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做什么？”二老异口同声。
“有点事，具体去几天还说不好，你们这边也稳定下来了，我出去也不会太担心。”江世钧平静地说。
余栀看了看他，是打算去找克斯蒂安医生的子女吧。
“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江奶奶担心地问。
江爷爷也不是老糊涂，刚出院，虽然所有人都瞒着他的病情，可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么会不清楚。
“世钧，是不是……算了不问了，你去吧。”江爷爷笑着说，“反正我这老头子就是天天拖累你们……”
“胡说！”江奶奶第一个反对，“世钧是去忙工作了。”
江世钧也说：“爷爷你别乱想，最好的团队就在这里，我真不是为您的事出去。”
“什么工作？要去几天？去做什么？哪个国家？你以为爷爷不知道吗，你现在在京市的工作就是最要紧的。”
江爷爷叹气，“我没有心情不好，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们了。”
气氛一度压抑下去，余栀坐在中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时候是不该再刺激爷爷了。
“你们都去？”江奶奶也是眉头紧皱，看着心情很差。
江世钧看了余栀一眼，两人对视，余栀在他的注视下，忽然开口，“当然是一起去。”
“其实……”江世钧看起来要解释，余栀连忙打断。
“其实是我们之前就约好的，一起出去散散心。”余栀微笑着。
二老愣了愣，“好好的，散什么心。”
“江先生那边真的有工作，我在那边想看展，D国那边正好要开一个很大的展，我想去看……”余栀说着，不太好意思了。
“因为是提前订好的，又觉得现在不在你们身边不太好，我们昨晚还在商量呢。”
江爷爷反应了会儿，“噢……所以你们想世钧先去，然后你再去？就是为了让我们心里好受一点？”
余栀和江世钧没好意思答应。
“胡闹！”江爷爷气呼呼地说，“爷爷奶奶有手有脚，能说能走！怎么就让你们这么操心了！”
“不是……”余栀摸了摸鼻子，“就还是不太放心。”
“你们也该去度蜜月了！”江奶奶说，“去吧，这边你们就放心，医生不比你们管用啊？”
“是啊，你们真是把爷爷想成什么人了！”江爷爷和余栀笑着，“栀栀，出去和世钧好好散心。”
“嗯，谢谢爷爷，我们会很快回来的。”余栀攥着手，掩饰紧张。
怎么好端端的……就发展成这样了。
她看了江世钧一眼，江世钧冲她笑了笑。
怎么感觉哪里有点奇怪？
……
“江先生，这件事你怎么想？我要不住在公司好了，先躲爷爷奶奶几天，等你回来了我们再一起去。”余栀说。
江世钧躺在沙发上，“你以为爷爷在公司没人？尤其是调香部。”
“呃，那我就住在西景山庄不出门？”
“你觉得二老那么好骗？”
“那……我真去？”
“原来你不想去。”
“我只是觉得我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么事。”余栀叹气，“还不如在这边看护着爷爷奶奶。”
“卢医生会看着，他们会一直在这边，现在情况已经很紧急了，不能再出一点差池了。”
说到这里，江世钧有点头疼。
余栀看了看他，忽然觉得自己得去，陪着他也好，万一……万一出点什么事，好歹还有个人陪着一起。
“我没有不想去，那我收拾东西。”余栀说，“还得让方助理喂花雕，这是要紧事。”
“对了，还有香水的事，我先去安排一下……机票定了吗？我们两个的。”
“具体是去哪里？我们需要特别带点什么吗……”
余栀顿住，看他带笑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我说的太多了，这些你肯定都想到了。”
“要带助眠药，没有睡不着。”江世钧说了句。
“那我带点香薰吧，药也带着，但能不吃就不吃。”余栀去找药。
江世钧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二老在卧室，江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江爷爷躺在床上听着，“以前怎么老觉得你烦。”
江奶奶回头看他，“现在不烦了？”
“不烦，想多听听。”江爷爷说，“其实我知道，世钧和栀栀出国不是什么散心工作。”
闻言，江奶奶也跟着叹气，“两孩子不是这种人。”
“但这么说能让他们心情好点，咱们就当他们出去玩了，别给他们太多压力。”江爷爷说。
“我知道。”江奶奶说，“你当时一说话我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两人一起出去也好，反正有我陪着你。”
“嗯，让他们多做点事，到时候……也不会太后悔。”江爷爷说道。
江奶奶沉默着点头，两人活了大半辈子，通透无所求，只是怕苦了孩子，一把岁数成了麻烦。
第二天，二老商量好的送两人出去。
“好好玩，别管我们这边，别有心理压力，年轻人就该出去玩，爷爷好得很！”爷爷笑着说，“你欠栀栀的蜜月，早该补上了。”
“爷爷奶奶，照顾好身体，医生说不准的事都不许做。”江世钧说，“卢医生每天会和我说您的情况。”
“害！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让你监督上了！”
余栀说：“爷爷奶奶，我会给你们带礼物的，你们照顾好身体，我会照顾好江先生。”
“什么话，让他照顾你！”江奶奶大手一挥，“出去玩都是男人照顾女人，世钧你上点心。”
江世钧笑着应下，“放心，不会累着她。”
两人出发去了机场，江世钧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在上飞机前处理完所有的工作。
余栀提前吃了晕车药，等飞的时候就戴着眼罩酝酿睡意。
她实在晕各种交通工具。
“江先生，我先睡了，别喊我吃饭，到地方再叫我，我想一路睡过去。”
“嗯。”江世钧有些奇怪，昨晚睡得不迟，这才刚睡醒就困了？
余栀还真是不怎么困，平时也能迷糊地睡着，今天可能是江世钧在身边，她精神头有点好，吃着含片在嘴里倒腾。
江世钧看她腮帮子左边鼓一下，右边鼓一下，玩上瘾似的。
“在吃什么。”
余栀被吓一跳，下巴忽然被他捏住了，眼前一片黑暗，听到他凑近的声音，“偷吃什么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