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羿正被司玄囚禁在幻术结界中不得出来,却突然见到出现在他卧房中的三人。
见着南门舜华一身银色锦袍被血迹沾满,顿时急了,作势就要冲过来,却被结界阻拦,“舜华!你这是怎么了!”
再见着自家师兄也是身受重伤半跪在地上,司羿彻底的急了,用尽了力气,将那结界给破开了。
身形微微一晃,司羿刻不容缓的跑到了两人的跟前,见着两人气息奄奄,心里十分的慌乱。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受伤了?”
南门舜华闷哼了一声,“你先将瑾寒唤醒,我再跟你解释。”
司羿见着还有一个云瑾寒躺在那,为他搭了搭脉,发现只有他一人的伤势最轻,倒是给他服下了一颗药,不出片刻倒是转醒了。
当云瑾寒见到南门舜华身受重伤的靠在柱子上,顿时心惊,握着她的手,将她揽在怀中,清眸里彻底的慌了。
“舜华!”
南门舜华却是摇了摇头,“我没事。”
南门舜华先是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司羿,果然司羿听后,也是一脸的惊愕。
“司羿,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将我们带离前世幻境,回到以前的地方!”
司羿沉着脸色,“若是找到那幅画卷还好说,但自从我们来到这里后,那幅画卷就不见了。”
南门舜华倒是陷入了深思,“可如今我跟司玄都身受重伤,很快宫九歌他们就能找到我们,若是再留在这,那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司羿见南门舜华如此急色,也知道情况紧急,但他实在是不知道那幅画卷的下落。
“或许我们可以从师父留下的遗物中找找线索。”
南门舜华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照着司羿的方法先试试。
当宫九歌的人包围祭祀府时,彻彻底底的搜查,却没有发现南门舜华等人的下落。
“禀告小姐,还是没有人!”
宫九歌顿时沉思了起来,“除了这祭祀府,他们不会去别的地方,给我找,即便是将这祭祀府彻底的拆了,也必须将人给我找出来!”
而南门舜华等人确实如宫九歌所料,没有离开祭祀府,玄术大师的遗物都留在了祭祀府,他们要想找到那幅神秘的画卷,又如何能离开。
司羿点起了蜡烛,这才让漆黑的地道中有了一些光亮。
南门舜华倒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祭祀府的底下,竟然藏着如此深如此大的一个地道。
这倒是有点像她在西容设计的郾城。
“司玄,这地道以前我从未听你提起过。”
司玄皱了皱眉头,转眸凝视着司羿,南门舜华这才意识到,司玄也是不知道这个地道的存在。
整个东陵只有司羿一个人知道。
司羿接收到所有人的疑惑的目光,吞了吞喉咙,耐心解释,“这个地道确实是师父临终前告诉我的,我也一直都知道。”
南门舜华与司玄倒是更加疑惑了,“既然是你师父所建,为何你师父不将这地道的秘密告诉司玄,偏偏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司羿对上自家师兄怀疑的目光,有些心急,“师兄,这是师父临终交代的事情,我也不敢违背。”
南门舜华见司羿那副紧张为难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倒是司玄面色虽然如常,但他紧攥着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师父还交代你什么?”
司羿见自家师兄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倒是不敢再隐瞒,“师父还说了,若是有朝一日,师兄你遇难,再将这地道的秘密告诉你,或许能够保你一条性命。”
南门舜华与司玄闻言,顿时震惊在了原地。
“这么说来,你师父这地道就是专门为了司玄所造,那他岂不是早就预料到了我们会有今日这番境遇?你师父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还能预言未来?”
南门舜华越想越觉得深不可测,她有一种预感,这地道里那些玄术大师的遗物里藏着他们很多不知道的秘密,而且都与他们息息相关。
司玄一直以为师父是不疼他的,就连他临终的最后一面都不肯让他见,而是将他一个人挡在了门外。
“这些我也不知道,或许等我们进去就能找到答案了。”
众人跟着司玄径自朝着地道深处走去,当走到尽头,路已然彻底的被封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司羿望着那被封死的墙面,抬手在上面拂过,陡然心惊,“这是术法结界!或许这里面就是真正的密室!”
南门舜华听到司羿这话,顿时拧眉,“那这结界如何才能打开!”
如今司玄与南门舜华都身受重伤,幻术之力微乎其微,根本帮不上多少忙,只能司羿一个人用幻术尝试的去打开那结界。
只是他凝聚的幻术之力越强大,那结界的反噬之力便越强大,司羿被结界的力量狠狠的撞击了胸口,击倒在了地上。
“这结界好生奇怪!”
南门舜华见司羿受伤了,不禁疑惑,“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如何打开这结界吗?”
司羿微微摇首,“师父只告诉我有地道的存在,并未告诉我在这地道里还有如此强大的结界。”
南门舜华沉眸盯着那结界,方才因为司羿的袭击,那结界隐藏起来的幻术之力一下被散发出来。
“司玄,要不你去试试吧。”
司玄有些不确定的望着南门舜华,他有些不敢上前,“我不行。”
南门舜华却是拧紧了眉头,沉声劝他,“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既然你师父他能预料到你有一日会陷入困境,那这结界定是专门为你而设的!若是司羿打不开,那就只有你能打开!”
司玄在南门舜华的劝说下,倒是有些动摇,抬手施展幻术,他还未凝聚多少幻术之力,那结界就蓦然展开了。
南门舜华见着结界消散,露出笑容,而司玄整个人已然震惊在了远处,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
“原来,师父心中是有我的。”
司羿听到他这喃喃的话,不禁叹了一口气,“师兄,师父对你只是恨铁不成钢,他对你有太高的期许,更是对你十分的关爱,不然他就不会给你留下这退路,护你一条性命,只是你性子倔,一直固执己见,将师父对你的严厉当成了对你的厌恶而已。”
“师兄,这么多年你真的误会师父很多。”
司玄听到司羿这些话,心里已然被内疚灌满,“是我对不住他老人家。”
南门舜华见着自责的司玄,心里也不好受,他自幼便十分的用功,也十分的刻苦,小时候他每次来找她都是跟她说,他师父今日如何如何,不论是夸赞的话还是教训的话,他都会告诉她,所以南门舜华深知师父在他心中的地位。
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司玄,往事不可追,在这座密室里,或许你师父还留给了你什么。”
司玄被南门舜华点醒,急不可耐的推开了那石门。
当石门推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密室,数十根银柱撑起了这片密室,那一排排的夜明珠,照的里面光亮如昼。
“若非亲眼目睹,实在很难想象,竟然会有如此鬼斧神工的地方。”
云瑾寒扶着南门舜华径自朝着里面走去,走近那银柱,却发现那上面有些雕花。
“你们看这是什么!”
司玄与司羿的注意也被南门舜华这声提醒落在了那些银柱上。
司羿盯着那银柱上的雕花,眉头深深的皱起,“总觉得有些眼熟。”
云瑾寒却是出声提醒,“这个上面描绘的应该是你们东陵发生的重大史示吧。”
南门舜华抬眸不解的望着云瑾寒,“你怎么知道?”
他们作为东陵人都没有看出来,他身为南盛的人倒是看得比他们还要仔细。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上面曾经记载过,东陵每一任君主都十分喜欢将发生在自己为政年间发生的重大事件以雕花的方式绘在银柱之上,传颂后人。”
司玄这一次倒是没有反驳云瑾寒的猜测,“他说的不错,这上面雕刻的确实是东陵过去发生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密室若是你师父所造,那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银柱,这根本解释不通啊!”
云瑾寒这句话倒是将众人问了一个愣神,南门舜华倒是沉声道,“这里的银柱可有不少根,东陵的历史根本没有这么久远,那我们就分别将这些银柱看清楚,看看这上面还雕刻了什么!”
南门舜华总觉得这银柱上面应该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众人分散开来去找那些银柱,云瑾寒原本打算与南门舜华一同过去,却被南门舜华拒绝了,
“我们的时间有限,不能耽误。”
云瑾寒虽然与她分开了,但还是选择离她比较近的地方观察。
南门舜华径自朝着里面走去,当她凭着直觉找到那根银柱时,望着上面雕刻的画面,倒是惊愕在了原地。
蓦然身后传来司羿的呼唤声,“快过来!这根柱子有些古怪!”
司玄急忙跑到了司羿那,而云瑾寒刚走过去,却发现南门舜华愣在了那根银柱前,不禁唤她,“舜华,你怎么了?”
南门舜华立马回过神来,将云瑾寒拽着背离了那银柱,故作冷静,“我没事。”
众人来到司羿那,看着他面前那根银柱上的雕花,脸色顿时惨白。
“这上面的雕花不就是在讲述我们的事情?”
“从夜冥登基,我成为天女尊者,司玄成为祭祀府的大祭司,毫无错漏,还有夜冥死后,我们对夜玄赶尽杀绝的事,它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这是他们前世原本应有的命运轨迹,竟然会雕刻在这银柱之上。
“那只是前世原本有的设定,但如今的轨迹因为我们的出现,都被打乱了,应该还有一根柱子上面的雕花是与我们现在有关的,我们找到它,或许就能找到解决眼前困局的办法。”
司玄与司羿听到云瑾寒的提议倒是有些赞同,“既然师父遗言要我们来到这个地方,那这个地方就一定会有答案!”
南门舜华却是冷声打断,“可我们只是被那幅画卷带来前世,我们如今的轨迹本就不该存在,又如何会存在在银柱之上?”
司羿拧着眉头,“试着找一找,或许能有呢?”
南门舜华却是冷声反驳,“你也说是或许,若是没有!那我们岂不是要耽误很久的功夫!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找什么!”
司羿见着突然情绪变得十分激动暴躁的南门舜华,有些被吓到了,“舜华,你这是怎么了?”
南门舜华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失控,紧攥着拳头,极力忍耐道,“我的意思是,尽快找到那幅画卷,不要在其他的事上面浪费时间!宫九歌的人还在上面肆意的寻找我们的下落,若是我们不能从这里出去,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小九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先找那幅画卷的下落吧。”
云瑾寒望着神色有些不对劲的南门舜华,眉头拧了拧,“舜华,你没事吧?”
南门舜华躲闪了云瑾寒探究的目光,径自背过身,“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担心而已。”
云瑾寒揽住她的肩膀,给予她安慰,“别太担心,我相信我们一定能从这里出去的。”
南门舜华转眸对上男子满心期许的目光,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十分刺目的转移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