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闻言怒道,“混账!都是你惹出这么多事情来,你还如此嚣张,早该叫你吃些苦头,你才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任凭你怎么想就怎么来的,你无辜,逸儿难道不无辜,你公公难道不无辜?我们这一家子,哪个因为你的事情被连累的人不无辜?你还嘴犟,不肯认罪,想害咱们萧家跟着你一起受苦吗?”
曹默给萧老夫人磕了个头,“祖母的教训,曹默不敢反驳,但只问祖母一句,我若真是因为这些事情被休,萧家难道就能平顺的度过这一劫吗?我曹默命如草芥,没有你们在坐的任何一位贵重,怎么那李御史,就偏要揪住我的不是不放手,还罗列出十个罪名来?”
“住口!你到底想说什么?”萧玉珪心烦意乱,曹默不甘心他明白,可是想不到曹默竟然会质问萧老夫人。
“父亲,隐之只是想说,他不值得这些人大动干戈,王妈妈为什么要让三妹妹写那些东西给御史,父亲就不想查出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吗?”
萧逸原本就猜测,事情是小卢氏挑起来的,说道,“那制造琉璃的方子虽然已经交到工部,可镀银的法子还在隐之手里,若是他们偏要说隐之手里的方子是别人的,那他们为什么不早些造出镜子来?又不是很难的事情,非得逼着隐之去大牢?”
萧玉珪气昏头了,被萧逸这么一提点,立刻发现问题的所在了。
卢建忠直指自己两个儿子都要娶男妻,其间自己被李御史攻讦,他没有替自己辩护一句不说,还给自己使绊子,差点把自己置之险境。
要说卢建忠什么都不知道,这事情也太蹊跷了,萧玉珪瞪着小卢氏。
小卢氏见事情要穿帮,很是紧张,立刻冷笑着说,“侯爷,人家不领您的情,您还护着他做什么?难道您非得看着他,把咱们全家都带进泥潭里,您才肯甘心不成,该送官就送官,该法办的就法办。”
是她!
是这个女人干的!
王妈妈不过是她手里的一把刀,小卢氏才是真正拿刀捅自己的人啊!
萧玉珪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要置曹默于死地,要打的曹家不能翻身,就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娶曹乐。
萧玉珪手捂着胸口,头一阵阵眩晕,“你别得意,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是你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吗?逦儿软弱,虽然对吴姨娘去世的事情有抱怨,可我知道她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把这种隐私泄漏出去,来人!”
两边的打手喝了声,“在!”
萧玉珪命令把明珠和王妈妈拿下。
小卢氏急了,明珠也罢了,王妈妈那可是她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是她一手办理的,小卢氏拦住打手道,“老爷要拿我身边的妈妈,这是当我是贼吗?”
“哼!”萧玉珪气道,“昨日来府道贺的人,都没有进过二门,问你身边的人才能知道事情的真像。”
萧玉珪让人把王妈妈拖到院子里重重责打,小卢氏心急如焚,她不怕别的,唯独怕王妈妈把自己供出来,尤其是谋划那方子的事情。
王妈妈年纪大了受不得责打,只几板子下去,就叫苦不迭,“大夫人救命啊,大夫人救救老奴啊。”
小卢氏急了,冲到院子里,把打手推开,“别打她,王妈妈年老体弱受不得这般的苦楚。”
萧玉珪冷冷呵斥,“把大夫人拖开,好好问问这老婆子,昨天卢建忠来了你们商量些什么?若是敢有半点虚言,我便送你一副棺材,拖城外去埋了!”
王妈妈怕了,赶紧说道,“真的什么都没说,就是说了些闲话。”
“闲话?说闲话,他能挤兑我,两个嫡子都要娶男妻?打,给我狠狠的打!”萧玉珪气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众人站在一旁都不敢吭声。
王妈妈吃不住疼,忍痛讨饶,“侯爷饶命啊!不关老奴的事,是三小姐一心想要为吴姨娘报仇,才让老奴给她出的这个主意,跟大夫人没有一点关系啊!”
小卢氏眼睛一亮,“老爷,都怪我管教无方,任凭三丫头胡做非为没有约束,您饶了王妈妈吧!实在是不能再打了。”
萧玉珪冷笑,“凭她怎么能说服李大人,这参的不是别人,是我,是我!圣上亲口训斥,我治家不严,教养子女无方,着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三司会审,要拿曹默去查问,十项大罪呢!你这个无知蠢妇!我若是被削爵罢官,你又能有何好处?为了一个男妻,你连夫君的前程都给断送了!”
小卢氏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她着急的说道,“我跟哥哥说好,只是想让你改主意,不要进儿娶曹家的人啊!”
“哈哈哈……”
萧玉珪气笑了,“曹知秋被罢官停职,曹默被送进大狱,曹家恨都恨死咱们了,怎么可能还会让曹乐嫁给进儿,你哥哥这一手绝户计,真是狠毒,曹家最后家破人亡,就是咱家想娶,也早没人了!”
曹默痛的晕过去。
萧逸扶着曹默大声喊,“隐之,你醒醒,醒醒啊,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太医,快去请太医!”萧逸见曹默闭着眼睛,没有反应,着急的大声吆喝。
墨棋带着人来抬曹默,萧逸气红了眼睛,指着王妈妈怒道,“隐之若是有什么不测,我绝对饶不了你!”
萧玉珪心烦意躁,“打,给我狠狠的打!”
王妈妈心惊胆颤,此时,她的下身已经没有知觉了,只本能的大声说道,“侯爷饶老奴一命,老奴说,全都说了!”
小卢氏担心王妈妈说出实话,阻拦道,“老爷不要信她,她已经胡言乱语起来了,做不得真的。”
王妈妈气息越来越弱,萧玉珪仍旧没有喊停,小卢氏眼含着泪,看着王妈妈被活活打死,心才放了下去。
小卢氏暗暗攥紧了拳头,她是想要逼迫萧玉珪,可并没想把曹家整垮,把萧家陷入险地。
李御史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小卢氏能控制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