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大街,耶律凤冲开始翻林木冲提的食品袋,“我看你都装了些什么,鸳鸯素鸭有没有?拿出来让我吃一吃,我刚才好像没吃饱。”
林木冲厌恶,“你不是很反感我这种行为吗?”
“你想想我好歹也西辽的郡主的姐妹,这么影响形象的事万一出门的时候被任得敬撞见就完了,他可能会暗地里嘲笑我们辽国穷,以后跟他谈什么条件的时候,他会加价。”
“你们西辽论经济的话估计真比不上西夏,尽管你们的国土那么辽阔。”
“西夏富又怎么样,这么吃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迟早吃光他们。”
林木冲从食品袋里拿出几块糕点塞耶律凤冲手里,然后提起东西继续向前走,心想到时西辽和西夏以及南宋到时都被蒙古移为平地,成为三等公民,谈什么富裕和国土辽阔呢。
回到驿站,罗香默与叶添湘还没吃东西,她们以前就算吃过好东西,但这么好的东西还是很少吃到,很后悔没混去参加晚宴。
等叶添湘与罗香默吃饱,城外传进南边第二张防线告急的消息,驿站内外沸沸扬扬,开始紧张起来。
但叶添湘与罗香默以及耶律凤冲却打起牌来,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
苏眉有些着急,听人说吐蕃人很残忍,如果让他们进了城就遭殃了。
林木冲看叶添湘三人,“你们还有心情打牌啊?”
叶添湘一边盯着自己的牌一边说道,“为什么没心情?”
“过会说不定吐蕃军队就要杀进城来了,我们好歹也想想办法,尽尽绵力。”
“一个国家灭亡都是男人自己造成的,与女人无关,女人再怎么无所作为,也不会造成一个政权的崩溃。你们这些男人明明是造成政权崩溃罪魁祸首,偏偏把全部责任都推到我们女人头上,譬如说是哪个奸妃所为。这是不对的。”
林木冲一愣,感觉叶添湘真不会挑时候,这个时候做起哲学家来了。
罗香默也不当回事,“就是,这几日西凉城一直在告急,你们男人不思防城之策,还有心情吃晚宴。要是我们女人掌权,估计晚饭都吃不下去。”
林木冲心想若干年后,日本都杀进来了,西太后慈禧同志还不一样挪用海军军费大张旗鼓过生日,其实封建很多政权的崩溃又岂指是男人女人的问题呢,换作女人也一样,只是可能现在打牌的变成男人而与。
苏眉回自己住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打算到时有危险,就跟着林木冲跑。
到了下半夜,驿站外面果然起了铜锣,沿街的保长招呼市民家家户户准备战斗,把兵器弓箭都拿出来去守城门。
林木冲也被铜锣声惊到驿站大厅里来了,他心想城外的关卡建的既坚固又牢靠,怎么这么就组织市民去守城了。
耶律凤冲不慌反笑,“关卡当然坚固,不坚固的是人心。看这西凉城上下官员以及任得敬一路人的所作所为,想要人心坚固是不可能,西夏灭亡是迟早之事。”
林木冲自信凭着自己身体里的武侠系统,加上斩妖刀可以打出大杀伤性的招式‘刀流’,挡一挡吐蕃人进攻应该没问题,“我们也守城去。”
“我们又不是西夏人,管它呢。”
“我们不能这样啊,毕竟我们这些日子吃住都在西夏,不能什么活都不干啊。”
“我们现在要干的是趁城未破之时溜走。”
“不用听任得敬的指挥了么?”
“他早溜走了。”
林木冲吓了一跳,“他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啊,他怎么都不提前通知的?”
耶律凤冲道,“他通知了啊,那个通知我们的小厮都走一个时辰了,估计现在任得敬都出城十几里了。”
“不是吧,他怎么不带着我们一起走的?”
“那小厮是来替任得敬传话的,到时我们都在京城见,他说国相大人在京城有急事,要先走。”
二人正在说话之时,苏眉已收拾了一包东西出来,罗香默与叶添湘也收拾好了东西,打算溜出城去。
林木冲有点顾及,“这西凉城的市民都在备战守城,我们这么猥琐地溜走不太好吧?”
叶添湘没这责任感,“我们又不是西夏人,谁叫西夏有这么个奸相在,怪不得别人。我们单打独斗可能可以,但这种大规模的冲锋陷阵,我们不是长处,听人说吐蕃这次来了七八万人,我们去了也是白去。白雀门的绝招只适合单打独斗,拼几百人都可能很吃力,你应该上次在辽国保护耳朵城的时候有体验的。”
罗香默也缓缓说道,“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什么忙,吐蕃人攻城掠城甚是凶猛,我看这个西凉城是守不住了。”
耶律凤冲开始有些着急了,“你们商量好了没有,要走快点走,等会这西凉城宣布戒严,就我们不许出城了。”
林木冲还是觉得有必要留下来守城,这西凉城是通向西夏京城的屏障,如果西凉城沦陷,西夏要想再打回来是比较困难的,再者还直接严重威协到西夏京城的安全。
正要作个决断,突然传来西凉府的知府出城的消息,理由是他在京城的父母病重,他得回京城一趟去看望父母。
林木冲心想这知府这种蹩脚的理由都想的出来。
知府的离开让西凉城军民士气低落,五个人走出驿站的时候,很多人开始往东大门溜。
林木冲感觉这西凉城可能真是守不住,上半夜还酒池肉林,朱门酒肉,想不到下半夜就变成这德行,如丧家之犬,局势逆转太快。
于是林木冲不再留恋,朝东大门逃去。
有些西凉城不愿逃的军民除了抱着一颗必死的决心之外,还不停地向天空发射告急信号,希望附近的西夏军队来增援。
但军队数目较多的地方只有三个地方,一个是之前的宣化府,二是大后方的西夏京城,三是与西夏有边界接壤的盟国金国,但宣化府与京城离这西凉城都有点距离,只有金国边界离西凉城近,没有金国朝庭的允许,金国的边界哪能随便派出援兵,即便过来,没有升降机,一时半会也来不了。
西凉城附近一些小城镇看到西凉城告急,但见是吐蕃军来犯,而且已突破南边关以及城外的防线,加上军队数量有限,没一支军队愿意前来相救。
这时城外的防线已经被吐蕃军队彻底打破,直奔西凉城的城下而来,西凉城严重告急。
林木冲五人已朝东边溜出了城。
五人与一个被任得敬遗留下来叫文梭的家伙带着进京队伍前进。
在此之前文梭是兴庆府管瞎下一个县衙的小吏,混得很差,任得敬有一次见他脑子转的快,很察言观色,会派溜须拍马,而且拍得很漂亮,所以不到几年光景,任得敬就把他提到做了西夏的礼部侍郎。
这次文梭与这支进京的队伍被任得敬抛弃,他居然毫无怨言,只抱怨这一路其它官员以及那些海选出来的妃子手脚慢,以至于差点出不了城。
文梭这趟随任得敬出京已经有一段日子,已经有段日子没有碰过定居在西夏京城的妻妾了,这一路上任得敬只许自己玩,又不许属下玩,本来他还指望在西凉城背着任得敬偷偷风流快活一番,不料吐蕃来犯,害得自己狼狈出城,不禁心中有火,看什么都不顺眼。
幸亏带的队伍之中有个妃子的家人对自己左顾右盼的,仿佛很欣赏自己,最主要的是她有着美貌,于是文梭开始暗中窃喜。
而这个对文梭左顾右盼之人便是耶律腑冲。
走了三十里,队伍实在走不动了,这次出城的除了从宣化带过来的妃子的家人以及护送的士兵之类的,还有不少是从西凉城逃出来拖家带口的市民,加起来大概五六百人。
除队伍里面当中大部份是常人,不是军人士兵,能带着这么多东西一口气走三十里,已经是超出了极限。
文梭不便强求,因为他自己也走不动了,他下令找地方休息。
为了方便出城,林木冲带的食物不多,只能随便吃一点。
休息了一会,罗香默没耶律凤冲守在身边,很没安全感,她现在的身分是皇妃,要注意形象,上厕所都不能随便上,皇妃怎么能上厕所呢,她叫林木冲去召耶律凤冲回自己身边来。
找到文梭休息的地方,林木冲见文梭早命手下的官员搭了个大大的草篷。
走到草篷外面,就听见耶律凤冲在里面的声音,嘻嘻哈哈的,林木冲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文梭见林木冲门都不敲就一声不吭地起进来,不禁有些生气,认为林木冲打扰了自己与耶律凤冲的单独相处。
自从文梭做上了礼部侍郎,除了拍好任得敬的马屁等待升迁之外,另外一件最大的事就是玩女人。
可惜任得敬是个老家伙,对女人只能过过手瘾和嘴瘾,为此,他不让跟他一块出来的人碰任何女人,手瘾跟嘴瘾也不让手下人过,否则他心里会不平衡,所以文梭很失落,但有任得敬在,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