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程随发问,丘鬼老祖不甚在意,“那娃娃估计去找自己的身体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程随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起来,岑远捏了捏程随的手,示意程随不要发问。
丘鬼老祖的步伐也越来越急切了起来,将程随三人带到一处后院,让三人自行安排完之后,便急匆匆地走了。
丘鬼老祖一走,阳绫便迫不及待地发问,“岑大哥,我们怎么到了土匪的寨子?那丘鬼老祖是怎么回事?”
岑远随手设了个隔音的禁制,便将自己这边与外界隔离了起来,道:“这寨子里的鬼气十分不寻常,回曲阳报信的那人身上也是有这样的鬼气的,将这里调查清楚,便解了临安的后顾之忧。至于丘鬼老祖,怕是油尽灯枯了吧。”
程随打了个呵欠,对探讨的话题有些兴致缺缺,阳绫这才看向程随,问道:“程兄弟的伤怎么样了?”
程随拍了拍自己的腰腹,道:“一夜十次没有问题。”
岑远按住了程随的手换成自己的,给程随慢慢揉着腰腹轻笑道:“那我便要试上一试了。”
被岑远明目张胆的占着便宜,有外人在场,程随还是硬撑着,道:“试便试,到时候下不来床可别怪我。”
岑远憋着笑正经地点点头,眼里期待地光芒让程随的头皮有些发麻。
阳绫见二人说的话越来越暧昧,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你们,该不会是,断袖吧?”
程随连忙否认,道:“怎么可能,曲阳的花魁可眼巴巴地盼着我回去呢,怎么可能断袖,要伤了多少姑娘家的心呢?”
话音刚落,就感觉后腰脊柱一麻,整个人都有些无力地倚靠在了岑远怀里,眼角还有些许春意。
岑远道:“嘴上不承认,身体却如此诚实,阿随啊阿随,你叫我怎么办才好。”
阳绫看了看两人的相处模式,心里一酸,眼角有些发涩,连忙推了一扇门进了屋子。
岑远这才放开抵在程随后腰腰心的手,程随怒目而视,问道:“你什么意思?”
岑远道:“不过是心悦你的意思罢了。”
程随眯了眯眸子,回味了一下让自己发软的酥麻感,道:“爷能一夜十次,你若是能一夜十五次爷便允了你。”
岑远的表情便有些为难,程随便拍着岑远的肩膀有些遗憾道:“我们床上的节奏不合拍,我腰太好,你配不上我。”
岑远轻笑一声,声音有些低哑,平常温润的声音带上了磁性,凑在程随耳边道:“一夜十五次有些为难,一夜一次,一轮十五次才是妥帖的。”
程随的面上一红,带着些恼意道:“你是不是在嘲笑爷一次太短!”
岑远没想到程随能将这句话的意思歪曲成嘲笑,便解释道:“你无需太长,我长便好。”
程随暗骂一声:“臭不要脸。”
岑远十分心安理得的受下了,隔音的禁制早就在阳绫冲出去的时候已经瓦解了,如今二人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阳绫的耳朵里。
阳绫已经哭得泪水涟涟,听到二人的话语更是悲恸,自己暗中喜欢了岑远十几年,却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弟弟抢了风头。
正悲恸中,阳绫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颗新鲜的脑袋,阳绫以为自己是哭得眼花了,便使劲揉了揉眼睛,那颗脑袋看的更清楚了。
阳绫刚想大叫,就发现嘴上给下了禁言诀,惊恐都被堵在了自己的嗓子眼里。
那颗脑袋赫然就是先前的土匪头子,阳绫眨巴着眼睛心跳如擂鼓,那颗脑袋却说话了。
“看着自己心悦多年的人不但是个断袖,还被别人弃之如敝履,伤心吗?”
听这话,阳绫心里的惊恐都化成了难过,心酸地点了点头。
那颗脑袋又开始说话了,道:“你还想得到他吗?”
阳绫还是点点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奈何禁言诀还在,没有丝毫开口的余地。
那颗脑袋便十分贴心地问道:“想说话吗?”
阳绫点头,嘴唇便进了些凉气,阳绫这才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
那颗脑袋认真地看着阳绫,摆足了观众的姿态。
阳绫擦了擦眼泪,道:“我五岁的时候就见到了岑大哥,我却不愿意叫他叔叔,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岑大哥那样好看的人,他身上总带着莲香,我总仰望着他的背影,呼吸着他的味道,那股莲香,在我午夜梦回之间都能跟着他的背景萦绕在鼻尖。”
阳绫看了一眼脑袋,发现那颗脑袋眼睛眨也不眨地听着自己说话,神态十分认真。
“你想拥有他吗?彻底拥有他,让他成为你的裙下之臣,让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
阳绫下意识地点点头,就看见那颗脑袋扯出来一个邪恶的笑容,道:“来,靠近我一点,我告诉你方法。”
那边的岑远给程随换了药,就听见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程随和岑远对视一眼,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声音在寨子的正前面,程随和岑远到的时候寨子门口已经放置了十多顶花轿,颜色血一样的腥红,让人看了心里十分不舒坦。
程随有些咋舌,道:“这土匪结婚还带组团的啊。”
岑远笑道:“下山抢上一轮,抢到多少个姑娘就多少人结婚吧。”
两人这边说着,十多顶轿子便凭空飘了起来,还带着颠晃,倒像是有看不见的人抬着一样。
“有些诡异。”程随看着轿子旁若无人的冲自己这边飘了过来,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岑远道:“方才出来没有见一个活人,现在也只听吹打的声音,只见轿子,怕是鬼嫁。”
当头轿路过程随的时候,刚好一阵阴风吹过来,吹起了轿帘,里头的新娘没有盖头,惨白着一张脸,赫然就是本应该在房里的阳绫。
程随正想飞身上去将阳绫抱下来,岑远拦住了程随,道:“稍安勿躁。”
阳绫看着程随,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岑远的眼神黯了黯,道:“你小心。”
话音刚落,程随就被第二个轿子覆盖住,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轿子里。
程随大骂一声,“爷是男人,做什么女人的轿子。”
不过想着岑远估计会被下一辆轿子也吸进去,程随就感觉心里平衡了许多。
程随本就穿着红色的劲装,跟腥红的轿子融为一体,就像是穿着嫁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