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霓霄那尤为嚣张的眼神,南门晟睿气得直接猛扑了上去,却被霓霄正中一脚,狠狠的踹在了云瑾寒的床边。
“小姑!”
即便云瑾寒再对南门府有怨恨,但当看到霓霄如此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时,脸色也难掩气愤。
“霓霄,你别太过分!”
原本觉得一脚不够还准备再来一脚的霓霄,在听到男子这不悦的制止声时,蓦然收回了脚。
“既然瑾寒想护着你,那朕就饶你这一次。”
南门晟睿捂着刺痛的胸口一脸恨意的瞪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霓霄,想要说话,却发现她喘一口气都艰难的刺痛。
霓霄将南门晟睿丢在一边,径自朝着云瑾寒走去,坐在他的床边,看着男子眼神里难掩的厌弃,心蓦然一沉。
“瑾寒,你这是在厌恶朕吗?”
对于女子明知故问的语气,云瑾寒转开了眼,不再多看她一眼。
霓霄虽然在看到眼前这张与印象中无比神似的脸时,心中依旧难掩悸动,但对于男子这冰冷无视的态度,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怒火。
“瑾寒,朕知道你恨朕,可是只要你能安心的待在朕的身边,朕保证会对你一辈子的好,只要你愿意,即便是上天揽星河朕也愿意!”
南门晟睿在听到霓霄这故作情深的承诺,一脸的嫌恶,强忍着因气喘从心口传来的刺痛感,冷声道,
“霓霄,他不是南门胤文,更不是当年与你有着青梅竹马之情的男子!即便你将他当成替身,南门胤文也不会回来!若是他泉下有知,你害了他还要来祸害他的孩子,更是生生世世不会原谅你!”
“砰!”
南门晟睿的额头已然流出了血,云瑾寒望着如此粗鲁不留情的霓霄,清眸里已然难掩怒火。
霓霄望着散落一地的瓷器,龙眸里满是冷血,“南门晟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说服朕放过他?”
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望着南门晟睿像是小丑一般在她的面前做戏,已然懒得跟她掰扯。
“他南门胤文有什么资格怨恨朕!而朕又凭什么要求得他的原谅!”
“朕一心一意的对他,可他呢?背弃了与朕青梅竹马的情意,更是在圣旨下来时,狠狠的打了朕的脸,更是让朕堂堂储君成为了满京都的笑柄!他如此绝情决意的对待朕,难道朕还要对他留情,对你们南门府留情吗!”
云瑾寒望着陷入悲愤中的女子,眉头不禁拧紧,对于她与南门胤文之间的爱恨情仇,他不想去干涉。
“所以你出于仇恨,就派人暗中杀害了我的父母!”
霓霄听到躺在床上的男子终于吭声,倒是有些意外,但听到他的凛然的质问声,龙眸里的欣喜归于孤寂。
“若是可以,朕倒是希望死的只有你母亲一个人!”
这话一出,云瑾寒心中的戾气更深,他的母亲,他从未见过一面,每回他在祖母的面前提到母亲,都会被祖母训斥一通,久而久之他也不敢再问,可他从来没有放弃寻找母亲的踪迹。
如今听到霓霄的话,他并不觉得他的父亲无辜,反而更心疼自己的母亲。
所有的人都没有站在他母亲的立场上去考虑过她的立场。
南门府也好,云家也罢,好像所有人都将过错归结到了一个女子的身上。
他从未见过她母亲的模样,就连云家也没有母亲的任何一张画像,可是他能猜到,他的母亲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更是一个痴心的女子。
云瑾寒陷入沉思中,当一抹冰凉的手摸覆上他的侧脸时,陡然回神。
“滚!”
对于云瑾寒这十分嫌弃的眼神,霓霄不怒反笑,“你连生气的样子都像极了你的父亲,说实话,但凡见过你父亲当年绰约风姿的人,都知道,你与你的父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的天赋,容貌,气质都与你的父亲如出一辙,这如何不让朕心动?”
云瑾寒听到女子这些故作情深的话,只觉得恶心难忍。
“霓霄,你可知,你囚禁我的后果!”
霓霄望着男子生气时放狠话的样子,不禁被逗笑了,“你以为朕会没有任何的准备,就将你金屋藏娇吗?”
“如今整个京都都知道你云瑾寒为了护驾,被那一群刺客给掳走了,而朕因为心力交瘁,受了惊吓,昏迷不醒,而且朕已经派人递信回南盛了,所以你放心,想必那南盛的小皇帝现在也正焦头烂额的想办法呢吧,你说,原本被你压制的那群朝臣,会不会趁着你失踪的这段时间,想要将你取而代之呢?”
霓霄的眼神一直落在云瑾寒的脸上,望着男子在听到她的话后,蓦然阴沉下来的神色,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
“朕现在不会动你,因为朕从来不喜欢干那些强人所难的事,尤其是情爱方面,不过朕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所以朕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朕的提议。”
云瑾寒冷冷的望着自以为是的霓霄,声音越发的清冷,“我这辈子只爱阿卿一个,旁的人不配。”
一句“不配”顿时让霓霄嘴角的笑意僵住,原本覆在男子的侧脸的手蓦然扣住了他的下颚。
“你再说一遍!”
对上霓霄威胁的眼神,男子却是心如止水,脸上毫无惧色,“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霓霄,别以为你做的一切天衣无缝,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小心船翻了彻底的淹了自己。”
霓霄微微凑近男子的脸,就在快要碰上他的薄唇时,却被南门晟睿一把推开!
“霓霄,你别碰他!”
云瑾寒望着奋不顾身跑出来,帮他推开霓霄的南门晟睿,眼神里的冰冷却是化了几分。
可南门晟睿如此举动却是彻底的惹恼了霓霄,望着被霓霄攥住喉咙,快要窒息而亡的女子,云瑾寒慌了。
“霓霄!若是南门晟睿死了。南门府决然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吗?一旦南门府察觉到南门晟睿的失踪,定是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到时候你的下场的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挫骨扬灰!”
原本霓霄对云瑾寒的话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看着云瑾寒对南门晟睿关心的态度,倒是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
一把松开了南门晟睿,“看样子,你倒是很关心你这个小姑。”
云瑾寒听到霓霄深意的话,心中有一丝不祥之感,她这是又要做什么!
“若是日后你再顶撞朕一句,那朕就断她一条腿,直到你肯乖乖的从了朕为止,瑾寒,你可觉得这交易如何?”
南门晟睿见霓霄如此厚颜无耻的拿她来威胁云瑾寒,冷声反驳,“霓霄,你休想威胁他!即便我南门晟睿死了也不会让你羞辱我们南门府!”
云瑾寒望着女子起身朝着墙壁撞去,心猛然拎起,幸好霓霄手疾眼快,拦住了南门晟睿。
“南门晟睿,你当真是看的起你自己,朕告诉你,若是你敢自尽,那朕今晚就办了他。”
望着霓霄嘴角得意的笑容,嘶声裂肺的吼道,“霓霄,你这个畜生!”
霓霄望着一个劲谩骂她的女子,倒是不再动手,抱着手睥睨着她,“朕是个畜生,那你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南门晟睿被霓霄反过来嘲讽一顿,想要与她拼命,霓霄已然不给她这个机会。
“朕还有事,就不逗你了。”
转身走到男子的床边,抬手轻抚了他的鬓角,笑容亲密道,“等朕有空了,再来看你。”
虽然男子的态度漠然,但霓霄还是觉得十分的悦心,至少他现在她除了她这里,哪也不能再去了。
待霓霄离开后,云瑾寒方才垂眸望着躺在一旁的南门晟睿,“小姑,你没事吧?”
南门晟睿听到男子这一声关怀,倒是心生意外,“没事,我没事,瑾寒,你不必担心。”
“瑾寒,是小姑连累了你,无论如何,小姑都会护着你,不让受到霓霄的迫害!”
对于女子的承诺,云瑾寒已然没有力气再去劝说,想必是迷药的劲还未缓过去,倒是让他如今脑袋十分的晕沉。
霓霄刚出了密室,就听到外面的宫侍与霓凤的对话。
见着女子固执的要见自己,倒是没有让宫侍再拦着。
“让她进来吧。”
霓凤得了首肯,急匆匆的走近,望着躺在床榻之上,脸色红润,根本没有传言中那般虚弱之色的母皇,心中的猜测越发的坚定。
“儿臣听说母皇遇刺,心里放心不下,这才惊扰了母皇,是儿臣无礼了。”
霓霄望着神色间关切之色并不像是有假的女子,倒是打消了疑虑,抬了抬手,让她起身。
“若非瑾寒拼死相护,朕怕是如今已然性命难保,可是瑾寒他却……早知如此,朕千不该万不该邀他一同出游,也不会让贼人钻了空子,更是将他抛入了险境!这一切都是朕的错!”
霓霄一副垂首顿胸的忏悔之色,霓凤眼底倒是滑过一抹讥讽之色,不过稍瞬即逝。
“母皇,您也别太自责了,毕竟这黑衣人伏击一事,我们谁也没有料到,而且那群黑衣人不是冲着母皇而来吗?那为何又要将云相大人掳走?”
这一点是她最想不通的,且不说这场遇刺真假,哪怕是真的,那掳走的对象也该是她的母皇,而不是云瑾寒。
霓霄见着霓凤有所怀疑的话,原本忏悔的神色露出一丝冰冷,望向霓凤的眼神也带有一丝凛然,
“那你是觉得若是朕被掳走,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霓凤见着霓霄动怒的话,急忙跪下请罪,“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还请母皇见谅。”
她不过是小心试探,母皇就如此的针对,看样子这场刺杀内有隐情。
“无论如何,这次母皇受了刺杀,显然是宫中有人泄露了机密,否则贼人有岂会如此的巧合提前布局,还将云相掳走,这明显是要引起南盛与西容的纷争,还请母皇下旨好好彻查一番,为了西容的安全,更是为了母皇您的安危着想!”
霓霄望着霓凤如此义愤填膺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若是她不让霓凤去调查,怕是会被怀疑。
“这件事就交由你去调查,一定要将瑾寒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儿臣定不负母皇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