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并没有放弃献身的想法,裴亦做早饭,她便站在他的身后,两手抱住他的精瘦的腰。
这行为太亲密了,裴亦能感觉到后背贴上了一片柔软,还有调皮的小人鱼,轻轻在他耳边吹气。
裴亦正在打鸡蛋,险些把整个鸡蛋捏爆。
他无奈地转身,和小人鱼面对面站着。
蔚蓝趁机,双脚一掂,在他嘴上飞快偷亲了一下,发出一声亲吻的响声。
裴亦笑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甜的。
这人鱼一早上都在撩他,是打定了他不敢碰她是吗?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又快又深的吻下去。
没过一会儿,蔚蓝腿软了,差点滑到,又被裴亦搂住腰,紧紧抱住。
空气炽热,氛围暧昧,响声不断。
蔚来起床来到厨房,看到这少儿不宜的一幕,整条鱼惊呆在原地。
他们在干啥?打架吗?
蔚蔚的嘴巴明显被咬住了,他要去救她!
“呔,登徒子!把蔚蔚还我!”蔚来大喊着,拿起扫把冲上去。
裴亦和蔚蓝吓了一跳,险些咬伤对方的舌头。
见爱哭的男性人鱼不管不顾冲上来,裴亦抱着蔚蓝一个转身,用后背生生接下他一扫帚。
其实这一下不疼,蔚来胆子小,毕竟住在人家家里,他也不敢真的打。
不过蔚蓝反应很大,似乎比被打的本人还要疼,慌乱的查看他的背。
外人面前,裴亦温和有礼,气度超然,长辈面前,又一丝不苟,成熟稳重。
可到了小人鱼面前,他啥也不是。
裴亦装作吃痛,用手撑着柜台,“好疼,骨头要断了……”
骨头断了,那该有多疼?
蔚蓝气得瞪了蔚来一眼,连忙要扶着他回卧室,“走,我给你看看。”
看看,就是要治伤,人鱼怎么治?当然是用舔的。
裴亦光是一想,身体就紧了,更别提真的让小人鱼“治”。
他迅速直起身子,腰不酸腿不疼的走了两步,“没事,好了。”
见蔚蓝还要问,他连忙把两条人鱼推出去:“真的没事,别来打扰我,还想不想吃小鱼干?!”
蔚来本来愧疚的快要哭了,听到小鱼干,顿时流着口水,双手放在腿上,规规矩矩的坐好。
再吃裴亦做的饭,总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想到以后都不能见到他了,蔚蓝不自觉的掉珍珠。
白色的珍珠磕在盘子上,发出脆响,裴亦抬头,见她哭了,连忙坐到她身边,“你今天怎么总是哭?又不告诉我原因……”
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表情却已经表明了一切,他很心疼。
这边还没哄好,那边又开始嚎啕大哭,哭声几乎要掀翻房顶。
裴亦无奈,转头看着那条男性人鱼,“你……又怎么了?”
“不知道。”蔚来拿杯子接住珍珠,自从用酒瓶接过珍珠之后,他哭时总是下意识的找东西接,“就很难受!”
哪里难受,他又说不上来。
刚才小鱼干吃的好好的,心脏没由来产生一阵心悸,让他难受的不得不哭。
其实,时光倒流那天,蔚蓝和蔚池走后,发生了很多事。
蔚来吃完饭准备继续去给李诺制造美梦,他觉得距离不算远,为了省钱买糖吃,便决定走着过去。
走到马路边时,一辆刹车失灵的大货车冲过来,瞬间就要把他撞飞。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推出去,随后,他亲眼看到了这辈子他所能见过的,最恐怖的事。
救了他的那个人,身体被卷到轮子下面,反复碾压,又被拖着,行了几百米远。
地上全是血,从他摔倒的地方,一直蔓延到大货车停下来的地方。
蔚来整个都傻了,那一刻,他怕的浑身发抖,拼命捂住嘴才没有吐出来。
可当知道救了他的人类是谁时,他整条鱼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生在这世上。
太痛苦了,活着就已经很累了,心脏为什么能承受那么大的绝望,让他撕心裂肺,几乎疯了。
要是心脏是麻木的,没有感觉该多好?
救他的是沈卿,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却给了他所有温柔的人类女性。
沈卿是个强势的女人,见不得男人拖沓,磨蹭,如果有男人胆敢当着她的面哭,她都恨不能扇那男人一巴掌。
裴亦有句话说的很多,沈卿很讨厌蔚来这种爱哭的男人。
但她对女人格外的纵容,当晚之所以会把蔚来抱在腿上哄,是因为把他认成了女人……
蔚来不知道,但从来没有女人对他这么温柔,他动心了,对一个表面清醒,实际烂醉的女人,一见钟情。
后来他找了很久,可他无权无势,怎么可能轻易见到暴雪娱乐公司的女总裁?
他几乎要放弃了,乐观的想,索性他终于有初恋了,爸爸如果知道,说不定会开心的为他办庆功宴!
爸爸如果真的知道,并不会为他办庆功宴,反而会气得头冒青烟。
前任族长致力于把小儿子打造成钢铁猛男,人类却把他儿子认成女孩子?玩呢!
时间重置,蔚来没有记忆,但他直觉有件非常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完成。
他抹了一把鼻涕,可怜兮兮地看着裴亦,“求你了,好人!我想见沈卿。”
裴亦嘴唇一动,就要拒绝。
蔚来这条爱哭的鱼先他一步,再次哭得惊天动地,“我就要见她,就要!你不让我见她,就是拆散我们的恶毒婆婆!”
裴亦:“……”
被电视剧荼毒不轻,得治。
蔚蓝都被他哭的没心思感伤了,头疼的拽了拽裴亦的袖子,“答应他吧,快别让他哭了,丑的没眼看!”
明天公司上班,刚好和暴雪要签一份合同,沈卿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会到场。
裴亦看着粉色人鱼破涕为笑,低声的警告,“明天就算遇到天大的事都不许哭,不许扭扭捏捏,不许矫揉做作,不然……”
不然,我瀚海公司的脸面都丢尽了。
蔚来茫然的听了一会儿,打断他,“你是在说我吗?”
他眼角闪着光,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
裴亦停顿了两秒,违心改口,“不是,你是猛男,怎么可能犯这种错?!”