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本来能躲开，可还是生生挨了下来，一个清晰的脚印伴随着岑远用妖娆的姿势倒地，衣衫半敞地坐了起来，略带羸弱地撑着地用眼神对程随进行控诉，怎么看怎么像程随贪图岑远的美色想要霸王硬上弓。
程随忍了很久才把自己想要再踹这厮一脚的念头压下去，咬牙切齿地说道：“伺候好你随爷，有赏。”
岑远听到程随说这话，立马用膝盖摩擦着地面摩擦到程随跟前，伸出拳头轻锤程随的膝盖：“死样，想要临幸本座就直说，这么含蓄。”
程随眉头一跳，思想不受自己控制开始放飞自己，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不适宜观看的画面，红纱帐幔，烛光摇曳，岑远衣衫半敞露出大片香肩，翘着大白腿咬着下唇抛着媚眼，还不时变换着姿势进行挑逗。
想到这里，程随打了个寒颤，看着岑远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就差亲口对岑远说：我能想到你不要脸，没想到你能这么不要脸。
岑远还尽职尽责地给程随锤着腿，丝毫不察觉程随眼神的变化，只感觉程随大腿的肌肉紧绷，还以为这傻孩子被自己给玩坏了，便正经了起来。“你入世没多久，九世加起来也没活过百岁，其中又有六七十年在那和尚庙，我与你讲讲这江湖事，你才好做个江湖人。”
程随见他终于正经了起来，便向后一靠，为自己倒了杯茶，摇着小扇，一副闲适安逸的听书派头。
岑远微微一笑，也抽了个椅子坐下，说道：“西天我就不多说，你是知道的。”
程随抬了抬眼皮，杀气尽显：“说。”
“好。”岑远没有再多废话，给程随细细道来。
“那就先说西天，对外一直是以慈悲著称，一个外门信徒，都与人为善，看似做尽了天下的善事，一直受到世人追捧，比起佛门心肠，更让世人追捧的，就是长生之道了，然如何长生，佛门一直未向外人道过，自佛门创者阿难鸩占鹊巢，将育有帝莲的荷花池霸占之后，便得长生之法，那帝莲千年开花结果，育有帝珠，自身修炼出金丹能延五百年寿命，那帝珠亦能延五百年寿命，但千年之内只能延五百，又只能延一人性命，虽能长生，上下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五百年而已。阿难身死后，各路家族门派皆去吊唁，却不知那帝莲已在生成帝灵，只待有缘人，而你却不巧，就成了那位有缘人，也称帝体，却蠢笨将那帝珠一口吞食，连帝莲的花瓣叶子甚至连跟都没放过，却叫你侥幸得了长生，佛家便将你剖腹取珠，未将帝珠取出，把你刚炼成的金丹给取了出来，迦叶吞食后只涨修为，并无长生迹象，本座也不知道那狗娘养的迦叶用了什么法子，能让你这长生之人入轮回，隐记忆。”
说着，岑远看了看程随，程随听得很认真，怕是程随自己也不知道西天是用的什么法子。
便又接着说道：“接着就是曲阳，与西天交好，捐的香火钱也最多，那家主曲向阁生性软弱，受不了苦，年过半百体内都无金丹，尽显老态，金丹这玩意儿可是个好东西，既能让人续命，又能葆五百年青春，曲向阁被夹在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同辈人之间，焦急啊，四处找寻长生之法。不过曲向阁是没出息，他生的那两个儿子更没出息，一个是曲连金，一个是曲连丹，那两人的蠢事，以后说与你听。
再就是欢喜教，号称是小西天，西天做尽善事，他便做尽恶端，西天禁情绝欲，他便做那销魂窟，那欢喜教的领头人叫苏欢喜，有一个姘头叫程三儿，手底下皆是俊男美女，两人虽是张狂无度，却也洁身自好各守贞操，那程三平时把自己的脸皮都踩在脚底下，苏欢喜却是著名的死面，名儿叫欢喜，人丁点都不欢喜，说话说半天都蹦不出个屁来，那俩人整日卿卿我我腻腻歪歪，生怕不知道俩人有龙阳之好。
还有呢就是圣贤庄，庄主阳明子，整天满嘴的大道理，咬文嚼字，偏偏还有群不长眼不带脑子的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阳明子老婆死的早，没有金丹的人都死的早，给他留下一个男娃一个女娃，这俩比他老爹顺眼多了，男娃阳阙，与苏欢喜程三交好，将他老爹气个半死，女娃叫阳绫，自小骄纵，其余的便以后再说，你只记得，见到她便无视就好。
与西天的名声比肩的，也就是本座的无渊了，本座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又识得大体一身正气，与那些小辈并称为江湖四雅，正是因为本座渊博的学识，这个嘛，随爷你日后总会慢慢了解的。
还有就是左云派，此派与其他门派不同，专门收世家大族无资力却想成丹的人，门派传言富可敌国，便用仙草灵丹硬堆起一群金丹人士，跳梁小丑而已，不足挂齿。门派内尽是贵门子弟，皆有黄金玉牌挂身，系在腰间，日后若是见了，便逮着机会狠狠讹他一笔，最起码十年八年不愁吃穿用度。
最后就是散人和魔道，散人便是一些平头百姓，得个奇遇来个偶然修得了金丹，却只能延年益寿，比不得世家大族。
魔道受世人唾弃，原来的代表人物是游子隐，到处夺生人魂魄炼魂，现在嘛，便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程随，随爷了，刚入世就赚了一大把的好名声，不像本座，非得开山立派靠才华才有名气。”
程随听岑远这样说，意外地没有生气，反而用折扇抵着下巴，问道：“你说，我若是做了这魔道的领头人，该是何种情形。”
岑远了然一笑，说道：“情形是千变万化，纵使我能掐会算也是算不出来的，不过嘛，杀人放火是名正言顺了不少。”
程随嘴角一扯，尖尖的小虎牙别在红唇上，无比潇洒地一扬折扇，笑道：“从此之后，随爷便是那无上老祖，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杀人放火，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