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晚下得药量其实很重。
他稍微一动,趴在床边已经睡着的纪明明醒了过来。
“爹地,你醒了?”纪明明立刻站起身,跑到茶几边倒了一杯水,給纪泽渊端过来。
纪泽渊接过来咕噜噜的喝光,将杯子放在床头柜,摸摸纪明明的脑袋,哑声道:“你怎么在这里?几点了?你妈咪回来了吗?”
“爹地,你睡了好久,现在六点了,快到晚餐时间了,妈咪还没回来,我給她打了电话,关机了。”纪明明一一作答。
纪泽渊从床坐起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脑袋还有些晕。
“关机了?去叫fang爷爷来。”纪泽渊又揉了揉眉心。
“好。”纪明明立刻跑出去了。
两分钟后,纪云来了,身后跟着卖力跑着的纪明明。
“少爷!”纪云见纪泽渊没事,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纪泽渊问道。
纪云看向纪明明说道:“小少爷,你下去看看言小姐回来了没有,可以吗?”
“好!”纪明明又咚咚咚的跑下去。
纪云走过去,将房门反锁,然后对着纪泽渊一五一十的说了自己看到的。
“少爷,月小姐給你下药,你压在她身,被言小姐看到了,她哭着跑出了别墅,我把月小姐扣押在了别墅,限制了她的自由,收缴了她的手机。”
“什么?言笙看到了?”纪泽渊猛地从床翻滚下来,刚站起身,脑袋太晕,双腿发软,整个人又坐回床沿。
“少爷,你没事吧?”纪云担忧的看着他。
“没事,”纪泽渊抿着唇,又站起身,“我要去找言笙。”
“少爷,你先换件衣服,我和你一起去找,先打个电话问问,言小姐不是回了言家是安子皓那边,或者是酒店。”纪云分析道。
纪泽渊的脚步顿住,目光在床头柜扫了一圈:“去拿我的手机来!”
“是。”纪云出去了。
纪泽渊去到衣橱里找了一套衣服换。
白色的休闲服,套在他高大的身子,本来很普通的衣服,也显得十分的有型。
纪云将他手机拿进来。
纪泽渊立刻解锁打开gps定位系统,发现找不到对象。
“言笙生气了,我要去找她。”纪泽渊随意的将手机放入兜里。
纪云颔首。
要是他是言笙,他也生气。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
“少爷,月小姐怎么处理?”纪云问道。
“贱人!通知我哥!”纪泽渊从牙齿缝里咬出几个字。
他的声音太过于冷,纪云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两人下楼要出去。
“爹地,去哪里?”纪明明不解的看着急冲冲的两人。
“明明,你乖乖的和方姨在家,爹地去接妈咪回来。”纪泽渊安抚他。
末了,他吩咐方姨:“带小少爷去用晚餐!”
“是,少爷。”方姨立刻应了。
纪云和纪泽渊出去。
轿车开出浅水湾别墅。
纪云給言家、安子皓打电话,都没有言笙的消息。
纪泽渊拧着眉头坐在后座,他深邃的眸子里都是怒意:“我对月小晚做了什么吗?”
“好像没有。”纪云有些不确定的道。
他去的时候,看到没有,不代表之前没发生什么。
纪泽渊压在坐垫的手一点点的收紧。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要把言笙找回来。
那次火灾之后,他说了,永远不放开她的手。
言笙和言泽此刻正坐在一家环境不错的火锅包间里吃火锅。
满屋子都是火锅的香气。
言笙的脸带着笑容。
言泽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说道:“是妈。”
言笙颔首,示意他接。
“喂,妈。”言泽将手机接起来。
“泽,你看到言笙没有?纪泽渊说言笙不见了,到处在找她呢!”母亲的声音里都是焦急。
言泽抬眸看了眼言笙。
言笙懂了。
“嘘!”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言泽颔首:“妈,我也不清楚。你别担心,言笙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
言笙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在眼睑下覆下一层好看的阴影。
她继续吃着碗里的鸭肠,眉头却蹙着。
他在找她。
找她干嘛?
他和月小晚双宿,还让自己送祝福吗?
恶心。
突然,言笙没胃口。
她放下筷子,言泽也打完了电话。
言泽拿起筷子,夹着锅里的火腿肠,说道:“纪泽渊在找你。”
言笙也拿起筷子,伸进锅里面,不知道在夹什么,她淡淡的道:“嗯,哥,我在你家住两晚,第三天回去,可以吗?”
三X计划回去,和纪泽渊断绝来往。
她会从别墅里搬出来。
刚好现在的戏拍完了,借着《X计划》,她现在的人气还行,可以找个新的经纪公司。
还待在前男友的公司里面,没意思。
今天下午,言笙已经想清楚了。
只是听到纪泽渊的名字,她还是会难过。
她是真的爱过他。
是的,爱过!
劈腿的渣男可以直接从她的生命消失了。
言泽看了言笙一眼,什么都没问,只是点头。
晚餐后,言泽开着车带着言笙去游车河。
南城的夜景十分的漂亮。
霓虹闪烁,街道行人熙熙攘攘,高楼大厦林立。
一道道浮影映入言笙漂亮的眼眸里,她只是望着窗外。
—
纪泽渊通过各个可能的接口都没有找到言笙的去向。
他知道,言笙一定十分的生气。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够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厮混。
纪泽渊觉得头疼。
他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以南城的市心为出发点,一条街一条街的开始寻找。
明知道言笙已经躲起来了,他找不到她,可是他还是做着无用功。
晚十二点钟的时候,纪泽渊接到了纪泽然的电话。
纪泽然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熙熙攘攘的声音,他知道纪泽渊在外面,他说道:“泽渊,我现在在来云城的路,明早去找你,你先回去休息,言笙一定是躲起来了,你找不到的。”
“你明天来了再说。”纪泽渊直接挂断电话。
他没有回去。
阳春三月,夜晚的风很凉。
纪泽渊站在一棵欧式路灯下,夜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暖黄色的灯光将他俊脸的担忧照得更加明显,将他的影子拉长,显得无尽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