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晟的人顺利潜入凌绝峰,顾山尽所中之蛊已经查出来了,是情蛊。”莫青站在桌边,一边看着萧远不太愉快的表情,一边说着。
萧远眉头一挑,“情蛊?这是什么蛊术?”
莫青道:“大概就是因为感情使人痛苦吧,心智迷失,放大感情。具体的月晟已经在研究了。”
放大感情?顾山尽对他的心思他明白,所以这蛊毒也是因他而起?可是,谁会对他下这样的蛊毒?
“苏河呢?”
莫青道:“潜入凌绝峰的人发现苏河确实住在凌绝峰密室里,基本能确定他就是魔教圣主苏河,而蛊毒……八成是他下的。”
萧远眸色深了深,“查八年前的魔教之战。”
莫青点头:“已经在查了。那个……”他犹豫了一下,看着萧远的脸色道:“公子,您……什么时候回偃月山庄?”
萧远抬眼森然看着他,“怎么,追命阁本座待不得吗?”
莫青赶紧低下头。
不是待不得,只是萧远今天的状态有些瘆人,导致他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远瞟他一眼,“说。”
宁归远从偃月山庄书房暗门里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书童着急忙慌的道:“林副庄主等候多时,有要是相报。”
宁归远系上白帛,心中大约有数,“何事?”
书童道:“林副庄主说偃月山庄下的县城接连出现孩童尸体,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杀人案,但近日才知此类事件不止在我们县城发生过,其他县城也都有此案发生。死者脖颈、两处手腕皆被利器划破,死因为失血过多,死亡时间跨度长达两个月,目前发现的最近的尸体死亡时间是七天前。”
“今日武林盟主送来盟主告,怀疑此案与献血禁术有关,让各地彻查此类案件。早上刚刚城中又出一案,林副庄主正要过去。”
方才在追命阁,莫青就跟他提起了此事,因为死亡时间跨度长,但尸体却都在最近十日之内发现,因此猜测是有人故意抛尸。
如今武林散修者少,门派者多,因此大约每个地方都有一个门派镇守,这一片就是偃月山庄驻守,宁归远觉得自己大约需要去做些事情,于是道:“本座亲自去看看。”
此时才刚至卯时,宁归远念头一出,三刻钟后人已经带着林断到了县城里。
萧既明昨晚一夜未睡,想着宁归远也许是因为凝骨草的事情心中不快,却又不愿意跟他因为这个吵架,所以干脆躲开了,于是这晚萧既明独守空房,没敢出去找他。
直到第二天一早宁归远还没有回房,萧既明这才按耐不住出门寻找,可遍寻宁归远不得,去账房找小桃子也没找到,正转身要回房时,却见小桃子自外面进来,手中抱着一个方形木盒。
木盒上了锁,盒身刻着寓意健康平安的骏马奔腾图案。
小桃子看萧既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嘲讽谁,将盒子塞到他手里,“喏,凝骨草。”
他特意把最后三个字咬的特别重,萧既明本就敏感,在今早就发现小桃子与宁归远之间不太对,现在宁归远不见,小桃子又这样大的态度转变,他若还察觉不到是因为自己求得凝骨草的原因,他就真是白活二十多年了。
宁归远一夜不见踪影,小桃子又态度如此明显,萧既明把盒子放到一边,问:“桃总管,这凝骨草对偃月山庄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小桃子没好气的道:“没你重要。”他把椅子拉的老远,往上面一躺,脚搭在书桌上,压住了胸口的恶气。
萧既明听出他的不快,更加确定这凝骨草对偃月山庄是大有用途了,而且恐怕还不是钱的问题,是凝骨草难得的问题。
“我能否问问,偃月山庄要凝骨草,是何用途?”
小桃子撇撇嘴,“这东西除了救人还能干什么?当补药吃吗?”
萧既明心中不知为何咯噔了一下,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救谁?”
小桃子瞥他一眼,“反正不是庄主。”
萧既明这才松了口气,道:“我那天听你们说话,这凝骨草,偃月山庄似乎有两株?”
小桃子忍住了反唇相讥的冲动,“对,是有两株,我就是小气萧公子还不知道吗?”
萧既明当然知道他“小气”,但小气归小气,他一车一车送剑宗钱和楚湘阁钱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刻薄,说到底还是凝骨草的问题,若是换成一万两黄金,小桃子都不至于这个态度。
不过也是,凝骨草就两株,这世上怕也没几个两株,小桃子生气也情有可原。
“不如这样,这株我拿走,以后我一定找回来一株还你。”
“找回来?”小桃子简直气笑了,“你拿什么找?你要找几年?”
林断花了六年才找来两株,萧既明要多久找回来一株?等他找回来了,宁归远怕是坟头草都长一人高了吧?
小桃子怕再跟他纠缠下去会忍不住把事情始末都给倒出来,于是干脆下了逐客令:“萧公子没事的话就请出去吧,这是账房重地,保存多册机密账本,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萧既明看看手边的盒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来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反正他一定会想办法再找回来一株凝骨草的。
离开账房,萧既明抱着盒子直接出了偃月山庄,行至山庄门口时他脚步一顿,顺口问道:“庄主今天出门了吗?”
门口家丁道:“半个多时辰前庄主和林副庄主一起出去了,还未归。”
果然,宁归远出门了都没告诉他,可是……他看看怀里的盒子,小桃子心疼,宁归远也心疼吗?
昨天临走时,戈尔对他说有事就到客栈找他,这几天他会住在客栈等消息。
萧既明来到戈尔所说的那间客栈的后脚门时,远远就看见门口柴火垛处围了一圈人,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萧既明还在人群中看见了戈尔和临潼,在他二人对面的,是一个素衣白袍,脸上蒙帛的男子。
宁归远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