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随怪异地看了左尚飞一眼,心道,这有钱人都什么玩意儿的癖好啊,可真让你随爷见识到了。
却还是绕着左尚飞转了一圈,犹豫了许久才抬脚踹到左尚飞的屁股上。
左尚飞前面的钝痛没有消散,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后面又冷不丁地挨了一脚,实在疼的没忍住哭出了声。
程随见他哭的娘们唧唧的样子,有些细微的不忍,问道,“哎,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左尚飞抽抽噎噎道:“屁,屁股上有个脑袋。”
程随又认认真真地瞅了几眼,实在是没有看见,左尚飞道:“就,就在屁股上。”
“没有啊。”
左尚飞听程随没有看到,心中更觉委屈,一下没忍住,哭的更厉害了。
程随又看了几眼,还是没有瞅见那个所谓的脑袋,便道:“你屁股也就那么大地方,一脑袋怎么着也得有一半大吧,能躲到哪去?你这是自己吓自己。”
程随刚说罢,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瞅着左尚飞大笑起来,“小肥羊,你该不会是胆小被吓哭了吧?哈哈哈哈,瞅你那点出息,丢你随爷的人。”
左尚飞看见程随没心没肺的样子,委屈更甚,“你下面兄弟让人给踹一脚疼不哭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左尚飞将这句话在心里吼了一遍,到底还是没胆子说出来,只能闷闷地哼一声表示认同了程随的说法。
程随哥俩好地揽住左尚飞,道:“哎呦,来来来,跟着你随爷,你随爷护着你。”
左尚飞捂着自己的下体,双腿怪异的夹紧跟着程随的步伐,不时地扭头看一眼自己的屁股,除了能隐约看出来一个脚印之外再什么都看不到,可左尚飞的心里还是不踏实,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
“小肥羊?小肥羊?左尚飞!”程随叫了左尚飞好几遍,都得不到回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明显不在状态,就提高了嗓门叫了一声。
左尚飞这才回过了神,“我,我在,我在这呢。”
程随瞅着左尚飞这样子,心里也涌上了一股不号的预感,便问道:“你在想什么呢?随爷叫了你几声都不搭理,长本事了啊。”
左尚飞才怯怯懦懦道:“不知为何,我老觉着后面有人跟着我。”
程随习惯性的挥出了骨扇,烦躁地扇了扇道:“今日是有点古怪,开山礼上我记着一进后山口,就全部都是大白鹅,今日却一只都没有,寂静的有些让人不舒服。”
左尚飞恨不得狂点脑袋,眼巴巴的瞅着程随,心道,您老可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
程随的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就吹了过来,那风竟是有了实体,打着转儿像二人吹来。
左尚飞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等着被那阵阴风吹走,等了好久都没等来,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就看见程随拿骨扇指着那团阴风。
那团阴风汇成了一股,直直对着程随,程随冷笑道:“哪里来的污秽玩意儿,敢来找你随爷的不痛快?”
阴风犹豫了一会儿,又试探性地前进了几步。
程随拿着折扇毫不留情的敲在了阴风试探过来的地方,阴风立刻有生命似的嚎了一声,左尚飞下意识地捂住了下体。
阴风前进不得,又不能后退,只能在原地一会儿拧成一股绳,一会儿就变出一个枝杈直立在程随面前,像是要为程随之路一般。
程随狐疑地看了阴风一眼,阴风又将枝杈伸长了一些,直直对上了后山的深处,
左尚飞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程随的袖子,道:“不去了吧,太危险了。”
左尚飞的话刚说完,那股阴风又急躁地四散开来,顿时狂风大作,直迎着左尚飞的面门而来。
左尚飞忙捂着头蹲下去,大声示弱,“去去去,我们去还不成吗?”
那阴风才又重新收敛了起来,拧成一股绳状讨好般地绕着程随转了两圈。
程随抬脚跟着阴风而去,左尚飞蹲在地上思索了片刻,连忙站起来跟上程随。
左尚飞打眼扫了一眼后山,阴风鬼气,看着好不恐怖,便道:“听闻圣贤山庄后山养着仙鹤,一片仙气缭绕,如今怎么变了个样子。”
程随嘴里不知道何时叼了跟狗尾巴草,还根部还缠绕着些细小的黑气,被程随全数吸在了嘴里,“障眼法罢了,圣贤庄的仙鹤,可是本事大的很呢,不仅能代表圣贤的运势,还有致幻的本领。”
左尚飞刚想问“什么是致幻”,前面的程随便凭空消失了,阴风也不见了。
后山的景色瞬时变幻成了左云派,好像又与左云派有些不同,左云派是没有校场的。
而自己深处在校场之中,身后是左云派金碧辉煌的大殿,弟子们在校场穿着金带缕衣的校服,不停地操练。
大殿门应声而开,左尚飞看到自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黑衣鎏金穿的无比威严庄重。
校场弟子皆恭敬跪拜,山呼左云派为上,左庄主为尊,个个都气沉丹田,中气十足。
不知怎的,左尚飞突然就想笑,那站在众人之上的另一个左尚飞指着他,道:“这便是左家的天下,左云派的弟子,你不喜欢吗?”
左尚飞诚实地摇头,道:“不喜欢。”
“可父亲喜欢啊,父亲毕生精力都在这里,你瞧瞧,弟子们无一是用药材堆积起来的金丹,个个都是真材实料,江湖上无人不吹捧我们左云派,我们左云,才是这天下之尊。”
左尚飞看着上面神色有些狰狞的自己,兴趣缺缺,“我不喜,左云派安稳待在一隅,就已然要十分满足,富家一方已是闻名天下,我已是十分安了满意了。”
左尚飞刚说完,就看见殿前的自己一挥广袖,神色愤慨,“满意?天下皆是强者为尊,金钱,不过是强者看不上的东西。所以,你被程随欺负,被岑远恐吓,你当众丢脸,你像一条爬虫,任别人踢打不能反抗。你瞧瞧现在,谁还敢说我左云的半分不是,谁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