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姜程便下朝回到姜侯府,何妙莲携众女眷在侯府门口恭候。
姜程一下马车,入眼便是侯府人员齐备的模样,心中深感宽慰,清清嗓子道:“大家不必拘礼,且随我去大厅一叙。”
跟在姜程身后,一行人进了大厅,一时间大厅里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众人有说有笑,气氛瞬间沸腾起来,姜程在主位坐下见此情景心里很是满意,瞥见姜姝同姜媛聊天甚是投机,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姜程拿起茶杯微抿了口茶,一旁的何妙莲看出姜程的好心情也挨近了一些对他笑道:“官人你看,这一大家子人还能如此和睦,当真是不容易。”
姜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声音略带了些自豪道:“那是自然,今日一看这齐家欢乐,我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再过些时候,一位婢女走进来对姜程福身道:“侯爷,古塔登高一切事宜已经备好,即刻即可动身。”
姜程闻言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后将婢女挥退,起身让众人安静下来朗声道:“稍后大家须得去就近一个古塔登高,各自所需物品你们自行准备,吃食工具一类自有家仆备好,给你们半刻时间,好了,快准备去吧。”
待所有人重新集结,姜程便带着他们去了古塔,姜媛一直陪同在姜姝身边,二人手里拿着婢女端上来的五色糕分食,看起来更像是一母所生。
二人身前的姜姒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回过身子嘲讽道:“姜媛,你身为侯府姑娘,须得注意自己的言行,切不可什么人都掏心掏肺,你我终究才是一家人。”
姜姝闻言放下五色糕正欲反驳,却听姜媛先她一步道:“大姐姐这是何话,三姐姐同样是侯府一员,自然同我也是一家人。”
姜练听到声响赶紧走过来,察觉出三人间不同寻常的气氛,马上温柔一笑,站在二人中间道:“都是一家人,怎可在此喧哗,诸位姐妹还是快些跟上父亲吧,晚了怕是会让他不高兴了。”
姜练搬出来了姜程,姜姒受了何妙莲的话有意表现自己,只得狠狠地看了一眼姜姝和姜媛,而后一甩袖子离开了此处,快走几步跟上了姜程的步伐。
姜姝看姜姒走了,对姜练笑道:“此次多谢二哥了。”
姜练闻言叹了口气,还欲说些什么,却顾及着姜媛还在一旁,只得对二人随便说了几句后也便离开了。
一行人三五成群的一边谈笑一边登山,姜湄此刻却独自一人,面色苍白的踉踉跄跄的有些,脚下不稳,几次三番险些摔倒。
不远处的姜姒看到了回过身子看过去,却听姜程又开口了,便一言不发地回过身子,同姜程交谈起来,没有再管姜湄。
走在姜姒身后的姜练自然也看到了姜湄的不自然,赶紧下去走到姜湄身边柔声道:“妹妹可是身体不适?若是没有力气便歇息一下如何?”
姜湄费力的抬起收摆了摆,虚虚道:“这我无事,无须担心。”
虽然姜湄如此说,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她此刻身体不适,根本不是她所说的“无事”的模样,姜练看姜湄死要面子,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跟在姜练身侧,以防她出了何事自己也可以多照看一下。
姜姝正同姜媛说笑的起劲,掩嘴而笑时身体一转,便看到了姜湄苍白的脸色,嘴角的笑容也慢慢消散,一旁的姜媛察觉到姜姝的异样,也没了说笑的心思,顺着姜姝的目光看到了姜湄,眉间微蹙,对姜姝道:“三姐姐,妹妹这是出了何事?”
姜姝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抬腿正欲过去问问姜湄,却看到了一旁的姜练,抬出去的脚缓缓收回,不再多说,带着姜媛便跟着大部队继续登高。
到了后面,大多数年轻女眷体力不支,不由放慢了脚步,落在了后面,而姜媛平日里事务繁多,走动的多,也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竟是慢慢走在了队伍的前面。
姜湄本就身体虚弱,如今又登高许久,脸色更是冷汗直流,慢慢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身旁的姜练看了更是担心,欲抬手扶住姜湄,却又想着男女授受不亲,抬起的手又放下,不知该如何安慰姜湄。
“姜练!”姜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姜练闻言抬头看过去,只见姜程对自己招招手,示意自己过去,为难的看了看姜湄,姜练不知该不该过去。
姜程站在远处只能依稀看到姜程,一旁的姜湄模糊不清,故看到姜练迟迟未曾动身,再次高声喊到:“练儿——”
无法,姜练只得对姜湄低声道:“妹妹若是身体不适便自行歇下,待好些了跟上即可。”说罢,姜练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姜程身边。
姜程离开后,姜湄身旁便空无一人,其余人等皆尽力跟着姜程,故姜湄越来越落后,转眼间竟是同其他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过了一刻,姜程一行人便到了古塔,众人看目的地已到皆是松了口气,拿出手帕擦擦脸,轻轻喘着粗气,暗道终于到了。
一行人正欲进古塔,姜练抬高脖子往后远远看了看,突然一把拉住姜程,叫住众人:“等一下!”
姜程停下步子看姜练面容严峻,便问道:“出了何事?”
“姜湄现在何处?”姜练抬高声音,问众人。
众人听姜练如此问,这才发现姜湄不知何时没了踪迹,四下开始讨论起来,却是无人可以提供姜湄的线索。
“大家分散来去寻,定要找到姜湄!”姜练回头看了看姜程,姜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阴沉着脸对姜练点点头,示意此事交给姜练。
众人苦寻无果,姜姝想着姜湄身子不适,应该不会走远,很有可能会在石梯附近的角落里休息,便拉着姜媛在石梯附近搜寻,果然看到了姜湄的身影。
待二人赶过去,却见姜湄双眼紧闭,双唇紧抿,脸上冷汗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