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如此撒泼?”萧玉珪把小卢氏一把推开,可小卢氏依旧不依不饶,手指甲在萧玉珪的脸上狠狠挠了一下,一条长长血痕。
萧玉珪恼了,一巴掌扇在小卢氏的脸上,“贱人,连我也敢打!”
这道伤口让人见到那可是要丢大脸了,堂堂的三品大员被老婆抓伤面颊,可怎么见人。
小卢氏捂着脸,嫁到萧家以来,她从未挨过打,可万万没想到,如今自己居然被扇了耳光。
“你,你打我?”小卢氏不敢相信的看着萧玉珪。
萧玉珪没有一丝悔意,“打你,哼,你若是不肯让进儿娶曹乐,那我就请卢大人接你回去吧,萧家容不下你这种,连相公脸面都不顾的大夫人,拖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来,把这丫头也带下去先关起来,过完年再发落。”
萧玉珪摸着自己的面颊呵斥萧逸道,“孽障,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起来。”
萧逸捂着脸,歪歪扭扭的站起身。
萧玉珪淡淡的说,“说吧,他有什么好处让你拼了命的去维护。”
“父亲请稍等,儿子取一样东西来给您演示。”萧逸吩咐墨棋去把东西拿出来,自己请了萧玉珪进到书房。
萧逸给萧玉珪倒好一杯热茶的功夫,墨棋抱着一只木匣进来了。
萧玉珪看着木匣奇怪道,“这是什么?”
萧逸微微一笑,“还不是因为隐之被罚,心中不痛快,才想出了这个主意来,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还有些东西没做成,还在工匠那里,父亲先将就着瞧吧。”
萧逸拿出曹默准备好的模子,把那些字整齐的排在模子里,然后拿出曹默之前配好的墨,把宣纸铺在模板上,盖上盖子一压,打开之后,一篇《孝经》就印出来了,字迹跟曹默写的一样,就是字死板了些。
萧玉珪拿起那张宣纸不满意的说,“这字也太丑了。”
萧逸笑着说,“这字是隐之写的,能有个字的样子就不错了,想要好的,换个写的好的,自然印出来的就好了。”
萧玉珪脑瓜子一顿,神色大变,惊奇的说,“这不就是刊印之术吗?”
萧逸趁机求情,“爹,一百遍孝经,隐之真的抄不完啊!我平素就没见他拿过笔。这事儿本也不难,难就难在这墨不易调配,隐之足足用了一日功夫只得了这些,若是父亲把这法子献给圣上,说不准能换个什么赏赐。”
萧玉珪连连点头,心里暗暗在说,幸亏刚才没有答应小卢氏的要求,否则这份功劳萧逸肯定不会让出来。
萧玉珪看到萧逸为曹默求情,板着脸教训道,“抄不完,用这个印就是了,这是最后一次,他若再惹是非,无论他再想出多么高明的主意来,你也用不着来跟我求情了,有这一次,我就已经折了十年的寿了。”
“那族谱?”萧逸不甘心萧老夫人拿这个来要挟曹默,趁现在萧玉珪高兴,他要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
“除夕祭祀宗祠的时候给他添上,亏你这么护着他,他若是不识趣,再给你添这些麻烦,无论你再怎么维护,我都要做主休了他。”萧玉珪狠狠的说完,抱着木匣高兴的出了玉兰院。
……
玉荷院里,曹乐趴的手臂麻木了。
曹乐想要喝水,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四周围看了看,发现身边只有一个小厮在床尾打盹。
“给我倒杯水来,你这奴才,等我好起来叫你好看!”曹乐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墨画累了大半宿,不知怎的就睡着了,被曹乐这么一叫,吓得差点磕到头,“大公子饶命啊,奴才这就去倒来。”
墨画就着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给曹乐,曹乐一摸杯子却是凉水,一下子全泼在墨画的脸上,“你敢拿凉水来敷衍我?你以为你不是我身边的奴才,我就打骂不得你了吗?”
曹乐把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砸得“嗙!”一声响。
因为是在夜里,这声音格外震耳!
外头上夜的人,立刻点燃灯火进来查问。
墨画吓的哭起来,他原是柳珩身边年纪最小的一个,平时很少做这样伺候人的差事,柳珩是因为别的小厮都已经成年,派来伺候曹乐怕沾惹是非,于是就挑了最小的墨画来服侍,可谁知道曹乐这么蛮横的就摔了杯子,要知道柳珩这里的茶盏都不是凡品,摔了一个,这一套就残了,再不能用了,墨画从来没有犯过这种错,如今怎么能不怕!
很快墨画被柳珩叫去上房了。
柳珩靠坐在床头皱着眉,萧玉瑱躺在床里头闭着眼睛,不满的嘀咕,“这小子真能折腾,半夜三更自己不睡,也不让别人睡。你调教出来的人我还不知道了,哪个敢碰你的心肝宝贝,也就是那傻小子不知道行情,拿这个来讹人,真要让他进了萧家的门,这家里恐怕没有一天安宁的了,睡吧,你也别管,任他闹去,明天我去跟娘说,谁做下的事儿,让谁头疼去,凭什么就欺负你性子好,把人交给你来烦恼。”
柳珩哭笑不得的看着萧玉瑱,“也真是,都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一个就温顺耿直,一个就奸滑无耻,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啊!……”
曹乐大叫一声,捡了块杯子碎片在手腕上狠狠一划,血流如注,不停的往外流。
墨画匆忙进来一瞧,只见曹乐恶狠狠的瞪着他说道,“我若是死在这儿,看你们怎么安心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