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离一咬牙一跺脚，转头楚楚可怜的看向齐庄主，本就软糯的嗓音此刻更是柔得要掐出水来：“自打我出生起，这红发就一直跟着我，为此连带我爹娘都被遭人厌恶，人人喊打，不得已隐居在世外桃源，如今爹娘年纪大了，卧病在床，我只是想出来给她们寻点药材，齐庄主，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对吗？”
这话说完，苏离离表示自己都恶寒到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她袖子里装死了半天的灵蛇被吓的没盘稳，直接掉了下来。
顿时，两道目光都落到灵蛇身上。
齐庄主目光幽幽，多打量了几眼问道：“这蛇也是自打你出生起就跟着的？”
苏离离：……
苏离离开始考虑蛇肉怎么做好吃。
“它……是我在山里玩的很好的宠物。”苏离离眨巴着眼，如实告来。
“折损了三百年修行的宠物，挺好。”齐庄主勉为其难的夸赞了句。
苏离离蒙了。
他怎么知道灵蛇折损了修行的？
不是他到底什么人？
灵蛇实在看不下去是她的蠢样子，开口提醒：“你以为人类随随便便打你一下就能让你晕倒，平静你狂躁的灵力吗？他那是直接封了你的灵穴。”
苏离离回忆起来了，腰间的力道出现后她疯狂朝外涌动的灵力像是被无形的手推动回内丹中，当时她只觉得疼，并未思索太多，现在细细想来，确实诡异了些。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连灵穴都知道，该不会也跟段兰是一条路子的人吧？
苏离离大惊，一连往后退了三步拉开距离，很是警惕，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全身而退。
齐庄主：？
灵蛇语塞，它是不是应该说的更直白一点？
“他是……”灵蛇认命的刚开口，一股强大的威压就落到它身上，只叫它头皮一紧，连话都卡在嗓子间吐不出来。
灵类之间的等级压制是非常明显的，安灵王收敛气息时灵蛇都本能的不敢靠近，何况此刻直接释放出来，简直就是碾压。
“是谁你快说呀？”苏离离丝毫没受到影响，她的注意力都在灵蛇未说出口的话上，压低了声急切的问。
“除，除灵者。”灵蛇顶着莫大的压力，绞尽脑汁的寻谎。
“什么是除灵者？”苏离离不懂。
“就是拥有一定的法力，行走于人间，专门收拾那些为祸人间的妖怪或者丧尽天良的修道者，比如段兰那样的。”灵蛇解释完，威压陡然消失，它长舒了一口气，咻的钻回苏离离的袖中，在手腕上继续盘的端端正正。
刚才那种濒死的窒息感，他可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苏离离恍然大悟，心里松了口气，“不是敌人就好。”
灵蛇提醒她，“可你下午灵力暴走，刚杀过人，算重罪了。”
苏离离的神情瞬间僵住，下一秒对上齐庄主审度的目光，讪讪道，“灵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科普一下什么叫做正当防卫！当你处于危险状况时，为了保护自己所做的举动，比如不小心伤害他人，或者失手杀了，都是无罪的，所以今天傍晚的事，我是正当防卫，并非故意杀人，这可不能算我为祸人间啊！”
正当防卫？齐庄主对这个词颇感兴趣，只是她这番话……
“想杀陈妈妈也是正当防卫？”
苏离离扯了扯嘴角，“陈妈妈还活着。”
“如果我不阻拦你，她现在已经是尸体一具了。”齐庄主反驳。
某狐无话可说，满脑子都是白长老好不容易答应她下山，要知道她闯了那么大的祸，还不得跟月灵一样，被丢去关禁闭。
想到此苏离离就觉恐怖，相比起来她还是愿意讨好讨好除灵者。
“灵者，看在我是为了救孩子的份上，能不能给个机会挽救一下？端茶倒水暖床我都可以。”苏离离火速蹭到齐庄主身边，笑容谄媚，语气讨好。
“你的骨气呢？”灵蛇一天内被她的操作惊呆了两次？
“闭嘴！”苏离离伸手，掐了把它，以示警告。
什么骨气，能屈能伸才是大女子所为。
齐庄主挑眉，作苦恼状：“你刚刚说要去干什么来着？”
“我说去给灵者买点夜宵吃，你看你奔波了大晚上，肯定饿了。”苏离离接的无比流畅。
这转变一时间让齐庄主都沉默了片刻，而后勉为其难道：“既然你诚心改过，那我就给你个机会改过自新吧，这段时间，你就在我身边做个奴才吧。”
他说完转身离开，只留给苏离离一个衣诀翩翩的背影。
怎么就变成奴才了？
苏离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误会，得说清楚。
“那个……”
“还不跟上？”她刚出声就被空气中传来的清冷声打断。
算了算了，认命！
苏离离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万花楼，苏离离都做好了被指使的准备，结果这齐庄主直接回房睡觉，压根不理她，她在风中凌乱了一会，暗骂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症，不理她岂不是乐得自在。
自顾自的在偏厅软塌上躺下，准备睡觉。
半时辰后……苏离离蹬着天花板烦躁不已的抓了抓头发。
在万花楼过夜的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就冲这丝竹声，奏乐声，谁能睡得着？
她都能听见前厅宾客女子的嬉笑声了！
更过分的是空气中传来的香味！苏离离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饿的前胸贴后背，若是平日她早溜去后厨了，但今晚除灵者就在门外，要再被他抓到自己偷窃东西，这以后的日子怕是没得过。
心静自然凉！
“我吃饱了我吃饱了我吃饱了……”苏离离闭上眼在心底默念：“我不饿我不饿……”
与此同时，皇宫。
京兆尹方正匆匆入宫。
“微臣参见皇上，”方正在龙床前跪下。
“半夜进宫有急事？”萧昭业裹着里衣，坐在床边不怒而威。
“微臣方才收到探子来报，已经锁定了拐卖儿童的人，万花楼只是个障眼法，背后另有其人，只是……”方正说着头垂了下去：“对方有高人掩护，微臣追到半路就失了踪迹。”
萧昭业微眯了眼，思索起来。
“皇上，是否需要微臣直接捉拿此人，拷问出幕后黑手？”方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