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众人的一致推崇有点飘飘然了,朕是真龙天子,有上天的眷顾,自己能福泽后人,简直不要太牛逼了。
偏在这个时候,萧玉珪求见。
萧玉珪在回京的路上被匪徒袭击,不过萧侯爷早有准备,打了那些劫匪一个措手不及,反而又留下了几十名同党。
皇上刚说,“传他上殿!”
就听到扑通一声,宁王倒在大殿上昏迷不醒了,皇上命太监们把他扶到后殿,让御医好好诊治。
宁王一到后殿,淑妃就派人传话儿来,“一切都有娘娘做主,王爷不必忧心。”
宁王不知道淑妃所说的安排是什么,他只等来了皇上派的人。
来公公脸色不怎么好,“宁王殿下,皇上请您过去问话。”
“父皇为何事唤本王前去,还请公公提点一二?”宁王心虚,很担心是因为劫匪的事情,不知道要怎么为自己开脱。
来公公叹了口气,“萧侯爷抓到的匪徒,用的都是您府兵的制式刀具。”
宁王脸色大变,他知道什么东西都可以造假,可是府兵刀剑上的铭文是不可以乱制的,就算是有些刀剑会淘汰,也不可能淘汰掉这么多,皇上是怀疑自己了啊!
宁王再次出现在大殿里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卢建忠咬舌自尽了,可是没死,满嘴的鲜血,流到胸前。
他终于明白淑妃的意思了,弃卒保车,让卢建忠顶了这所有的罪名,把自己摘出来。
宁王痛哭流涕,懵懂的问道,“父皇,舅舅这是怎么了?”
“逆子!你干的好事!居然在青莲湖蓄养私兵,你这是要造反吗?”皇上大怒。
宁王哭道,“儿臣听人禀报青莲湖附近发现了双头穗,为了看护好祥瑞,儿臣才派了府兵去守卫,怎么就成了蓄养私兵?”
宁王口口声声为自己鸣冤报不平。
皇上气极却又没有把柄,只好命巡抚详查。
宁王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没有被看押,一切都还来的及转圜,此时宁王看到萧玉珪脸上得意的神情,恨恨的说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很不耐烦的问,“何事?”
“儿臣府上原有一宠侍名唤琴官,那琴官目生重瞳,行为非常,可惜听说他恋上了靖安侯世子夫人,从此失踪,如今想起南蛮王夫所寻之子正是重瞳之人,想必靖安侯世子夫人知道此子的下落!”
皇上恨的直咬牙,你要给人下绊子,挑什么时候不行,偏在萧玉珪举发你的时候反击,这心性!
唉!
皇上无语了。
自家的蠢儿子,再蠢也得顾着他的颜面。
过了片刻,皇上皱着眉头问萧玉珪,“萧侯爷可知此事?”
萧玉珪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没听说过,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啊?老夫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我家儿媳为人谦恭孝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自家亲戚,你们什么时候见他跟谁走动过了?他最是知礼的人,怎么会理睬一个戏子!”
萧侯爷很不屑的甩甩袖子。
兴王爷站出来为萧玉珪说话,“父皇,此事确实荒谬,世人都知道靖安侯世子宠妻如命的,哪里容得这样的事情,若是真有,那曹隐之早就被休回曹家了吧!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夫唱夫随的。”
“宁王说的那都是没影儿的事儿,太荒谬了,曹默真好,这儿媳真的不错,谁家都找不出来这么好的儿媳妇了,我儿这辈子不可能休他!”
萧玉珪说起曹默来,满脸都是骄傲,看的皇上真的很想抽他,这是在嘲讽自己的儿子连人家的儿媳都不如吗?
宁王一击不成,再来一击,“父皇英明,那曹默用心歹毒,实在是朝廷之祸患。”
萧玉珪横眉怒目,“人家就传了几句闲话,王爷就记恨上我家孩儿了,皇上,您得还老臣一个公道,老臣为国效命,非是与王爷做对,王爷为何公报私仇,死拽着老臣儿媳妇不撒手?”
朝中文武不敢站队,没有一个人敢接腔的,萧侯爷这话说的忒重,仿佛就是宁王为了争风吃醋,才跟萧家死磕。
宁王激动的说,“曹默纵容自己的哥哥违禁运输木料,那南蛮如今跟我国交恶,他这一举,等同资敌!不知道这事儿是曹默自己所为,还是谁给他的胆子。”
……
兴王皱了皱眉头,他不敢轻易表态,因为他不知道,宁王到底拿捏到了曹默的什么短处,轻易被他煽动的话,自己恐怕会掉进他的陷阱里。
“臣御史台,巡查御史姚文远有本上奏!”姚文远出班启奏。
兴王感激的看了姚文远一眼。
姚文远知道兴王在看他,他肚子里一肚子的火,这混蛋,回京就翻脸不认人,上朝的时候对自己不闻不顾,连声招呼都不打。
哼!以为自己要保住曹默吗?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曹默的事情,被宁王扳倒。
“爱卿有本只管奏来!”
皇上眯着眼睛看着朝堂上各人的表演,心想这个曹默还真是个人才,这么多人为了他上蹦下跳的。
姚文远目不斜视,认真奏道,“下官弹劾萧侯爷治家不严,家风不正,纵容靖安侯世子宠妻无度,枉顾礼法,纵容靖安侯世子夫人专横跋扈,凡事独揽专断,臣请求皇上撤销靖安侯世子夫人封号,命靖安侯世子休妻另娶!”
兴王阴狠的瞪了姚文远一眼,好,你好狠的心啊!这是要掰了我的左膀右臂啊!
现在还没查实呢,说两句辩白的话又怎么了?
兴王赌气道,“启禀父皇,聪弟定是道听途说了什么才信以为真,曹默做事谨慎,最是忠心,他不可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萧玉珪也愤怒的呵斥,姚文远,“姚家小子,你胆肥了,敢弹劾老夫?老夫儿子儿媳夫夫恩爱,哪一点枉顾礼法了?哪一点专横跋扈了?凡事独揽专断更是无稽之谈,你这是诬蔑,纯粹的诬蔑!”
萧玉珪一抱拳,“皇上,我家儿媳在这朝堂上,被人诬蔑好几回了,哪次是有真凭实据的?这些大人们天天揪着老臣儿子的私房事儿,难道就不是有违礼法吗?老臣恳请皇上为老臣儿媳做主,他不但无过,而且有功,若不是他出了这主意,现在守卫边关的将士们就要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