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几次都没抢着,程随有些不悦了,游子隐便好声好气地哄他,“我将刺剔了。”
程随这才作罢,却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靠在游子隐的身侧,视线紧盯着鱼不放。
等游子隐拿着精致的小刀终于将大刺小刺都剔除去之后,程随终于是如愿以偿。
许是饿的狠了,吃相实在是不雅观。
可程随也素来不是注意形象的人,三下五除二,一个三四斤的大鱼就这么进了肚子。
酒足饭饱之后,就更加懒了,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游子隐心领神会地拿斤绢将他的嘴巴和手擦拭干净,程随这才开始夸奖,“看不出来啊老魔头,你还有这能耐,真香啊,你还有什么特殊技能没有使出来,下次给你随爷露一手?”
程随想看,哪有不应之礼。
两个人又咬着耳朵开心了一会,两个姑娘家也吃完了,便开始主动收拾残局。
程随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哎呀,怎么能让你们姑娘家家的动手收拾呢,让老魔头去干,一大男人待着干什么呢?”
虽是这样说,可人却是像块臭皮糖一样黏在游子隐的身上。
他虽说的随意,阿箬却答得认真,“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活计,魔主大人身份尊贵,于情于理,我们都是不能劳烦的。”
程随也满意她的识趣,不过游子隐看来,这些东西可不可收拾都是无所谓的,除了程随的,其他一概都可以扔掉了,带在路上,也是有些麻烦的。
可两个姑娘却觉得这些东西有大用,还自告奋勇地去砍了两棵细长的小树,将东西悉数打包了起来,等着下次再用。
看着二人兴冲冲的样子,程随为自己和游子隐的铺张浪费深深地羞耻了一把,勤俭节约在他们没有走到有客栈的地方时,再一次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
程随便不好意思东嚷嚷西抄抄了,两个姑娘家和他一天的相处下来,也胆子都大了起来。
知道他就嘴上会来事儿,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架子。
最刷新她们认知的,其实是游子隐了。
要放在以前,有人告诉她们,魔教教主游子隐,其实是一个忙前忙后只对一个人温柔的小贴心,她们估计以为说话的这个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可当这件事真真正正地摆在了他们面前的时候,她们就差点儿惊掉了下巴。
而且,她们能感觉到,游子隐在程随跟前,有意无意地遮掩着自己的嗜血和暴烈。
两方相安无事,两个姑娘也不是嘴碎的人,一个刻意忍着,两个刻意避着,倒也相处的过去。
如出一辙的早上就那样过去了,原以为到青城的路都得这么日复一日的无聊下去。
倒霉鬼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两个姑娘想去接点水洗漱一番,却看见河流上游有人在撒娇。
这让姑娘们怎么能忍过去,阿箬气呼呼地鼓着脸,“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真是,真是不要脸。”
阿箬不会骂人,想了半天才想出来这样一个自认为有杀伤力的话。
男人转过头,一脸的痦子吓的两个姑娘皆是倒退了一步,阿箬更是丝毫不给面子,“阿黎姐姐,这个人长得好可怕呀。”
阿黎就算是惊讶,也能强装镇定,将妹妹先护在了身后,道:“这位公子,我姐妹二人只是想舀点水,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她说这番话,本来想是息事宁人的态度,男人却松松垮垮地提起裤子,向姐妹二人的身后望了一眼,没有发现还有什么人,便以为是孤身在外的两姐妹,眼珠子溜圆了一转,坏心思便上来了。
这个神情,阿箬在程随的脸上也见过,像偷了腥的猫咪一般,狡黠好看。
可出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脸上,只觉得是侮辱了这个表情。
大痦子一脸坏笑着打量了一圈二人,摸着下巴将猥琐演绎的是淋漓尽致,“你说我跟你们什么关系啊,凭啥让我给你们行方便啊?”
看着这人实在是不怀好意,阿箬恨恨地说道:“这河水清澈,你却行此下作之事,污了这条河水!”
这一说话,就让大痦子抓住了话柄,“呦,这么说两位姑娘是全程看见我撒娇了。光天化日之下,偷看男人撒尿,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被倒打一耙,气的阿箬脸涨的通红,“你无耻!”
大痦子扬了扬下巴,冷哼道:“到底是谁无耻?你们偷看男人撒尿还有理了。”
阿箬还想说什么,却怯懦了几次都没有开口,显然是有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看阿宁气的狠了,阿黎连忙拉过阿箬安抚,转而看向大痦子,道:“出门在外,我们本不想寻事,不若这样,我们各退一步,这事儿便也罢了。”
她是这样想的,可事情却不能尽如人意,大痦子却猛地施展身形略到了姐妹二人前面,摆明了不让姐妹二人离开的架势。
阿黎抬眼上下看了一眼这人,耐着性子问道:“阁下还想做何?”
大痦子一脸的不怀好意,色眯眯地眼神让两人浑身都不自在,“你们看了我的身子,我也不说让你们二人对我负责了,作为补偿,你们二人也让我看一下。”
看那不停吞咽着唾沫的脸,阿箬就感觉有一阵反胃,“你!你太无耻了!那你还污染了河水,这个该,该怎么算!”
大痦子听到这话理气更足了,“嘿,这河流是你家的吗?不是吧?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让我负责?你们看的是我的身子,属于我的,难道你们不该负责吗?”
阿箬成功地被气的说不出话来,阿黎也动了真怒,冷冰冰道:“我们本打算退一步海阔天空,就当各自交个朋友也就罢了。可公子若是再这样得寸进尺,那我们姐妹二人也不必忍让了。”
阿黎一边说着,一边将阿箬放在容易逃跑的地方,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让她能顺利逃走。
若是能找到那两个人帮忙,便是她的福气,若是找不到,便只能说明她今日命该绝于此,可妹妹如此可怜纯善,是万万不能被此等恶人玷污分毫的。
大痦子听着她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了起身,“交个朋友?要说你们这些女人啊,真是虚伪无比。朋友?简直天大的笑话,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说,让长得这么丑的人玷污了你们如此冰清玉洁的身子,你们又该如何呢?”
阿黎却是明白了,这男人从一开始便没想要放过她们,只能将自己的妹妹先保护好了。
阿黎刚将阿箬推出去,准备让阿箬先逃,却不想男人先她一步,将阿箬的后路给堵了个严实。
阿箬便像是狼入虎口一般,直直入了大痦子的手心,从这个样式来看,倒像是阿黎故意将阿箬推给大痦子一样。
大痦子当然也没放过这个分裂二人的机会,笑的有些奸佞,“小姑娘,那是你姐姐吧,你看看,你那个好姐姐为了自己逃命,亲手将你推进了我的怀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