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一个人吗?不如我陪你喝几杯?”女人对着他舔了舔自己的烈焰红唇,暗示意味相当明显。
唐遇寒微微侧目,把墨镜往下一勾,一道凌厉的眼风扫过去,唇畔掀起一道凛冽的弧度,“这个位置有人。”
虽说有人,却不见人来,看来这个男人是为情所伤。
望着他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女人娇笑着想往他身上蹭,“帅哥,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跟你坐一张椅子。”
漆黑的眸子倏然眯起,男人盯了她一眼,俊脸薄薄生霜,“我不喜欢打女人,滚!”
撞上他的视线,女人顿时有种坠入冰窖的错觉,全身的血液都快冻僵了。
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可怕。
女人忙不迭端起自己的高脚杯,落荒而逃。
“啧啧……对美女下手都这么狠,唐遇寒,你的风度呢?”沈墨琛摘了鸭舌帽,顺手解开领口下的两粒纽扣。
橘色的灯光在他侧脸上打下光影,他整个人散漫地靠在吧台上,看起来慵魅迷人。
“你喜欢的话,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唐遇寒长腿交叠地坐在那里,修骨的手指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带出叮当的脆响。
沈墨言摸了摸下巴,摇头道,“她长得太老,看上去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吧,不是我的菜。”
他就喜欢他家宋恩琪那样的,嫩得能掐出水。
“你的菜,你吃到嘴了吗?”唐遇寒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沈墨言神色顿时变了,不过当瞥过唐遇寒的脸色后,他轻啧一声,撇嘴道,“虽然没吃到嘴,但是我觉得总好过某人刚尝到滋味,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唐遇寒瞥了他一眼,嗓音冷淡,“所以,你是专程来跟我比惨的?”
“那必须啊!”沈墨言咂咂嘴,露出贼兮兮的表情,“人嘛,都有这样的劣根性。只有看到别人比自己更惨,心里才会好受。否则,我不得就生无可恋了?哎!你是不知道,我今晚又吹了一夜的西北风。”
“西北风算什么?”唐遇寒薄唇轻扯,嗓音是被酒精润色过后的低哑性感,“我被淋了个冷水澡。”
“哇哦!这么带劲!”沈墨言表情缓和不少,俊眉一扬,笑得很欠揍,“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战友,你好!”
唐遇寒轻嗤了一声,没有理会他,直接将手边没有动过的酒杯推给他,“你的酒。”
沈墨言拿过酒杯,刚要喝,忽然又放了下来,脸上又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遇寒,你说女人狠起来,怎么能狠到这种地步呢?我自诩了解女人,想了好几个晚上都没有想通。”
“想不通就喝酒。”
“也好。”沈墨言端起玻璃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
酒才刚含到嘴里,他却一下子全部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沈墨言转脸瞪着男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他,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唐遇寒,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给我喝这么纯的伏特加!”
纯的伏特加酒精浓度最高可达百分之九十五。
“你难道不觉得,这酒挺适合你我现在的处境?”唐遇寒垂眸瞥过自己的酒杯,仰头将剩下的小半杯一口饮尽。
辛辣的液体顺着他的喉咙一路流入胃中,灼得他连神经末梢都在隐隐作痛。
“靠!你他妈疯了吧!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见他还要倒酒,沈墨言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他手中的酒杯夺过去。
唐遇寒勾了下薄唇,语气平静淡色,“我很久没这么喝过了,给我。”
沈墨言当然知道,距离唐遇寒最近一次这么发了狠地喝酒,是在他母亲去世后。
沈墨言抬起手臂,打了个响指,立即就有侍者恭敬上前,“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来两杯BlueMargaret。”
蓝色玛格丽特,这款鸡尾酒,起源于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玛格丽特是创造者已故恋人的名字。
唐遇寒皱了皱眉峰,“你就不能点别的款?”
“我觉得这杯鸡尾酒更应景。”沈墨言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还是说,你喜欢喝血腥玛丽?”
男人眉头一蹙,嫌弃道,“算了,就这个吧。”
很快侍者就把两杯BlueMargaret递了过来,沈墨言将其中一杯推到男人面前,侧目望着他,做出倾听者的姿态,“说吧,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跟姜时念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太了解这个男人,很清楚如果不是遇到无从下手的难题,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发疯。
唐遇寒沉默地喝着酒,过了好半晌才缓缓抬起眼帘,嗓音透着无力与苍凉,“姜熙丞,是我跟姜时念的孩子。”
“W、What?”沈墨言俊眸一瞠,言震惊得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姜熙丞是我儿子。”唐遇寒抿了下薄唇,带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他是你的儿子?亲生的?”
男人静默片刻,点了下头,“是。”
卧槽!
沈墨言的眼眸一下子眸得老大,对这个事实难以消化。
片刻后,他将一张俊脸凑近过去,轻声推理道,“姜熙丞已经四岁半了,如果他是你儿子,那你跟姜时念两个人在五六年前就该认识,而且还必须得滚过床单。姜时念今年二十三岁,退到怀姜熙丞的时候,就是十八。你小子什么时候下得手?也忒狠了点吧!是不是当年跟林文静合作拍戏的时候?这么算的话,时间确实差不多。”
“不是。”
“不是?”沈墨言来劲了,八卦地继续追问,“那是在什么时候?”
唐遇寒眉睫低垂,“皇家会所那次,误闯进我包厢的人,是她。”
“啊、哈?”沈墨言觉得这个事实简直惊爆到他没有办法消化,“这这、这怎么可能呢?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呵!谁知道呢?”
唐遇寒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把空酒杯放下,径自转身,离开酒吧。
夜风萧瑟,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