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垂着头时不时的悄悄抬起头眼睛看了看沈文澜,不知道自己此时该不该替陵端求情。
幸好沈文澜了解陵端平日里不是没有规矩的人,猜到或许是廉价香一事有了新的线索,便看了看姜姝让陵端不必隐瞒,直说即可。
“回公子的话,派出去的探子发现了卖花商贩的位置,但不敢轻举妄动,只待公子过去坐镇,若是晚了,怕是那人一跑又不知何时才能找到。”
虽然适才被沈文澜训斥了几句,但陵端的声音听起来不卑不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姜姝闻言猛地抬起头,目光在陵端和沈文澜只见扫视,沈文澜也知道这个卖花商贩或许就是最后的线索,故眉间微蹙,转头对姜姝道:“今日习香便到此为止,你先回府,我这里便要处理此事了。”
“好的,阁主。”姜姝点了点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
回外府的路上,姜姝一心想着此事,突然想起既然卖花商贩已经被暗香阁找到,那也该通知轻水收手了,于是姜姝刚回到外府,香茶也来不及喝一口,便换了衣服径直去了甜水铺寻轻水去了。
此时日头还早,甜水铺里只有寥寥数个人,姜姝刚一踏进甜水铺,轻水便款款而来迎接道:“公子怎的这么快便来了?”
姜姝闻言对轻水抱拳道:“昨日托姑娘所查一事今日已有线索,想来那个卖花商贩不出片刻即可落网,姑娘这边也停止调查吧。”
轻水闻言眉头一皱,却没有马上回答姜姝的话,反而沉默的带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轻水不同寻常的反应,姜姝心中暗道:莫非只一日便出了事?
“公子请坐,喝茶。”轻水给姜姝倒了杯茶,看姜姝喝了后这才缓缓开口道:“若是我所猜不错,公子抓得那个卖花商贩怕不是你们欲找之人,到时候只怕是出力不讨好。”
“此话何解?”姜姝一听马上放下茶杯,正色地看着轻水。
轻水想了想解释道:“当日公子托我挂念此事,待公子走后,我猛然间意识到若是这廉价香长此以往,定会对香市行情不利,我做的虽是便宜的熏香,短时间不会有何影响,但若是任由这幕后主使如此嚣张下去,到时只怕是我这区区的甜水铺也会受到影响。思及此,我当即便开始着手此事。”
闻言姜姝点头称赞道:“姑娘所言非虚,如今像姑娘这般深谋远虑之人可是少之又少了。”
接下来,轻水就给姜姝讲述了自己调查时的发展。
当日姜姝离开后,轻水派出自己店铺的伙计在街道上一边招揽客人一边巡查卖花商贩,或许是卖花商贩没想到姜姝在胭脂小巷还有人,故直晃晃地出现在了此处。
轻水见了赶紧让伙计回到甜水铺做生意,自己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卖花商贩很快便穿过四通八达的胭脂小巷,又绕着走了会儿便到了一处普通庭院,庭院看起来让新翻修的,一些犄角旮旯里还有些尘土没有被清理。
卖花商贩进去后不知道拿出来了什么,很快便出来了,没有发现轻水的存在。
待卖花商贩离开后,轻水这才从藏身之处走出来进了那个院子。
或许是幕后主使百密一疏,轻水从二人来往痕迹中发现卖花商贩根本不是幕后主使,更有可能的是他根本就是外围之人,没有接触到核心,所有核心都应该在幕后主使手中,未曾让给任何人。
“那这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
轻水的话到此便结束了,姜姝看她跳过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人马上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轻水叹了口气,皱着眉缓缓摇了摇头,沉默半晌才说道:“我只追查到这里,至于幕后主使仍是没有头绪,他的确谨慎地很,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从甜水铺里出来,姜姝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轻水的话,虽然轻水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可是暗香阁的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
一时间,姜姝也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翌日,姜姝早早便到了静室,一看到沈文澜便急忙问道:“阁主,昨日的卖花商贩可曾抓到?他到底是不是幕后主使?”
沈文澜明明听到了姜姝的问题,却置若罔闻,坐在一旁只道:“开始吧,今日我欲教你的东西很多,你要认真学习。”
看沈文澜如此,姜姝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坐在沈文澜对面开始今日的课程。
姜姝因心中有事迟迟难以进入状态,沈文澜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他淡淡的叹了口气停下了自己的话道:“注意一下吧,我也借着这个时间同你说说廉价香之事。”
姜姝一听眼睛登时亮了,挺直了腰板看向沈文澜。
沈文澜略微皱着眉对道:“昨日陵端来报说那卖花商贩,不是我们想找的人,找错人了。”
听到沈文澜的话姜姝一惊,没想到轻水居然没有猜错。
“那接下来还如何是好?”姜姝看沈文澜不再说话,马上追问道。
沈文澜摇摇头轻声道:“陵端已经去查了,如今只能等消息了。”
到此为止所有的线索都没了,姜姝到了时辰出了暗香阁,若有所思的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了一边的家具店,脑海中登时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做的白蜡香。
此刻本该用在家具上实验,却被廉价香一事从中作梗,竟是险些忘了此事。
姜姝调转方向进了家具店,径直走到了正在算账的掌柜处,开门见山道:“掌柜的,我有一事欲同你这店合作,不知你意下如何。”
掌柜的闻言抬头看了看姜姝,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周身气度和衣着打扮,心下便相信了几分,更何况姜姝不过是一个女儿身,即使被骗了,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报复不用担心被报复,且无须担心她突然逃走。
这样想着,掌柜的对姜姝笑道:“姑娘想与我做什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