟，诺语小声问了句：“话说，江总现在还会撤走调香部吗？虽说工作感情一码归一码，可是不是会有转机？”
几人目光纷纷转向余栀。
余栀没什么表情，这其中的真真假假连她都快分不清了，这可谈不上转机。
“工作和感情，不放在一起讨论。”她说，“这件事也不是江总一个人决定的，做好香水才是正事。”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余栀的星座香水全部完成，各方面都齐全之后，工厂开始加班加点的制作。
“调香部这个月简直暗无天日，我连上厕所的劲都没了……”李哥闭着眼睛趴在桌上。
诺语顶着一周没洗的头，眼下乌青一片，“我没改过这么多次文案……我没了。”
“但是爽啊。”老P揉着双手，“真特么的爽！”
“老P你是打了鸡血吧……”苏苏气若游丝，“这一个多月，我瘦了八斤。”
汪意和程茜还有最后的事要跟进，强撑着精神等修仙。
主创小团队累成这样，其他员工也不清闲，怨声哀道当然有，不配合也有，江漾薇的人一点事儿不做，还没办法辞退。
余栀更好不到哪去，寄了包装成品给沈意秋，还在沟通。
“意秋，看到了吗？你觉得怎么样，满意？嗯对射手座寄过去那瓶样版是第二版，寄错了……嗯好，改了三十多次，太辛苦你了。”
余栀打完电话，嗓子都哑了，喝了口水就看到了俞霖。
“有事吗？”
“余总监，我这次都没帮上什么忙。”俞霖说，“您是不是不太想让我……参与您的香水？”
他也清楚自己的处境，毕竟是从江副总那边过来的，防着他也正常。
只是现在这么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让他整天都提心吊胆，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总有被辞退的风险。
余栀没有很快说话，看了他一会儿，才问道：“我现在比不过江副总，她权利比我大的多，投靠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目前来看，一点好处也没有。”俞霖苦笑。
余栀不置可否。
俞霖又说：“可我还是想试试，不想荒废自己的手艺，想试试还能不能好好调香……”
“余总监我这话挺矫情的，但我真的佩服您，我看了节目，也把您调过的香水都学习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要是可以跟着您，我觉得才是真的在调香。”
俞霖虽然说的好听，但可以看出非常紧张，双手一直交叠在一起，强撑的笑容也十分苦涩，整个人站在这里都很局促尴尬。
余栀看着他的眼睛，她没什么能看出人心的本事，也无法在几句话就分辨出这人到底怎么样。
“以后有机会出更多香水的话，我会让你调香，你的能力我有看到。”
但还是愿意给一个机会，相信直觉。
俞霖愣了下，眼中重新焕发光彩，“谢谢余总监！我不会辜负您的！”
当晚，余栀和江世钧一起回了西景山庄，正好赶上节目播到最后一起，余栀强撑着精神看电视。
前四的热度果然厉害，冠军余栀更是实至名归，上节目前的黑料不攻自破。
在她打了几十个哈欠后，江世钧皱眉看她，“困了就去睡觉。”
“看完就睡。”余栀眼角挂着泪花，说着就又打了一个。
江世钧今天罕见地没去书房工作，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敲打着电脑，也不嫌电视声音吵。
“喵~”小猫长大一些，也和他们窝在沙发上，听到说话声甩了甩尾巴，嫌吵似的叫唤一声。
“咪咪。”余栀笑了一声，上半身歪倒在沙发上，轻轻摸猫。
小猫很是高冷地瞥了她一眼，又甩甩尾巴。
“咪咪，你不认识我了吗？”余栀又去摸小猫的尾巴。
小猫高冷一跳，趴到江世钧腿上，状态亲昵。
余栀笑着抬头看江世钧，“江先生，这猫现在跟你好亲，都不搭理我了。”
江世钧看着她趴在沙发上冲自己笑，不知怎么就想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腿上，让她躺一躺。
还好只有想法，克制着没这么做。
“咪咪~”余栀不死心地又去抓猫。
江世钧目不斜视，身体却紧绷着，她温凉的手搭在自己腿上，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那份柔软。
“哎！”小猫嫌麻烦猛地跳走，余栀一手落空，上半身都撑在江世钧腿上，看着猫爬架上的小家伙，“还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没良心。”
“谁没良心。”江世钧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压在怀里，“捡回来就不管了，好意思说。”
余栀笑了，“谢谢江先……生。”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交融的气息，才恍然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危险。
平静的心跳狂躁起来，体温在攀升，手心发汗，她抿着唇。
太近了，好想吻他。
电视里广告结束，正好演到她的片段，传出她的声音。
“愿你尝尽人间百态，仍有光芒可寻。”
余栀动了动嘴，但还没想好说点什么，就被江世钧抬高身子，吻住了唇。
于他们而言，到底谁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