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俊一看这伙人要对方秋桃动手,拨腿就要往前冲。
一只大手彼有力道地按在他的肩上硬是把他拉了回来,“照顾好小芸!”
老范拨开人群,几步到了方秋桃身前,一把就把到了近前的程强推了个踉跄。
程强眼珠一瞪,“你特么谁啊,出来多管闲事!”
“范叔,你怎么在这?”方秋桃也是一惊。
老范面无表情瞅了方秋桃一眼,一把将她和程琳推到程文俊身边,转过身冲程强歪了歪脑袋,“别管我是谁,你要动手,我就陪你溜溜!”
老范比程强高了能有半个头,身上肌肉结实的跟石头蛋子一样。两手一捏,骨头节噼啪做响。
“别以为你块大,我就怕你!”程强瞅瞅旁边仨人,吞了口吐沫,他们可是四个人,不信还打不过一个!
“不怕就上来试试!”老范轻蔑地招招手。
这是给程强来了个下马威,程强一咬牙,“哥几个一块上!”
四个人齐齐向老范冲了过去,没人看清老范是怎么出手的,程强和其它三个人就像小鸡崽一样被甩了出去。
四周拥挤的人群一下四散开来,让出一大块空地,任四人自由落地。
老范扫了眼四个不堪一击的家伙再一转身,人群里哪还有方秋桃和许芸的影子。
“小芸……”老范急急追出人群,一路追到集市口也没看到许芸的影子。
回村的林荫小路上。
方秋桃给许芸擦了擦额角上的细汗。
许芸拉着三个孩子一路走到这,脸色差的不行。
“芸姨,咱们坐班车回村吧,这要是走还得好一会呢!”方秋桃有些担忧的说。
许芸看看三个满头大汗的孩子,神情稍稍定了定,“好,先歇一会,等我喘口气的。”
“今天真倒霉!好容易出来逛逛还碰到程强那个王八蛋!”程琳嘟着小嘴踢了脚沙土。
方秋桃皱皱眉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这次要不是老范突然出现,她跟程琳保不齐就要吃亏,必竟空间的道具不能随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
“妈,你跟范叔叔认识吗?”程文俊忍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许芸刚松懈下来的神情一下又崩了起来,“不,不认识!”
这明显就是假话,要是不认识老范怎么张嘴就能叫出许芸的名字。
方秋桃冲程文俊使了个眼色,老范年纪跟许芸相仿,又生活在同一个地方,指不定年轻的时候有什么过往,谁还没有一两个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往事呢!
回到村里,程文俊和程琳带着许芸回了家。方秋桃径直去了矿上。
到了矿坑,把赖老六和大胖叫了过来,让赖老六跟着许三送煤的车上趟镇上,叫程强回来谈跟大胖离婚的事。
赖老六一走,方秋桃带着大胖就回了趟家,把家里的门锁从里到外换了个遍。
半黑的时候赖老六还真把程强领回来了,一进院门大胖和方秋桃竟是准备了一桌子好菜。
程强一看这架势,顿时拽了起来,“咋的,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今天要不是那个傻大个,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这人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数次交手他就没讨着一点便宜,不过一桌好菜就张狂起来。
方秋桃暗笑两声站起身来,“冤家易解不易结,我跟大胖也说了,做不成夫妻也好合好散!”
程强一听这话更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大摇大摆坐到桌前,“你们要早这么说哪还有这些破事!我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我的条件大胖都知道,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方秋桃抿嘴一笑,“别光顾着说话,先吃点菜!”
赖老六惯会来事,屁颠颠过来开了瓶二锅头给程强倒了一杯,“强哥,以前你在村里咱俩关系挺好,来兄弟陪你喝一个。”
程强白了赖老六一眼接过酒杯,以前他在村里确实跟赖老六不错,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可是进城见过世面的人,哥们兄弟一大把,赖老六这种村里的土鳖哪能跟他攀上关系。
“老六,不是哥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没事别窝在这穷乡僻壤的地儿,也进城开开眼界!”程强说着一把把赖老六头顶的小破帽扯了下来,“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戴这么个破玩意!赶紧扔了!”
程强随手就把赖老六的帽子扔到了地上。
涌河村人都知道赖老六有俩宝,嘴边的痦子和头顶的帽子。
谁动这俩地方跟谁急眼。
如今痦子没了,帽子就成了他最紧张的。
赖老六脸色微微一沉,程强却没察觉,拍拍赖老六的肩膀,“来兄弟,再走一个,等哥离了婚请你进城吃顿好的!”
大胖和方秋桃都盯着赖老六,就怕他会反脸,没想到赖老六冲程强一笑,顺手捡起小帽往脑瓜皮上一扣,乐不得地把酒杯举了起来,“那中,等你把离婚的事办利索,咱俩进城好好喝!”
不一会桌上的菜去了多半,一瓶二锅头也见了底,程强一张脸红的跟关公似的,眼睛眼瞅就睁不开了。
“兄,兄弟,不,不是哥,哥跟,跟你吹,哥在城,城里,那,绝对,是……这个!”程强伸着根大拇指来回晃悠。
赖老六又开了瓶酒,一人倒了一满杯,“我相信你的实力!来干了!”
“干!”程强已经喝到了兴头上,一昴脖,满满一杯酒吨吨吨就进了肚。
“哈……”一口酒气喷出,程强醉眼迷离地晃了两晃,一头栽在桌子上。
大胖抬手照程强的脸上狠抽了两巴掌,“行了小姑奶奶,死猪一样了!”
方秋桃嘴角轻挑,“带他醒醒酒!”
赖老六拿过一早准备好的麻绳把程强绑了个结实。
夜里下起了小雨,北山半山坡的一颗大树上,程强被一阵冷嗖嗖的小风吹醒。一睁眼吓的就是菊花一紧,这特么是在哪啊,两只脚怎么悬空待着呢!
一阵冷汗打尾巴根蹿到脑瓜顶上把剩余的酒劲儿顶了个精光!
“我滴妈呀!”看清身在何处的程强嗷唠就是一嗓子。
他竟然被人绑在一颗大树的树梢,正随着一阵阵小风在雨里来回晃悠。
“有,有人吗,救命啊!”程强拉着破音喊到。
细密的雨珠不断打在脸上,一阵紧似一阵的寒意激的他起了满满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