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随并不看他,反而是拉上了游子隐,笑道:“岑教主还是不要说些引人误会的话变好,道不同,还不相为谋呢。”
一众人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皆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阿黎在见到岑远的时候眼睛一亮,可很快就黯然了,那个人的眼里,从始至终,只有程随一个人,连其他人的影子,都容不下分毫。
阿黎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误会,但是她知道,那个风光霁月的人物,喜欢程随,不比魔教的教主喜欢的少一分一毫。
阿箬不知道阿黎的心思,反而咬着阿黎的耳朵道:“阿黎姐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呀?”
阿黎心中酸涩,却还是笑着点了点阿箬的脑袋,道:“不要瞎说。”
阿箬吐了吐舌头,阿黎突然有些羡慕阿箬,若是自己也是阿箬那样的性格,说不准,会让那个人知道自己的心意。
不管那人是否接受,可让他知道,让他偶尔能看自己一眼,也是好的罢。
阿箬虽是笑着,却是又苦又涩。
黄岩的脸色更是难看,他想不到的是千辛万苦请来的人,竟与陈思家的人还纠缠的不清不楚。
可他却是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能说。
那边的陈思眼珠一转,就大概猜到了一出三角的恋情,到底是坐上城主位置的人,便干笑着揉圆气氛,“原来和我家大人是旧相识,那不若今日我们便先握手言和,一同饮酒可好。”
岑远笑着道:“也好,那边麻烦城主了。”话虽是对着陈思说的,眼神却至始至终都挂在程随的身上。
黄岩也只能哼了几哼,最后挤出一个好来。
程随笑着瞥了岑远一眼,“既然岑教主都这样说了,我和老魔头,又怎么敢拒绝岑教主的好意。不过岑教主可得答应我,别今儿喝酒了,明儿正派又来为围剿我时,可别再没了踪迹,这次,可没有阳阙替我挡刀了,我可是惜命的紧呢。”
他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岑远的眼睛,在岑远的眼睛里找不到半丝的不妥,俱是笑意,游子隐将程随的手握在宽大的袖袍下,道:“有我在。”
他便是明目张胆地趁人之危了,岑远能将他如何。
果然,那握在一处的手像刺到了岑远的眼睛一般,程随便好像找到了刺激岑远的办法,又往游子隐那处靠近了些。
岑远此刻却是有些窃喜,他一向比游子隐通透的多,程随还肯做这些孩子气的东西给他看,心里便是依然有他。
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在了席上。
城中权势最大的两个人宴客宴请到了一处,还宴请的都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人物,扶摇楼的楼主自然是跑的无比勤快。
顷刻间,好酒好菜便上满了席位。
程随本来是想着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痛饮几杯再说,可岑远突然出现,他就不想喝了。
原先喝醉酒干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今,怎么能重蹈覆辙……
可那酒香,实在是扑鼻,因为闻不到味道,所以鼻翼间的这点儿香气,就显得格外珍贵。
程随的纠结游子隐都看在眼里,便主动为他斟了一杯酒,道:“想喝便喝,一切有我。”
既然老魔头都这样说了,那自己若是不喝的话,也太不给面子了。
程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就端起酒杯,刚想一饮而尽,就见岑远端着酒盅站起来,对着他道:“阿随,第一杯敬你。”
岑远这番,却是没有得到程随的回应,反而是游子隐给自己斟了一杯,与岑远遥遥相碰。
两人皆是一饮而尽。
许是岑远开了一个敬酒的头儿,阿箬也拿起酒杯,敬程随,“随公子,阿箬敬你一杯,若不是有你搭救,阿箬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小女儿家的心思毫不掩饰,看的岑远有些牙疼,这小崽子,竟然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还搭上了个姑娘,该如何罚呢?
程随与阿箬遥碰了一下,毫不在意,“不必放在心上,若是那日遇到的是个阿猫阿狗便是更好了。”
“原来随公子喜欢阿猫阿狗啊,阿箬也喜欢那些动物呢,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阿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阿箬端着酒杯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阿黎道:“阿黎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阿箬可人的很。”
阿黎说着,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不过她比阿箬还是思虑地多了一些,将座中所有的人都一一敬了,然后几人皆都是一饮而尽。
“好酒。”程随咂摸咂摸嘴,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
“无渊下藏着许多醉春风。”岑远有意无意提起这么一句,程随就突然想到,曾经,自己还说要去无渊,将无渊地下埋着的好酒都痛饮个饱。
程随想着,嘴角泛起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苦意,回话道:“哦?想不到岑教主也是个好酒的人。”
岑远看着程随眼睛都不眨一下,道:“我的心上人,最是贪杯,若是不给他多准备些,万一谁家的酒好喝,给他勾跑了怎么办?”
程随抬了抬眼皮,略为可惜的说道:“你那无渊还埋着那么多的酒没有人喝,想必你的心上人死了吧。”
“不许胡说。”游子隐和岑远脱口而出,语调都是出奇的一致。
程随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岑教主的心上人,你们俩急什么?还是老魔头,你也知道些什么,我倒是忘了,你们两人从前,关系也是亲密。”
程随心绪一乱,便开始无差别攻击,游子隐皱着眉头向岑远飞过去一个眼刀,无声地警告岑远。
岑远笑嘻嘻地举起了杯,道:“我的心上人,他永远在我的这里。”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
程随便移了目光不去看他了,阿黎几时看过这人为了另一个人这样无赖过。
她从前见他第一眼时,只感觉是仙人莅临,只一眼,便将这人记了终生。
阿黎一直默默关注岑远的消息,无论是从谁口中说出来,都要赞一声好一个风光霁月郎,翩翩佳公子。
她说不清自己对程随是羡慕多一些还是嫉妒多一些,她算是明白了阿箬原先的心情了。
想不到,还真是个风水轮流转,阿箬心里也不好受,她是打着与程随共度一生的心思的。
可中间却是夹着一个游子隐,如今,不但没等到游子隐放手,又从中途冒出来个岑远。
要是刚认识也就罢了,可分明就是认识已久,而且关系匪浅。
两个少女各怀心事地你一杯我一杯,程随也是借酒浇愁,再加上游子隐有意无意地灌他,很快,一罐子酒便下杜。
程随只感觉自己肚子里面都是水,只要一动弹,那水就多的乱晃荡,他都有种自己是个瓶子的错觉。
人有心事本就容易醉,再加上这特制的酒劲大,程随又不善饮,喝的又快又猛,不一会儿就醉了过去。
一张俊脸让酒劲熏上了一层薄红,显得整个人有些绵软。
游子隐将他揽在自己的怀里,他便习惯性地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还蹭了蹭,道:“给爷更衣。”
游子隐不能给他更衣,他便噘着嘴闹腾,“你若是不给爷更衣,爷便先给你更衣。”
说着,便要去扒游子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