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随醒来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回忆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先看看自己的衣物,整整齐齐,旁边的游子隐和衣而睡,他隐隐觉着不这事情太不对劲了。
倒不是说他害怕游子隐控制不住自己,而是害怕自己没有控制住,将游子隐给办了。
对了,存音符!
因为吃过一次这东西的亏,程随就显得格外警惕些,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在游子隐的身上摸索着。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在心里长叹一口气,程随想了半天,又动作了,他还必须找到存音符,然后毁灭证据,接下来,无论游子隐怎么说,他都拒不承认,死不负责!
想明白了,程随在游子隐身上翻找的就更加认真了,这可是关乎自己的名声的东西。
游子隐在心里低叹一声,虽然不知道他在自己这里到底想找到什么,却是被那双手抚慰的舒服,权当是给自己按摩了。
阿箬撞进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刺激的强人所难的场景。
阿箬在门口僵硬了几秒,然后用力将门甩上了,捂着自己通红的脸颊大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想到,程随也会有这样的一面,看的人面红心跳。
被阿箬这么一闹,程随也歇了找存音符的心思,抬腿踹了踹游子隐的腰,道:“起床了。”
游子隐只是手指头动了动,示意自己还活着。
把程随看的心里一惊,该不会真的让自己给办了吧,连动都没力气动了。
屋外的阿箬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见程随出来,便先羞红着脸跑去找阿黎出主意了。
阿黎已经梳洗好了,逗着屋檐上挂着的鸟儿,见阿箬红着脸跑了回来,便难得的调侃了两句,“怎么了?可是又见到意中人了?”
阿箬红着脸点点头,“我去找随公子了。”
阿黎将手里最后一点谷子洒在了鸟食碗里,道:“父亲不让你去找随公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又想挨罚了?”
阿箬拽着阿黎的袖子撒娇,道:“随公子才不会介意我去找他呢,昨日一定是随公子提议,父亲才将我们也带去扶摇的。”
说起昨日扶摇楼之事,阿黎的神色就有些许的黯然,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昨日那位岑教主,可还在南苑?”
阿箬想了想,道:“应该是走了,随公子的房间里只有尊主在……”
她一说这事,便想起来程随眼角吊俏着的风情,感觉脸颊更是烫的不行。
阿黎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连阿箬与她说话她都没有回应。
“阿黎姐姐?阿黎姐姐?”
阿箬久久等不到阿黎回应,便向她看去,就看见自己的姐姐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被阿箬甩着袖子唤回神,阿黎才恍然问道:“怎……怎么了?”
不明白自己的姐姐突然这是怎么了,对阿黎的担心到底还是占了上乘,便坐在阿黎的旁边问道:“阿黎姐姐,你今日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哎。”
阿黎连忙牵强地扯出几分笑意,道:“我没有事啊。”
阿箬一点儿也不信,鼓着脸道:“阿黎姐姐骗人,分明是有心事,连我都看出来了。”
连阿箬都看出来了,那心事一定是十分重了。
阿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试探着问道:“可是,与昨日出现的岑教主有关系。”
阿黎愣了一下,正巧入了紧张盯着自己的阿箬的眼,在那双期待的眼神之下,还是矢口否认了,“没有了,我真的没事,阿箬不要担心。”
阿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颇有童趣地将自己的双腿交换抬起,道:“明明小时候,阿黎姐姐有什么事情都会说与我听的,怎么长大了就不一样了呢?”
阿黎笑着摸了摸阿箬的发顶,道:“怎么会不告诉你呢?”
阿箬便回道:“阿黎姐姐有了心上人,就没有告诉我。”
听的阿黎瞬间一怔,只听阿箬喃喃道:“阿黎姐姐不必瞒我,我都知道的,原先没有遇到随公子,我可能不会明白阿黎姐姐的心思,可我现在全然明白。阿黎姐姐就说与我听吧。”
不知道是受不了自己妹妹的撒娇,还是想将这几年的爱慕都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
阿黎便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认识那人,是在五年之前,也是阿娘让我在江城学习处理事务的时候。”
阿箬掰着指头算算,道:“算起来,那时候阿黎姐姐十七岁。”
阿黎点了点头,“十七岁啊,多好的年纪,便遇到了更好的那个人,连年纪都显得不好了。”
阿箬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