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默坐直了身体,“说来说去,只是为了靖安侯府的面子,我就不明白了,人命就没有面子重要吗?放着这么一个毒妇在府里,难道父亲就能睡的安稳?”
萧逸发现曹默的眼睛里闪着光,搂着他道,“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给你兜着。”
曹默忍不住在萧逸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就知道你最好了!怎么着我也得给她个教训,人拿她没办法,老天也拿她没办法吗?哼!我才不信,她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天打雷劈!”
“轰隆!”
曹默的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大雷。
萧逸看了看天,“总算是要下雨了,有了这雨水,旱情也该缓缓了。”
曹默皱着眉头说道,“你还是不要太乐观了,久旱必涝,新粮没收下来之前不乐观呢!”
萧逸并没有在意曹默的话,摇摇头说道,“二叔大概明天就该启程了,过两日就是二月二了,到时候咱们搬出去散散心,也免得你老是憋屈。”
“对,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憋屈!她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儿,这雷该劈到她头上才对!”曹默站起身来,去了自己的工作室鼓捣。
工作室是曹默相对于萧逸的书房起的名字,下人们对这个名词虽然很陌生,但是一听就很明白那是曹默干活的地方。
竟管萧逸对工作室这三个很不满,觉得像是工匠呆的地方,不符合曹默的萧家世子夫人身份,可他拗不过曹默,还是写了这三个字挂在门楣上。
萧逸知道曹默的习惯,他只要一进工作室,那是不做完活计是不会出来的,于是让墨画好好盯着,自己再看几册书。
曹默在工作室里,挑了一片小小的镜片,卡在削好的竹筒里。
曹默想好了,就算是吓不死你,也要吓疯你,只要这个镜面折射装置不被人发现,大卢氏怎么都想不到是自己动的手脚。
……
玉桐院
萧玉琪忍无可忍的指着大卢氏呵斥,“你怎么能对萧家的子嗣动手?”
“那是绿珠出手太重,我只示意她把迁哥儿藏起来,并没有让她把人溺是潲水缸里。”大卢氏一边敲着木鱼,一边闭着眼睛不咸不淡的说。
“难道你就不害怕遭到报应吗?”萧玉琪说话的功夫,外头又打了个大炸雷。
大卢氏不为所动,心如止水,“我犯的罪孽,反正还有你帮忙顶着,只要还有萧家,你就不得不护着我,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毒妇……”萧玉琪被噎的死死的,很想一把捏死大卢氏,可是他下不了手。
萧玉琪的手颤抖着,他对大卢氏没有一点办法,只好恨恨的说,“我走之前拿了曹默的命,你不许再对其他人动手。”
大卢氏闭着眼睛淡淡的说,“好!”
……
玉兰院
夜半,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悄悄爬上玉兰院的屋顶。
萧逸的眼皮的微微一动,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把蜡烛点燃,媳妇半夜三更要去做贼,自己能怎么办?
等呗!真要是被人发现,自己还得立刻去救人,不警醒点怎么行!
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瓦片,把踩在瓦上的细小声音给掩盖了去。
萧逸睡不着,他起身拿了本书,披了件衣服坐在窗前,突然发现院子里一个人影一闪,萧逸以为是曹默回来了,心想,完了,肯定是失败了,于是故意大声呵斥,“你还敢回来!”
院子里的萧玉琪一头雾水,老子摸营拔哨从来没有失过手,这玉兰院可真邪了门了,明明没有惊动一个人,怎么就被大侄子发现了呢?
萧玉琪久经沙场,沉稳淡定,立在院子里大声道,“我追着一个贼进来的!大侄子怎么还没睡下?”
“二叔?”
萧逸奇怪了,这三更半夜的,难不成,不只是隐之有半夜窜门的爱好,自己的二叔也有半夜窜门的爱好?
萧逸披了衣服走出门外,看到萧玉琪一身短打,伞也没拿,就那么站在院子淋着,立刻说道,“二叔小心着凉,我给您拿把伞先!”
萧玉琪一张老脸挂不住,“不必了,我还要去抓贼!”
萧逸急了,那是我媳妇,你抓个毛线啊!
萧逸赶紧跑过来,一把拉住萧玉琪道,“二叔好些年没登过我的院门来了,怎么也要喝口热茶在走啊!”
萧逸不由分说的把萧玉琪扯进的屋里,一迭声的吩咐墨画去倒茶。
墨画睡眼惺松,郁闷道,“人家都是白天窜门儿,咱家爷们儿,跟别家不一样,专挑半夜三更没人的时候,人家好困啊!”
萧逸拉住萧玉琪,心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你可赶紧回来吧,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二叔了!”
萧玉琪没看见曹默,奇怪道,“侄儿媳妇哪儿去了?”
萧逸跺着脚说,“唉!二叔别提了,隐之晚上贪嘴,吃了好些奶皮子,我就跟他说,热了再吃,他偏要吃冷的,这不夜里跑肚,现在还在茅厕蹲着呢。”
“哦,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还要出去抓贼,不然就不知道那小贼跑哪儿去了。”
萧逸奇怪道,“难道二叔只是自己一个人出来,并没有带着小厮们?”
墨画端了热茶来,萧玉琪匆匆喝完道,“我也是上茅厕的时候发现的有贼,自己就追出来了,并没有惊动别人,你知道你祖母年岁大了,闹起人来,又是一场虚惊!”
萧逸点点头,“没人跟着最好不过。”
“你说什么?”萧玉琪没听清楚萧逸的话。
“没什么,二叔果然孝顺,晚辈们应当好好跟您学习。”萧逸应付着萧玉琪,眼睛却不时的看向门外。
萧玉琪知道自己这一失手,便再没有对曹默下手的机会了,于是道,“我明日还要远行,不扰你休息了,若是有空闲,明日你带曹默来码头送送我,我有些东西要送给你们。”
曹默回来的时候,还是爬的房顶,他看到萧玉琪走出了玉兰院,奇怪的问道,“他怎么半夜三更的来了?难道是发现我了?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