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秋儿到底怎么了?”纪泽渊垂眸看着仍是紧闭双眼的秋陌。
她的面色依旧苍白,唇色依旧发紫,手背正在输液。
医生看向两人,问道:“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纪泽渊脱口而出。
他和秋陌领过证的,虽然写着言笙的名字。
安子皓愕然,纪泽渊真敢说。
医生颔首,问道:“病人是不是很长一段时间居住在十分潮湿阴冷的地方?”
纪泽渊沉默了一下,颔首。
他知道顾泽楷一直将秋陌的身体冰冻起来,所以她死了一年多,她的身体依旧完好无损。
医生了然:“寒气侵体,伤了子顾,她一年多没来例假,这次来,因为顾寒造成剧烈的顾缩,病人是因为疼痛过度而昏厥过去。”
纪泽渊心疼的抚摸了一下秋陌苍白的脸。
“现在怎么样了?”安子皓问道。
“没什么大碍,她这病不好治,平时没事,是那几天疼得厉害,顾寒吃西药没用,要靠药来养。还有有时间多用药泡泡脚,长时间调理,慢慢好起来了。要是她以后来例假实在疼得厉害,可以給她吃止疼片。”
医生一一说完。
纪泽渊虽然目光落在秋陌的脸,他却将医生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他抬眸看向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看了眼挂着的药水:“这瓶药挂完了可以,可是她不一定会醒,这几天是特殊时期,记得給她小腹保暖。”
“谢谢医生。”纪泽渊颔首。
安子皓也道谢。
秋陌被退回病房,果然,一瓶水挂完了,她还是昏睡着。
纪泽渊給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带她回花水湾别墅。
秋陌都在昏迷喊纪泽渊的名字了,安子皓自然没有阻拦。
安子皓在花水湾别墅待了一会儿走了。
秋陌下午两个活动不能去,他要去周旋。
纪泽渊让人请了医过来,开了半年的药方,吩咐人去熬药了。
他守在病床前。
是在他和秋陌以前的卧室里。
纪泽渊的余光瞟到卧室里他和言笙的人偶,他看向纪云:“将这个撤下去。”
“是,少爷。”纪云颔首。
下午,纪明明放学回来,钻进纪泽渊的房间,看到秋陌躺在床,他又惊又喜。
他的小嘴巴张得大大的。
“妈咪?”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都是难以置信。
纪泽渊摸摸他的脑袋,笑着道:“明明,妈咪还活着,她睡着了,很快会醒过来。”
纪明明靠着纪泽渊的大长腿,伸手摸了摸秋陌的青丝:“妈咪生病了吗?”
“嗯,没事的,请了医生,会好的。”纪泽渊安抚道。
“嗯。”纪明明乖乖的点头。
秋陌一醒过来,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她警醒的感觉到身侧有人,睁开眼睛看到一大一小对着自己咧开笑容。
她的意识还有些不清楚,眸光在房间里扫视一遍,发现是个陌生的地方,目光再度落回一大一小的身。。
她看清了,是纪泽渊和一个孩子。
那男孩子穿着一件卡通的长袖衫,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一双眼睛漆黑如墨,正看着她。
他摸着她的发丝:“妈咪,你醒了?”
妈咪?
秋陌蹙眉。
她半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腹部突然一阵绞痛,她又直接瘫在了床。
“秋儿!你感觉怎么样?”纪泽渊飞快的站起身,扶着她,将一个枕头垫在她脑后。
秋陌的眉头紧紧的拧着一起。
小腹里面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疼得她的身子一阵痉挛。
“明明,让宋爷爷将药端过来!”纪泽渊吩咐道。
“好!”纪明明担忧的看了秋陌一眼,赶紧跑出去了。
秋陌咬着唇,企图用其他的注意力转移小腹的疼痛和下坠感,她的嘴里尝到了血腥味,但是小腹的疼痛还是一阵阵的袭来。
突然,一只大手横过来,捏着她的下颌,她不得不松开自己的牙齿。
秋陌转眸看着纪泽渊,她的额头已经是阵阵冷汗。
纪泽渊将自己的手腕塞入她口,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秋儿,你咬我,疼的话咬我。”
秋陌的唇含住他的手臂,她的唇很柔软,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手臂,她的贝齿也摩挲在他的手臂,但是没有咬。
纪泽渊心疼的看着她,唇角挂着笑,调侃道:“怎么了?你不舍得啊?”
“咝——”
他的话音刚落,秋陌的小腹袭来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贝齿嵌入他的肌肤之,鲜血从他的手臂流出来。
秋陌的唇染了血,妖冶无,她仿佛是个吸血的妖精,青丝垂落,肤白如瓷,映衬着红唇,美得不可方物。
纪泽渊深深的凝望着她,眼眸带着惊艳,仿佛要将她此刻的美固定住,不让时间溜走。
他眼神含笑的盯着她,修长的手指拂过她带着薄汗的面颊:“秋儿,乖。”
她还活着,她还记得他,真好。
秋陌愣怔的看着他。
小腹的那阵疼痛感终于过去,她松开纪泽渊的手臂,筋疲力尽的倒在枕头。
纪泽渊拿着湿巾擦她嘴角的血,换了干净的又帮她擦掉满头的汗。
“感觉好些了吗?”纪泽渊柔声问她。
秋陌抿了下唇,嘴里还残留着他的血腥味,她垂眸看着他还在冒血的手臂,隐约能看到两排整齐的牙齿印。
她有些内疚。
“你的手还在流血,抱歉。”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漂亮的剪影。
纪泽渊随意的扯过湿巾擦掉手臂的血,笑着道:“没事的。”
秋陌眼波流转,再打量了一下房间,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纪泽渊唇角含笑:“这里是我们的家。”
秋陌蹙眉。
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他们的家?
他和她之间是没有关联的吧。
“我怎么了?安子皓呢?”秋陌跳过话题,问道。
“你例假来了,医生说你在冰床躺了太久,寒气侵体,导致剧烈的顾缩,所以例假期间你会很痛苦,要注意保暖。安子皓帮你处理工作去了。”纪泽渊一一作答。
他望着她,他深邃的双眸里倒映出她略微苍白的面颊,他的唇角微微扬。
秋陌沉默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有种怪异的感觉在心里面流淌。
为什么纪泽渊和她谈起例假这种隐私的事情这么自如呢?
秋陌和顾泽楷都不曾说过这些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