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可以解释上次在宣化府群宴的时候,宣化府知府本来替文梭这一行人准备了不少妙龄少女,但他们一行人一律拒绝。
当时林木冲还以为他们一行人真这么自律,搞了半天这是任得敬安排的,出来只许捞钱,不许嗜色,因为任得敬自己做不动了,他是不会让手下人做的。
文梭憋了十几天,林木冲现在就是在破坏他的第二件大事,他原本想趁兴把手伸进耶律凤冲怀里的,但被林木冲冲进来打断了计划,“你是干什么,进来也敲门?”
林木冲抱了抱拳,“回侍郎大人,你这没门啊。”
文梭很生气,“篱笆门就不是门啊,真没规矩。”
耶律凤冲在一边笑了笑,“算了文大人,这种乡下来的野小子,不知规矩。文大人海量海涵,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省得扫了大人的雅兴。”
文梭这才冷冷地看着林木冲道,“什么事啊?”
林木冲看了耶律凤冲一眼,“回侍郎大人,罗氏妃找她。”
文梭本来刚才想趁着自己的雅兴扯了耶律凤冲的衣服,现在林木冲竟要找耶律凤冲出去,所以很不耐烦,“真不知道朝庭养你们这些人用来干嘛,有什么事你不能处理么?”
林木冲继续说道,“但是罗氏妃指名要找她。”
耶律凤冲从文梭身边站了起来,“那文大人稍等片刻,估计罗氏妃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小女子去去就来。”
文梭再盯了一眼林木冲,“去吧去吧,真是多事。”
二人走出草篷。
见林木冲走在后面不说话,耶律凤冲回头看了看他,“你就不好奇我找文梭有什么事么?”
林木冲不想知道,“你的事说实话我真的不想知道。”
耶律凤冲呵呵一笑,并不介意,“我们的小香默找我什么事啊?”
林木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耶律凤冲一笑,跑去找罗香默。
此时太阳高照,烈日当空,众人休息了一个多时辰还是不想赶路,文梭也不想继续赶路,他很浮躁。
再过一个时辰差不多要天黑了,天黑之后更不宜赶路,于是众人留在原地继续休息。
林木冲与苏眉在队伍里来来回回忙一个下午,又累又饿,简单地吃过一点东西之后,就要找了个地方休息。
但苏眉仿佛忙得一片热乎,林木冲干什么,她就跟着干什么。
找到地方休息后,苏眉看林木冲有些疲累,她开始给林木冲按摩。
林木冲看苏眉还像当初第一眼看到她一样那般任劳任怨,心里更想早点把她安置到金国沈州的林家去,自己对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都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是她。
苏眉没有觉得眼前的生活很辛苦,她只需要天天见到眼前男人就心满意足,这会也一样。
林木冲轻轻抱住了她,慢慢吻向她的香唇。
风餐露宿的生活让人觉得很压抑,苏眉有时也觉得心里空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西夏的京城。
感觉到了林木冲的温柔,苏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苏眉就像被林木冲剥光拉进了怀里,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很害羞,脸红地厉害。
眼前这地方只是临时搭的帐篷,除了睡觉的地方也没什么干净之处,于是林木冲轻轻把她抱到铺有被褥的地方。
与苏眉相拥而抱睡到半夜,林木冲看到前方火光冲天,他刚始还以为是任得敬向京城发出求救信号,是西夏朝庭派出来接人的军队。
不过林木冲随即想到,即便任得敬向京城求救,朝庭派出来的援军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林木冲心里一慌,这一次出城的人马当中八成以上的是普通人,士兵很少,他想不到吐蕃的军队这么快杀到,简直直指西夏的京师,跟若干年后的蒙古军队一样,速度这么快。
士兵里的军官发现有敌来犯,急忙吹响号角,招集士兵应战。
那群火光转眼之间就到了面前,看是西夏的盟军金国的军队,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原来金国的西路边防军接到西凉府的求救信号,马不停蹄赶过来了。
当时西凉府附近州郡接到求救不当回事,倒是金国的西路边防军越过边防线前来帮忙。
这次前来增援的金军有两万五千将士,领军的金国将军叫谢荣,金国现在的皇帝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早就有防着吐蕃,在西夏边界屯了很多兵,如果碰到吐蕃军进攻西夏,可以不用请示直接出兵营救西夏。
众人一看大喜,感觉杀回西凉城有望,这时有探子来报,吐蕃军队已经杀到西凉城外十里。
文梭私下盘算,金军一向所向披靡,有这两万五千将士回西凉帮忙守城,估计吐蕃军队无法攻破西凉城。为了贪揽军功,文梭与谢荣表示要立即折回西凉城去,把继续进京的队伍丢给与林木冲以及他几个部下。
本来文梭打算叫耶律凤冲与自己折回西凉城,顺带找机会把耶律凤冲给办了,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耶律凤冲,总想把手伸进她的裙底,但一直没有得逞。
耶律凤冲对折回西凉城与吐蕃交战没一点兴趣,文梭只能放弃,相对战功而言,女人是次要的,只要在西夏朝庭立有战功,他不愁没有女人,要找十个耶律凤冲都可以。
反正任得敬不在,等守住了西凉城,文梭的想法是自己在西凉府里搞一次选妃,当是之前的替补,不过他是为自己选的。
待天亮之时,林木冲领着还剩不到一百人的队伍继续向京城进发。
文梭不在,耶律凤冲仿佛变得无所事事,她策马走到林木冲旁边,“你怎么还不问我跟文梭那人做了什么,有什么目的之类的?”
林木冲还是那句话,“我真不想知道。”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你以前小气,啰嗦,八卦,麻烦,婆婆妈妈,妇人之仁,喜欢多管闲事。”
“你是说你自己吧?”
“你不承认算了,我告诉你,我之所以跟文梭走得近,是因为我想利用他。”
“这个我看的出来,我肯定不会以为你看上他了。”
“这么说,你没有误会我?”
“我怎么会误会你,我还替文梭捏把汗呢,怕他会莫名其妙死在队伍里。”
“你不要把我想得这么歹毒,虽然文梭那小子很猥琐,但我也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女孩。”
“这一点我也看得出来。”
“我感觉文梭这小子很会拍任得敬的马屁,并且脑子转的很快,你看金军一来,他就跟去抢军功了,这种人应该很有前途。”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
“这都不是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什么?”
“最主要的是他说下一个西夏国相极有可能是他。”
林木冲大笑。
耶律凤冲愣了愣,“你不相信?”
林木冲感觉文梭这人都能上位真是没天理,“不是不相信,而是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你才认识他几天,就这么说他?”
“认识他几年我也这样说,西夏与你们西辽不一样,治理这个国家是要一定的水平,他说是国相就是国相啊,谁会买他的帐。”
“我觉得这小子很潜力,西夏汉化程度较高,你们宋国不都是靠这种方法可以登上大位的么?再说眼前任得敬就是这么个例子,我们辽国以前学你们宋国,结果我们被金国赶到了西域。”
“你从哪听到这些东西的,我们宋国用人制度很严的,欧阳修、范仲淹、王安石、寇准之类的都是很厉害的角度。人家都是经过考试上去的,你们辽国的科举搞得不伦不类,姓耶律的全是权贵,包括现在在你们西辽也这样。”
“按你的意思就是姓耶律的人就都没有水平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之前的辽国学宋国的那套学得不彻底,关健还一个最主要的科举制度你们没有完全落实。”
“学了你们半数就害我们被这么小的一个女真人部落打败,我们之前不是这样的,就是学你们宋国的什么汉人礼仪之后,就变得连个女真人部落都对付不了,以至于我们最后被他们打到迁都到耳朵城的地步。”
看耶律凤冲把问题说得了根子上,林木冲想起以前看过介绍关于汉化的一本资料上说:“辽、金、西夏之所灭亡,是汉化程度过于彻底,清朝灭亡是汉化程度不够彻底,结果两者都灭亡。”
这意思难道是汉文化早晚都要这个世界灭亡?因为汉化程度过于彻底要灭亡,汉化程度过于不彻底也要灭亡,就是汉文化早晚在这个世界要灭亡?
耶律凤冲看着林木冲,“我说得没错吧?当天下到处的局面都是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之时,学着你们汉人弱不禁风的儒生,必定会吃大亏。”
林木冲有些心不在焉,“你刚才那句话词里面的‘胡虏’是指你们,你知不知道?”
耶律凤冲不觉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我知道啊,我们在你们眼里是‘胡虏’,你们何尝在我们眼里又不是‘胡虏’呢,这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