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争吵起来,兴王质问着宁王,萧玉珪质问着姚文远,姚侍郎护犊子,两边拉架,却冷不妨被人绊了一跤。
“肃静!肃静!”多公公大声吆喝,可没人听他的话。
皇上头疼欲裂,揉着额角,站起身来,“退朝,退朝!你们吵完了再说!”
皇上一走,兴王就忍不住照宁王的脸上狠砸了一拳!
这一拳,谁都没有想到。
宁王脸上开了花,鼻血流了出来。
小太监们不敢隐瞒,报告了皇上之后,回来让二位王爷跪在崇武门门口。
兴王拍拍衣服冷哼一声,坦然走了出去跪着。
宁王却不服气,“凭什么我挨了打,还要跟他一起跪?”
高公公板着脸悄悄对宁王说,“王爷,现在是兴王殿下理亏,咱们跪是跪给皇上看的,不是给他看的。”
宁王憋了一肚子的气,“都是你说派兵去杀了曹默和萧逸,兴王就再没有臂膀了,可是你看看,一万多人打不过人家区区一千多人,咱们这么些年都养了一群猪吗?兴王手下就这么两个得用的人,就这么几下子,就把咱们挤兑的快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说本王养那么多谋事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男妻都对付不了?”
高公公语塞,他想了片刻才回答,“曹公子倚仗的是萧世子的宠爱,若是萧世子移情别恋的话,以曹公子的性情恐怕是容不下人的。”
宁王看着高公公,眼里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说起来那些谋士总比不过你,曹默再怎么聪明,也过不去这‘情’字一关吧!只是这人选,该派谁去合适呢?”
“若说最能打动萧世子的,莫过于与他生母相似的人了,那大卢氏费尽心机从戏班子里挑了个丫头上来,与姚氏没有十分像,也有七八分像,只是怎么弄到萧世子身边去,还得费些心机。”高公公皱着眉头说。
“你去办吧,办好了这件事情,要什么本王都能答应她。”
……
朝堂上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大家都知道宁王失宠了,因为挨了揍,皇上不但没派人安抚,还要被罚跪。
而兴王揍了宁王不但没受罚,反而只跪了一场,这事儿就再没提了,萧侯爷还因剿匪有功,官升二级,加封靖国公,世子萧逸从翰林升为待诏,离皇权中心更进了一步。
由此可知皇上的态度,是明显偏向兴王的。
于是兴王为了向宁王示好,亲自举荐宁王筹办五月节的一切事物。
皇上看着兴王很是感慨,偏疼的果子不挂色儿,唯独这个自己忽略的儿子,倒是有几分才干,为人处事也稳重,还知道给自己兄弟一个台阶下,因此也没说破兴王的心思,由着他们演这出兄友弟恭的戏码。
兴王一得势,越发觉得自己的压力大了许多,姚文远似乎也因为自己的疏远,跟自己离了心,处处招架不住,无奈之下,只好飞鸽传书,把萧逸和曹默召回京城,两湖的事情,另外派了人去打理。
……
谁知道萧逸和曹默一回京,就听说了姚文远在朝堂上弹劾萧玉珪的消息,这下萧家跟姚家算是撕破脸皮了。
萧侯爷骂姚文远,骂到了姚家大门上,把姚侍郎气的病倒,皇上还专门派了太医来瞧,又派人去了靖安侯府申饬萧玉珪。
萧玉珪一气之下,牙肿了,疼的厉害,当着皇上的面告了假,几天不去上朝了。
萧逸这一回来原打算去姚家探望的,也不敢去了。
最后,曹默借了卢建忠死了的事情,前来玉桂院打探,“父亲,以前咱家还有姚家和兴王府,在卢家的造作监还有份子,如今这卢建忠一死,这些份子怕是要不回来了。”
萧侯爷牙疼的厉害,房姨娘站在他的身边伺候着。
“不成,那可是好几万两银子呢!”萧侯爷捂着腮帮子怒道,“活着坑我们萧家,死了也不放过我们,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要不把咱家的份子卖了吧,多少换点钱回来,若是等到宁王接了手,高公公那许进不许出的性子,咱们只有倒贴的份儿。”
“那不是还有姚家吗?”萧侯爷没糊涂,闹归闹,可钱大爷的面子不能不给。
“可他家没动静啊,要不我去问问姚老爷子怎么办?想来他也不好意思对我一个男妻埋怨的。”
萧侯爷点了点头,理直气壮的说,“去吧,去了问着他家孩儿,看他有脸没脸见你!”
……
曹默回到玉兰院,萧逸正着急的在院子里打转儿,他看到曹默回来,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父亲怎么说?”
“你猜!”
萧逸看着曹默故意卖关子的样子,笑道,“看你这样子是准了的,你去告诉外公,父亲正在气头上,我不好过去请安,等父亲气消了,我再登门请罪!”
“知道,知道了,这话你说多少遍了,用不着叮嘱我。”
曹默不耐烦的进屋拿上收拾好的礼物就往外走,经过萧逸身边的时候,撒娇的说,“晚饭等我回来一起吃,我去去就回来。”
“好!我让厨房准备你爱吃的菜。”萧逸眼中满满的全都是宠溺。
可是曹默刚才出门,曹乐的小厮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报信儿,“世子,您快去瞧瞧吧,二少爷跟二少夫人打起来了。”
萧逸脸沉了下来,曹乐跟萧进就不能同槽搅和,两人不见面挺好,一见面不是吵就是打,萧侯爷牙疼估计是不大管的,小卢氏是只要自己儿子不吃亏,打成什么样随他便,院子里服侍的人都看着曹默,曹默若是不管,曹乐被打死也不稀罕,来报信儿,纯粹是想卖个好儿。
萧逸阴沉着脸,他不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曹默回来肯定是要问的,他倒不是想要护着曹乐,只因为曹乐没了面子,有损他的威信。
萧逸去到萧进的院子才知道,原来他们夫夫打起来,是因为给卢建忠治丧仪的事情。
曹乐拉着萧逸诉委屈,“一声不响就要拿出二百两银子去,我不过白问一声都不许,还当不当我是这屋里人了?就算是亲舅舅,咱们办喜事的时候怎么没见他随礼?他这走人了,我们还得拿二百两银子出来?哪儿有这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